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许小甜未婚,她很怀疑许待弟会连妇科也一并安排上。
在C市最大最贵的医院忙活了一天,许待弟认真与最厉害的医生研究了半天的检验报告,听到医生一再重复没什么事,恢复得很好,才没有让她住院,把她带回了家。
云采采跟了两兄妹一天,也很累,本想跟着他们一起回许家住上一宿。
但是,许小甜没有作挽留,许待弟也死一般沉默,她不想自讨没趣,只好主动开口说先回云家。
送完云采采,再回许家,夜已深。
许家是一栋独门独户的欧式别墅,就在山清水秀的半山腰上。
许小甜走在许待弟前面,往豪华富绰的大门印上指纹,门“铛”一声响,徐徐打开。
候在门后的管家余叔迎了上来,“小姐,你回来了。”莹莹泪光沾在颊边,看来他是想她了。
余叔跟了许家老娘路晓凤许多年,见证了许小甜所有成长路程,对她从小疼爱,在她身上付出了很多感情,她一年多没回家了,当然想念。
许小路这次回来,空手而回,没带行李,入了门,就去拉余叔的手,拍拍他的背,“余叔,大老爷的,咱不哭啊。”
“也对。”余叔抹抹老泪,笑得十分喜庆,“你回来,是喜事。当然要高兴。”
快到家之前,许待弟打过电话回宅子,让余叔准备好她喜欢吃的饭菜,所以,这个夜宵她吃得很多。
瘫坐在餐桌前,抹抹圆鼓鼓的肚子,纳闷问道:“余叔,这么晚了,许家老爹老娘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总是很忙……
许待弟放下手中的筷子,代替了余叔的回答,“为免爸妈探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过去本市前,我给他们买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让他们过过二人世界。”
哦,看来是旅游了,也不知道这一走要走多久?
她站了起来,对许待弟说:“哥,我上去整理客户资料和交货标准,等下把文件发你邮箱上,我的单就麻烦你了。”
许待弟研究生读的是商业管理与市场运营,博士生课程学的又是品牌的树立与宣传,还有产品创新研发,自然聪明睿智,富有顶级商业头脑,只要她把资料发给他,他肯定能把事情办得漂亮。
许待弟点点头,望着她的目光如水般清澈,嘱咐道:“这些事明天再做也不迟,我不急,反倒是你早点休息,今天够累了。”
许小甜上了楼,明知道许待弟此时应该正是像小时那般,目送她上了扶手楼梯,目送她上了楼。
但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回过头对他笑得灿然,“哥,晚安。”
直至她入了房,关了门,都没有回头。
许待弟心中苦涩一涌,竟然湿了眼眶。
独栋别墅总共建有六层半高,设计时尚,装修高档,作为许家人人宠的宝贝,她的房间更是奢华得好像只有仙界有。
入了房,头顶上暖黄色的白炽灯自然亮起,照亮清冷一室。
无需她动手,家里全自动化设计,完全跟得上世界最新先进科技。
不是许家两老多么时尚潮流,不落后于人,完全是许待弟眼光独到,思维灵敏,赚钱能力超强,才有了这样优于他人的落根之处。
许家两老拥有一个千百名员工以上的化妆品工厂,自主品牌,集创新、研发、生产、包装、销售、售后于一身,产品不仅销往全国,完完全全占有整个C市中、高端化妆品的市场,还走向全球。
但因两老为人低调,作风俭朴,小场合,大场合,能不露面的尽量不露面,迫不得已,才以神出鬼没的方式出现。
上次左罗幼楠为许小甜举办的庆功会,许小甜以迟到的方式出场,就是深得许家两老的真传。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拍过两老的庐山真面目。
只知许家生意做得大,却不知道许家当家人是谁。
所以,左罗幼楠不认识C市的许家无可厚非,再说,全国上下姓许的千千万万,数不胜数,她又怎知她来自于富贵人家?
说实在的,就她住的那破地方,左罗幼楠都懒得去查她的底细,查她的身世。
论金钱财富,在C市,许家的富有除了西边的云家能媲美之外,很难再有哪家能企及。
所以,许待弟被逼得狠了,才会大言不惭地对左罗幼楠说,许家也是豪门。
以前,他们总是住在闹市中,像大众人群那样逗留于小市场,讲几毛的价,但因为发生过一件事,许待弟才会斥重金建了这栋别墅,让全家住了进来。
这是他靠一己之力赚到的钱,挑的住址,买下的地皮,建下的房。
尽管不是在这里长大,但她特别喜欢住在这里,要不是云采采,她估计也不舍得离开。
真是想什么,什么人就会来。
云采采缓缓打开她的房门,把头伸在非洲红檀门露出的门缝,笑得甜美无害,“小甜,我能进来吗?”
许小甜根本不需要回答,她已经不管不顾走了进来,啧啧称奇,“你都一年没回来了,这屋子还是收拾得窗明几净,不知道谁会这么有心?”
废话,肯定是许待弟安排的余叔打扫的。但她实在没有心情招呼云采采客套,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她慢吞吞打开速度超快的台式电脑,登上了旺旺,开了后台,马不停蹄查看订单。
咦,奇怪,怎么一个小单也没有?每天都会生成订单,几天没开电脑了,不可能一个单都没有的。
点开全部订单的类目,发现很多都寄出了货,不禁好奇,谁在做着雷锋,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云采采来到她身后,凑过来,“你在干什么?”
她懒洋洋答道:“看单。”
哦,做着生意呢。
云采采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住房大,睡床大,钱多得花不完,对赚钱的事一向不感冒。
更何况对做生意这事一点也不感兴趣,瞅瞅了许小甜似乎很忙碌的背影,暗暗磨牙,安然坐到了许小甜的床上,“你先忙,我等你。”
许小甜暗碎,搞不懂送她回去了,她怎么到了半夜还登门?
这么晚了,她不用睡觉,别人也不用睡吗?
以前和她是好朋友的时候,也不见得她这么闲得慌,这么不体谅人。
不知道是自己眼瞎了,看错人了,还是她装得好,作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