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倾倒在的怀里,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本能的产生一些反应。
可惜,洛北涯不够正常。
他抬起手拖住明舞的后背,下一秒就要将她推出去。
明舞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奋力的摇了摇头。
“先不要拒绝,洛先生,我没有其他意思!”
洛北涯眼眸一冷,”什么意思也不能有,否则立刻给我滚出去!”手掌用力一推,明舞纤瘦的身子瞬间被掀翻在地上,地毯阻隔了摔下来的重力,一声闷响。
看起来明舞已经不能留在洛家了,当初如果不是她杀了萨蒂尔,她怎么可能会进入洛家。
洛北涯站起身来,低头审视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明舞,冷冷的说道:“无良,从进洛家的那一天开始,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工具。工具,是绝对不能有自己的感情的!”
“我不在乎!”
明舞低叫一声,仰头渴切的看着洛北涯,“就算是工具,能不能让它物尽其用!你进行的利用我啊,不要让我远远的的看着你,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那就去死。”
洛北涯冷漠的吐出一句,薄唇冰冷的没有任何弧度。
对于无良也好无期也好,就算是他的至亲洛尚斐也好,他都不会有一点手下留情。如果你不仁,我绝对不会做仁义的傻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情谊可讲。过去他们叫他冷血阎罗,他从来不觉得过分。
因为,他的血只会为一个人而热。
明舞追着洛北涯漠然离去的背影,狠狠的咬住下唇,这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她发誓过,永远不要在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
永远!
洛北涯,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洛北涯刚一上楼,立刻发觉阴影里有一个人站在哪里,略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踪迹。
“谁?”
他问了了一句,忽然发现一只拖鞋露了出来,那双和他一样情侣的拖鞋瞬间暴露带来那个藏匿的家伙的身份。勾起唇角,手臂一身将那个人拖进自己的怀里。
“想埋伏我?!”
任绚夕身子被这样用力的一拉,瞬间失去了重心跌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一向冷血的男人怀抱竟然越来越炙热,难道他已经被自己同化?
洛北涯低头看着女人慌乱的模样,忽然想起今天已经一整天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说实话,他的女人模样真的算不算漂亮,甚至过分一点说,都没有他自己长得妖媚,虽然他很憎恶这个形容词。她顶多只能算一个清爽的女人,不会太亮眼,也不会太碍眼。庸脂俗粉和倾国倾城都和她挂不上边,她是独一无二的。
柔和的壁灯下,她努力的眨着眼睛装作无辜的模样。
“我刚刚……抽筋了。”
“抽筋?”洛北涯闷笑一声,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据说智商超过两百天才?确定不是一个小白白么?这个借口已经懒得让他没有兴趣去揭穿,“你哪里抽筋?腿?腰?还是全身抽筋?这么年轻就抽筋是不是应该好好补一补身子?这几天给你炖甲鱼怎么样?”
男人眼里的笑意已经装不下了,任绚夕脸颊一红。
甲鱼那种东西听起来就很让人反胃了!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借口很烂,但是她没有办法承认刚刚是在偷听。自己的老头子和别的女人而且是曾经喊过号子要抢她男人的女人在一起,不提心吊胆才是问题。
可是……她怎么能被这个男人看笑话。
“我……嘴抽筋了!”她脖子一挺,指着自己嘟起的红唇道:“看见没有,已经歪了。被某个色欲熏心的男人气歪的。”
“哦?”洛北涯手臂一紧,“确定不是想我想歪的?”
“嘁,自恋狂……谁——”
想你二字还没出口已经被低头俯下来的灼热吞没。
他已经想了很久——唔,其实也就刚刚一天而已。忙碌的时候不曾觉察,心情一放松就发觉有些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他不是那种对自己敏锐的人,直到看见他的女人才终于发觉所有的不对劲,原来只是想她了而已。
可明明才一天的时间……
低笑一声,侵吞她所有的柔软。他霸道汲取她身体里的香气,这种芬芳似乎从来不腻人,仿佛这一辈子都不会厌倦。他是一个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的男人,(当然,对男人更没有兴趣,各种想歪请面壁)但是唯独对她似乎一刻也无法放下,只想看着她,哪怕只是看着。
任绚夕还想质问明舞的事情,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脑子开始有些混沌。
那种混沌导致的原因好像是从唇上传来的酥麻感觉带来的,她想要挣脱,毕竟这大半夜的在自己家走廊拥吻应该不算惊世骇俗,但问题是她门后倚着的是沙孤的卧室。
“北涯……”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手臂抵着男人的胸膛急促的喘息着说道:“这是沙孤的房门口。”
“怎么?”洛北涯眼眸一沉,“你怕被他听到?”
