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誉为“坚硬的城墙”,特里萨男爵做的那件珠宝还是以高价被拍了出去。雷埃姆三世隆重地夸奖了它的魔法效果,并且认为这件首饰的增益效果对一些心脏不好的人有很大的好处。这件珠宝里面镶嵌着一件实打实的六级风系魔晶,佩戴它能够在人的心脏附近覆盖一层气膜,给人体增加轻盈感的同时,还能对心脏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特里萨男爵高兴得手舞足蹈,杜尚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我给你修正过……”
林肯爵士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低声八卦:“卢克斯,就是在学校里给克拉伦斯取绰号的人,想当年,我可是中意把妹妹嫁给他的。”
杜尚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克拉伦斯就是特里萨男爵的名字,他顿时想起男爵的原话“想当年,我可是被他们叫做‘北地的乡巴佬’。”看着台上风趣幽默的卢克斯·约克华兹,再看台下顶着锅盖头的特里萨男爵,心里想,这绰号取得很形象。
拍卖会到了后期,那些被杜尚标注为B级的首饰纷纷上台压轴,随着数量越来越少,拍卖场的气氛也是越来高。杜尚注意到,有几个人在其中格外活跃,所购买的件数也不止一件。
林肯爵士渐渐发现了这个苗头,低声说:“那些买得多的,有的是觉得竞拍会上的价格还有利润空间可以赚取,进行投机的。有的是竞争对手,来竞拍会上摸底和搅浑水的,这可真是棘手。不过好在北极星出动,让别人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软蛋,没有特意捣乱。”
拍卖会一直进行到晚上7点钟,所有竞拍品全部竞价后,还有三十多件流拍品,按照拍卖会的规矩,摆在一旁,明码标价让人“捞货”。
捞货的价格比流拍价便宜四分之一,当即又有不少捡便宜的人去“捞”,一下子捞得精光。人货两清,大家心情轻松愉快,都到三楼享受起晚餐,兼顾着交际一下。
杜尚上楼去,看到林肯与特里萨男爵,正在围着雷埃姆三世恭维。那位妙人约克华兹,正在毫不客气地打击着老同学:“恕我直言,你的品位十年如一日的差,今日见到的珠宝,粗制滥造不说,最不堪入目的都是你的作品,那么粗劣的东西,居然还好意思在里圈留下名字的简写。”
特里萨男爵正在尴尬地擦汗,突然看到杜尚上来,终于找到解围的理由:“啊,卢克斯,不用那么刻薄,我向你介绍我的合伙人斯泰瑞·S·杜尚,他可是位一顶一的导力魔法鉴定专家。”
卢克斯转身,看到杜尚,打量了一眼,盯着杜尚左手无名指,说道:“相当不俗的作品,可否容我参观一下。”
杜尚的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那枚“微风之戒”,由导力工作台制造的镶嵌效果达到S级的作品。他怎么肯脱下来让人参观,当下微笑着说道:“这枚指环,只是祖传的家徽而已,真是令人惭愧。”手指微曲,已经把戒面转到了掌心。
卢克斯也不再坚持,寒暄一番,先告辞了。
主宾都已经又饿又疲惫,各自取了一大堆东西享用,杜尚听着一旁的客人,一边用餐,一边都在激动回味白日里竞拍的激烈。
“这枚戒指,和我的手指是多么的匹配,当时幸好我机灵,仅仅多加了1000米拉,这枚戒指就是我的了。”
“祖母大人的寿诞在即,正在发愁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正好就有这个拍卖会,相信这枚胸针定能让她老人家满意。”
听上去,如同打赢了一场了不起的战争。
当晚,珠宝店经理把拍卖结果汇总,所拍得金额约有一千五百万米拉,众人听到这个数字,都是振奋不已。
次日,杜尚到冯斯塔克珠宝店去晃悠,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他和店员打了一声招呼,店员告诉他,林肯先生正在楼上会客。杜尚也不在意,径直往楼上去,看见歌德正抱着手,眯着眼睛,盯着会客室的门口。
杜尚看到歌德脸色不善,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歌德简洁地说:“鬣狗,闻着腥味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肯爵士客客气气地送着一位商人出来。等到客人下楼,他招呼歌德和杜尚进去。杜尚进到会客室里,看到林肯露出一脸的疲惫,关切问道:“怎么,听说有麻烦啦。”
林肯揉揉太阳穴,说:“承歌德在场,并没有什么**烦。刚才这又是一个要来洽谈代理权的,不过我们本来就没货,被我回绝得很干脆。”说罢,转了一下头,竭力想把刚才来人的不愉快甩掉,振奋心情说,“这次的拍卖会大获成功,我想和你们商量下,下一步该如何经营。”
杜尚说:“这段时间我不在,不知道之前你们是否有商量过。”
林肯蹇着眉头说:“之前只是想着尝试做一批样品出来,并没有想到会获得这样的成功,所用的魔晶,是克拉伦斯和北极星存下来的。如今我们手里没有魔晶了,还要去收一批魔晶过来。另外市场的容量也需要考虑,这是第一次所以才这么热烈,如果大量供货,势必会被压低利润空间,所以我原定的计划是一年在帝都进行两次拍卖,日常不做销售。”
杜尚建议说:“我有个主意,一年在帝都只进行一次拍卖,此外可以在大陆其他富裕城市,也举办类似的定期拍卖会,比如克洛斯贝尔就不错。趁着这次拍卖会获得大成功,把势头造足,等到有了下一批好货色,到克洛斯贝尔再举行一场。让帝都商人的热情先冷却一下,过段时间,不见货品,自然也就死心了。”
林肯兴奋地一合掌:“我怎么没想到克洛斯贝尔那个好地方,那里是大陆金融贸易中心,全世界富人最集中的城市。”
杜尚微笑着说:“不管外面如何打探,您只用说是百达翡丽委托您安排拍卖活动,把一年只拍卖一次的风声放出去,别的商人想插手也是无空子可钻。相信听到这个消息,昨天卖出去的那批首饰估价还要往上涨。让男爵在北地继续收购高级魔晶,我们全力筹备克洛斯贝尔的拍卖会,时间就放到夏季好了。”
林肯爵士这两天可谓痛并快乐着,自从筹备魔法珠宝拍卖会后,就有各种大小组织来纷纷打探卖家的背景,来提出各种合作条件,在帝都这个贵族政要集中的地方,他那点可怜的背景实在是不堪一击,躲到克洛斯贝尔去操办,他的压力可就小了很多。
他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越想越觉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克洛斯贝尔市的商业氛围浓郁,我们如果成功操作了那里的拍卖会,以后只要帝都和克洛斯贝尔分别定期举办拍卖会就行。这样日常的烦恼要减少很多。听闻那边的政要很倾向于帝国,请求雷埃姆三世以帝都珠宝协会的名义申请举办,势必能取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