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那小子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叫无良的女人吧?我看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老公的眼神总是闪烁不定,我敢打赌,他们两个一定有事。”
沙孤低压的声音穿透了层层蔓蔓的枝叶,传进明舞的耳朵里。
眉心一垂,一抹冷笑浮现红润的唇边。
她知道那个沙孤看自己不顺眼,从一开始他的双目之中就带着敌意,盯着他看的时候甚至让她有种感觉,这个男人绝对会给她带来麻烦。
那点小剂量的药物,就当作见面礼,以后她还会有更大丰盛的礼品送给这个男人。
一种细细碎碎的声音开始钻进明舞的耳朵里,她压下枝头一看,任绚夕一手捂着脸发丝随着清风在不停的颤抖。
她竟然在哭?
只见她哭了一会儿,沙孤伸手拿开她掩面的手指。
“别哭,他们都背叛你了,不是还有我么……”沙孤扳起任绚夕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安慰道。
不期然对上任绚夕含泪的双瞳,沙孤微微一怔。喉咙里的话语硬生生的哽住,他心里想的只是安慰的拥抱一下,已经足够让后面那个监视的女人捉住所谓的把柄。
可是他的手却有些不听使唤,竟然冲动的捧起了任绚夕小巧的脸颊,放在眼前前。
“师妹……”沙孤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干涩艰难的叫出了这个名字一般。
任绚夕眨了眨含着泪水的眼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俊朗白质的面容越来越近。
她从来没有如此靠近的看过沙孤的面容,阳光在他深陷的眼窝照出一种忧伤阴影,他的气息有些沉重,带着一种浓郁的烟草味道,心里面忽然生出一种被尼古丁麻痹了一般醺然的迷惑。
她知道他是在演戏,明舞正在他们后面偷偷监视他们。
不知道的是,沙孤的演技竟然这么的精湛,这双眼睛即使用她最专业的眼光来看,也是动了真情一般令人颤抖。胸膛里的空气忽然有些压抑,她艰难的喘了口气。
这一动,沙孤的眼眸一闪。
“师妹……”他又叫了一声,眼瞳的光芒越发深邃,在距离她不足一厘米的地方,他忽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师妹,我爱你。”
说完,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惊愕的电流瞬间穿过心脏,任绚夕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两只手无措的举在空中。这个吻并不很深,沙孤只是轻轻的含住了她的唇瓣,轻柔的吸啯,任绚夕一开始本能的想要推开他,甚至想过要甩他一个耳光。
因为这个吻,并不是计划之中的。
然而,想起还在暗处的明舞,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沙孤抱着他亲吻。
树后的明舞看到这一幕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果然有奸情。
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出来这个沙孤不简单。她轻轻的摸出电话对准两个人的脸轻轻按下快门,最后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任绚夕急忙挣脱了沙孤,身子退后了一些,尴尬的别过头。
“师兄,她已经走了。”
“哦。”
沙孤猛地被推开,一时间有些愣愣的看着任绚夕。
半响,他回过神失落的低下头舔了舔嘴唇,最终狠狠的咬住。“刚才……”
“刚才不是师兄加的戏码么?”任绚夕忽然回过头释然的一笑,“师兄你是怕那个女人不相信吧?没事,在希腊见面亲吻就和打招呼一样,况且咱们只是演戏。”
稀松平常的模样,反而让沙孤泛起淡淡的失落。
她真的不在乎么?
“无良这一次如果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我们就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不过,这个女人既然能隐藏的这么深,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我们还要在多做一些功课。”
“比如呢?”沙孤看着冷静分析的任绚夕问道。
“如果某一天洛北涯回来的比较晚,我就去你的房间。”
“这样……好么?”
沙孤有些犹豫,毕竟洛北涯那个混蛋吃起醋来绝对不会用一点理智。他到时不害怕,但是任绚夕被误会真的好么?不过,转念一想,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呢。
“师妹,就按你说的做。不过……”沙孤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戏谑的咬着烟蒂说道:“我要是真的吃了你怎么办?”