那还用说。
任绚夕白了她一眼,推开他禁锢的手臂要走。
洛北涯忽然眉头一皱,一把将她推推到门上,双臂在她身侧撑起。任绚夕的身子“咚”的一声撞在门上,脸色一变。
“轻点,师兄已经睡着了。”
这一声多少带着一些娇嗔,她想一只被惹毛的猫咪,发怒的却没有一丝杀伤力反而带着一种软绵绵的娇弱,让人越发的想要好好的欺负一下。
她怕沙孤,但是他想让沙孤知道。
刚才明舞隐晦的说的那一番关于朋友的言论,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奥秘。虽然那个女人别有用心不能全部相信,不过,他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笨到空穴来风这么白痴……
他们两个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眉心一动,他抬起一根手指点住任绚夕因为亲吻而发红的唇瓣。
“你这里……是不是……”他拉长了声音,故意不往下说。
这里……
任绚夕一愣,白天沙孤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一直很在意。这种在意不是期待,而是带着一种别扭。沙孤和她感情好的像是亲兄妹,可是就算是亲哥哥亲了你一下也会让人很尴尬吧。
他毕竟是别的男人。
希腊的人性情比较开放,任绚夕从小在这里长倒是见惯了很多女人见面就来一个热吻的开放作风,可她的骨子里却保守的惊人,如果不是爱人,一个亲吻都是背叛。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盯着洛北涯越来越深邃的双眸。
审视,猜度,试探,很清晰。
看起来刚刚明舞一定是和洛北涯说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任绚夕对上洛北涯的双眼,坦诚清澈,毫不避讳。
洛北涯原本只是试探一下,他相信自己的女人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虽然沙孤那个小子像狼一样一直冒着垂涎的绿光。
“你和沙孤白天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坦白,我或许还可以原谅你……”洛北涯引导着,希望任绚夕和盘托出。即使他心里根本决定只要沙孤那个小子做出任何越界的动作,他会毫不留情的把他连人带轮椅一块儿扔出去。
他无法不在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爱一个人心绝对不会是宽容到可以接纳任何人的觊觎
任绚夕咬了咬下唇。
隐瞒不是她的作风,可是这件事要怎么开口才不会惹毛眼前的男人。毕竟那件事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她刚要回答,身后的门忽然被拉开,一直依靠着的身子失去重心向后一仰,差点摔倒。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拖住看她的后背。
任绚夕急忙站稳身子,回头一看,沙孤坐着轮椅面无表情的瞪着门口两个搞壁咚的人。
“洛北涯,你想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麻烦你明天早上过来问我,不要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沙孤唇上咬着一致烟卷,已经燃烧了一半,显然他一开始就是醒着,“离我的房间远点。”
“心虚了?”
洛北涯冷笑一声,挡在任绚夕面前俯身盯着沙孤散漫是双目,“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只有两条腿残废太便宜你了,高位截瘫更适合你。”
他说着一把扯住沙孤的衣襟,用力一拎硬生生的把沙孤拽从轮椅上拽下来。刚准备丢在地上,沙孤突然反手抓住了洛北涯的手臂,身子一挺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洛先生,不要欺人太甚。”
洛北涯一愣。
“你……不是废了么?”他错愕的看了看沙孤,又看了一看一旁无奈的任绚夕,直到他的老婆脸色露出一抹讪笑,忽然明白这一切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好戏。“到底怎么回事?”
纸包不住火,看起来今天晚上不坦白,她的男人绝对会不依不饶。
既然如此……任绚夕转身关上了身后的房门,拉着洛北涯走到窗边用力的将他按在床边坐下。
|“呐……我不是想瞒着你,你知道了呢也不一定会配合我……所以,我就选择让你当一个局外人,这样你的反应会更加真实,那个女人才不会起疑心。”
“哪个女人?”
洛北涯黑着脸问道,一想到他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联手,他的脸色根本就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