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就好。”任绚夕开心的抿着嘴唇,多么想抱着可爱的弟弟大声尖叫,然而他冰冷的脸让她裹足不前。怕被拒绝,只能两只手用力的搅搓在一起,直到发热。
她不在乎目的,况且学医还能有什么目的。
“白痴。”任炫辰心里冷笑着,唇角却弯得似乎在笑一般不经意的说道:“你不想知道理由,那就算了。我只是感觉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如果我会催眠术的话,第一个要催眠的人就是你。”
“我?”任绚夕一怔,眼前的男人已经起身走到门口,偏着身子,看着他唇角已经上扬得令人心惊。
“你一直都催眠别人,应该不知道被催眠是什么滋味吧?应该让你来好好品尝一下,被人催眠有多么的痛苦和不甘。”他说完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带着吃人的狰狞。
任绚夕忽然绝对他似乎意有所指……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他被自己催眠了?
不,这绝对不可能。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洛北涯,而洛北涯万万是不会说出来的。至于云童生和沙孤,他们自己看得出小辰有异常,但是都心知肚明的没有问她。
难道是明舞?任绚夕追了过去,“无良和你说了什么?”
“无良?关无良什么事。”任绚夕唇冷冷一扯,“我单纯的看你不顺眼。”
不顺眼,恶心,厌恶。
如果这些话是从其他人的嘴里说出来,任绚夕根本不会理会,因为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小辰啊,她最亲近的人。难道要被他一辈子当错一个垃圾一样看待?虽然不要尊重之类那种虚伪的东西,但是至少还要有感情在吧。何况小辰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
任绚夕抬起头,眼前的男人陌生的冷笑,看着她的视线只有憎恶。
可是明明这样憎恶,他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仇恨和不甘在那双眼眸里混合交织,复杂的令人无法解读。
“任炫辰……”任绚夕低声叫着他的名字,“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是你的姐姐,我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保护你。当然,我没有太多的本事,可是我会拼尽我所有的力气来保护你……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厌恶也好看不惯也罢,都无法改变事实。”
“呵……呵呵呵呵——”任炫辰忽然靠在墙上不可自已的冷笑起来,高大的身躯笑得一抖一抖的,仿佛这辈子就听到这一个笑话一般,“你说无法改变事实?也许别人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你绝对有。收起你那些虚伪的告白吧,我只是知道,你是一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贱人!”
任炫辰转身离开,留下任绚夕一个人僵硬的站了好久,终于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无奈的分割,三更奋斗中————
洛北涯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一进家门,只有明舞还在客厅里候着。
“洛先生回来了。”明舞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温柔一笑。此时看起来她才像是洛北涯正牌的妻子,正在等候忙碌的丈夫工作完回家。洛北涯放下手里的公.文袋,疲惫的坐进沙发里揉着发痛的眉心。
“给我一杯参茶。”
“是。”
一杯参茶很快被放在了洛北涯的面前,冒着袅袅的热气在微凉的夜里看着也让人心里舒服。虽然不说明舞这个人怎么样,但是家里有这样一个女仆人的确是比男佣要细心的多。
云童生已经足够细致,但是在有些细节方面还是不如明舞。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最近我都会很忙,你不用等我。”
洛北涯说着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今天北美又传来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原本要给飓风皮草供货的供货商忽然要毁约。几度沟通之后,对付竟然索性拒绝接听飓风的电话。皮草供应商有很多,但是问题是他们和瑞典的王室已经签署了合约,一定要选用北美这家皮草的原料来制作这批王室专用制服。商人最大的本质除了赚钱,一定要有信誉。尤其是飓风商业帝国,信誉等于他们的命脉,况且对方可是瑞士王室,一旦毁约恐怕在正在商谈的土地购并案就会搁浅。那个项目已经投资的数亿,一旦搁置恐怕会导致飓风分公司的现金链断裂。而且现在传来一个消息,是有人从中作梗。
洛北涯拿出和供应商的合同仔细查看,入神的侧脸像是精心勾绘的美男画卷。
明舞无声的伫立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失神。
“还不去休息?”
洛北涯没有抬头,但是他能感觉到明舞正在看她。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重,他绝对不会认为她是单纯的仰慕或者其他少女之类的心思。
明舞浅浅一笑,“知道了洛先生。”
她转身往一楼的房间走去,洛北涯忽然从文件里抬起头来,对着她的背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事想要和我说?”