任绚夕扭头看着沙孤,无奈的一笑。
“你说接收我这话说了几年?哪一次看到你真正开始接收了。每次说完你都去和你那些欧洲美女流连忘返,曾几何时能想起我这师妹?”她根本不会相信沙孤那些随口说说的玩笑。
沙孤黑色的眸子闪了闪,最终还说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几天,明舞到时没有特别过分的举动,反倒是那个任炫辰不知道到底发了什么疯。
清早任绚夕还没有起床,门口传来的砸门的声音。
她身手一摸,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洛北涯最近有一些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听说他的父亲再度发病,当然,这一次不是心脏病,而是西医绝对束手无策的火病。
自从知道任绚夕和自己的儿子全部都是天才计划的受害者之后,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本身是一个自我要求极高的人,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不需要被人指责,自己已经无法过去自己那一关。加上最近飓风的局势有些动荡,一个美洲新兴的商团开始频繁的挑战飓风的权威,洛尚挚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了,没有几日已经病的无法起床。
洛北涯原本打算从此不过问飓风的事情,避免让任炫辰和自己的父亲见面,但是最终还说任绚夕的劝说下去了公司。
敲门声一直吵得厉害,任绚夕被窝里钻出来,有气无力的走到门边。
“谁啊?”
开门,任炫辰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一身深蓝色的运动装尤其衬得他脸色格外的白。
“这么早?”任绚夕挠了挠头,昨晚她接到光盟的电话,一个新的任务让她查了大半夜的资料。眼前男人精神抖擞的模样还真的是让她有些羡慕,“什么事?”
“今天不上班么?”
“上班?”任绚夕疑惑的看着小辰,忽然想起自己催眠的时候设定的是她的助理,她舔了舔下唇含笑说道:“我们不用上班,有人打电话的时候可以直接出诊。而且,现在我们最重要的病人就是沙孤师兄,我要解决他的心理问题才会在接单。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住在这里,难道你忘了?”
任绚夕面不改色的说道,心里佩服自己胡说八道的本领越来越熟练了。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了。
工作室到是有一个,但是自从明美出事之后,她已经交给手下的人处理了。
当初成立工作室的目的,一是为了要报复飓风,二,是为了帮助那些受到天才计划伤害的病人,但是现如今她一个都没有遇到,飓风的仇也无法报复,工作室自然形同虚设。
不过,如果任炫辰执意要一个工作室,她会考虑在希腊创建一个。反正一开始医疗室也是为了他而建造的。
任炫辰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脸,半响,他推门走了进去。
“既然不工作,那我就在你这学习了。”
“啊?”
任绚夕跟着任炫辰折回房间,他走到梳妆台前一座,身子懒散的靠在桌面上,眯着眼睛盯着任绚夕。
“你要是想学习等今天下午,我会给沙孤进行心里咨询。”
她心里在明白不过了,这个小子能学什么?小学的文化水平连字都认不全,她到是不介意教他一些医术,但是这个家伙摆明了只是来闹的。这些日子他作的够厉害了,三天两头上演青春偶像大戏。
当众对明舞表白三次,和云童生打架一次,推到沙孤的轮椅一次,半夜起来在厨房差点引发火灾一次。他似乎故意要引起这个家所有人的注意,却又像是故意让她不安宁一般。
任绚夕盯着任炫辰,两个同样面容的人如同镜子的两面无声对视。
她真的很想知道,小辰的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当局者迷,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外人她会理性的分析出他的问题,但是这个人换成了小辰,她就无法脱离在外。人的心有的时候很无奈。
被任绚夕盯着看了一会儿,任炫辰忽然冷笑了一声,“我说,你就这么喜欢我么?盯着我看不会眼睛疼么?”
疼个屁!
任绚夕不好做怒,假笑一声,“当然不会,就像你看明舞一样。”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不过我先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垃圾。不过你的医术到是一流的,我记得你的催眠术可是一绝,打算什么时候教教我?”
“你想学催眠术?”任绚夕有些惊喜的问道,这个小子终于对明舞以外的事情感兴趣了。
“嗯。”任炫辰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只要你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任绚夕惊喜的有些慌乱,小辰终于有自己想要做的想要追求的事情了,不要说催眠术,就算让她倾囊相授她也绝对不会有二话,这是可是她最宝贝的弟弟啊。
兴奋让她在原地来回的走,不时开心的看着任炫辰,心里已经开始打算从那一课开始教起。
看着她兴奋开心的模样,任炫辰忽然冷了脸,默默的磨了磨牙齿。
“你不问我为什么想要学催眠术么?”
他忽然开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