明舞立刻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任绚夕迷迷糊糊的睡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胃里有些火烧火燎的难受,她爬起来下楼去找水喝,
出了卧室,发现客厅灯火通明。
洛北涯熟悉的身影就在沙发上,她惊喜的笑了起来,刚要开口,却发现有一个人缓缓的从洛北涯的怀抱里直起了身子。那纤细的腰肢和热火的波浪长发,不是明舞又会是谁?
只见明舞靠在洛北涯的身边,两个人不知道在耳语些什么。
任绚夕默默的退到阴影里。
她知道明舞不是一个善良的货色,但是他不怀疑洛北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有些人已经不是单纯的信任问题,对她来说,洛北涯就是她自己。
一个人会怀疑自己么?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的确有些刺眼,任绚夕的小心脏连着胃一起开始火烧火燎。
楼下的两个人谈的很是投入,她直愣愣的站了半响也没人发觉。
脾气可以忍,但是胃疼实在忍不住了。
她捂着心口往楼下跑去,一溜烟的钻进厨房。
洛北涯和明舞听到声音,一起转过头往厨房看去。不一会儿,任绚夕捂着胃皱着脸蹒跚着走了出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明舞低头微微一笑,”夫人,洛先生很辛苦,你又忙着沙孤先生的事情,我只好代替你来照顾洛先生了。”
“累?”
任绚夕皱着小脸,的确是很累,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沙孤,而是任炫辰那个混球!
对,他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账!
这一整个下午她差点没被他折腾死,但是,明舞故意说成她在照顾沙孤,是不是司马昭之昭然若揭了呢……心中冷笑几声,她无奈的说道:“师兄的心情起伏很大,我用了很多办法他也不愿意和我说实话。”
“夕夕,辛苦了。”洛北涯由衷的说道,即便不喜欢沙孤,但是她老婆的确很辛苦。如果那个辛苦的对象换做是他,他会更乐意的。以前他就说过,绝对不允许任绚夕在给别人治病,因为病人很容易因为太过依赖心理医生而爱上心理医生。
可是他知道,做医生是任绚夕的天性。
现在看来,沙孤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必须要让他好好休息下。如果她想治病人,那就来治疗他好了。
洛北涯心里打算着,没有注意到明舞偷偷的往他的身边靠了靠。
任绚夕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盯着洛北涯,那个男人像是很稀松平常一般,竟然没有躲开。
她心里碎碎念了起来,早知道就不应该治好这个男人的女性过敏症。她大步走到洛北涯面前,洛北涯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手臂越过沙发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这么冷?夕夕,你哪里不舒服。”
“嗯……”任绚夕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忽然低头在他唇边轻轻一啄,调皮的笑道:“我没有你不舒服。忙完赶紧上来睡觉。”
说完她蹬蹬跑回了房间。
明舞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秀了一把恩爱,一股难言压抑的嫉妒瞬间让她的眼睛红了起来,她伸手捂住脸颊低声抽泣了起来。
洛北涯还在被任绚夕的一个小吻搞的心花怒放,这种突然的惊喜好像小别胜新婚一样的令人悸动,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你哭什么?”
明舞仿佛无法忍住哭泣,一直抽动着身子拼命的压抑,半天,她才从手掌里抬起脸来,却不敢去看洛北涯。
“我只是觉得有些悲伤……洛先生,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已经结婚了。他很爱他的妻子,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可怕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把那个偷欢的男人接到家里来……你说,我的朋友是不是很悲哀?”
洛北涯皱着眉头,明舞这番话里有明显的寓意。
是说任绚夕和沙孤么?
“你发现了什么?”
他低声问道,刚才明舞似乎也想要和他说关于任绚夕的事情。难道他不再的时候,那个姓沙的敢对他的女人越界?
“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明舞忽然惊慌的站起身来,转身要走。慌乱之中竟然自己踩在了自己的拖鞋上,身子一个没站稳向后仰去。洛北涯躲闪不及,第二次被她倒在了怀里。
这女人是小儿麻痹么?
短短十几分钟摔在他怀里两次。
明舞尴尬的睁大眼睛,在她的上方洛北涯低着头,一凤眸闪动着奇异的光辉。像是在笑,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自拔的深邃。他的眼睛是一口井,你以为可以轻易的看到他的底部,但是坠入却发现,这口井根本是一个无底洞。
明舞抬起手,迷惑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后收到震动一般,飞也似的弹开。
“洛先生,你真的很特别……“明舞眼睛红着低下头,不敢去看洛北涯深冷的目光,”自从进了洛家,我一直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只要一看到你,好像就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我很感激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这样的看着你,我也很满足。你知道么……我能再一次的站在你身边,是多么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