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闻声扭头见是他,不由诧异问道:“炎门主你怎么在这里?”言罢想起他是被雅弗俘虏倒怕伤了他面子,改口道:“是不是刚刚大雨,不小心走偏。”
炎门主心里七上八下,反没想起面子里子的事情,颠来覆去都是十一年前追杀。其实那事本与他干系不大只不过他知道秦孤桐身份之后,脑中翻来覆去都是这件事。那些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在臆想中越发清楚。
亡命天涯的一家三口,在荒野奔跑逃亡。身后是自己带着炎门精锐。也是这般瓢泼大雨,砸得人脸生疼。自己一双弯钩在闪电之下映得寒光四色。鈎落头颅飞妇人发鬓散。女童站在暴雨泥泞中浑身湿透却不哭不闹。一道电光劈下照亮她恨意满满的眼
“炎门主?”
炎门主一惊回神慌忙挺直腰杆胡乱指了个方向,急急辩解道:“那不是方大侠说警戒守备我正巧也这个方向,秦姑娘你知道的。至于这个,那个就这不是倒霉么!”
当初方中正点了秦孤桐与方兴做守卫,炎门主心里一动也就跟着慷慨自荐。东西南北,大圈小圈,共计八人。也不知方中正是故意还是无意,他正好也这个方向。
炎门主在秦孤桐手下吃过败仗,知她厉害。也不敢跟太近,加之刚刚暴雨,便避开了不死狱一行。等雨渐他一个人待在荒山孤坟堆里,心里头有些打颤。便东张西望,喊起秦孤桐的名字。
无巧不巧,恰逢被雅弗一行从长安赶来,听了个正着。要不然,她们哪知晓秦孤桐就在附近。
炎门主如何打得过那四人,没几招便被降住。他也不傻,见雅弗询问秦孤桐。心里一盘算,知道八成是她仇家,便一五一十招供。连着秦孤桐与北方口音的汉子交情甚好都交代清楚。
雅弗本就擅长口技,闻言心里一动,试了十几种声音,听得炎门主目瞪口呆。
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武五五若知道,非将他掐死不可。
秦孤桐在江湖上也历练许久,听着炎门主含含糊糊只觉怪异。心中一琢磨,暗道:这家伙一路行径,真不似慷慨任侠之辈,这回怎这般积极?
萧清浅抬眸望向炎门主,轻咳一声道:“炎门主,这几人是与我们素有旧怨,只不知为何能寻来。你可听她们说过什么?”
炎门主不远不近的站着,一双小眼打量着秦孤桐与萧清浅。越想越怕,心里莫名打颤,小心伸手探向后腰。手边一空,方才想起自己双钩被扔了。
炎门主不由暗暗苦恼,闻言怔楞。眼珠一转,答道:“只听她们嘀咕两句,说是看来消息不假。还有什么这次要立下大功。”
萧清浅微微颌首,思索道:“不知她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只怕其中有蹊跷。”
秦孤桐听她提点,心中陡然明了:若是上面指派,断然不会说什么消息不假。雅弗此番行事,倒像是擅自行动。也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要是风媒那里打听的到还好。
萧清浅比她知道的多,略一想便明白。不死狱这一役,少不得景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江湖这潭水越浑,景家越是得力。江湖人死得越多,景家越是开心。
景家实力不足,手段却不是江湖草莽可比。如今君弱臣强,自当坐山观虎斗,两桃杀三士
哼哼,此番能不能见到你呢?
炎门主哪知两人心中所想,见她们沉默不语,以为是在暗中谋划。他心里头忐忑不安,目光四下打量。看见地上散落的刀剑,顿时心中又热络起来。
秦孤桐不疑有他,只担心迦南殿追兵不断,便开口说道:“炎门主,你还是先回”她话未说完,只觉手上一紧,便闭口停下,不解的望着萧清浅。
萧清浅眉眼不动声色,从容道:“这些人来得蹊跷,不知身上有没有线索。”
炎门主闻言一喜,连忙笑道:“是是,肯定有线索!秦姑娘萧姑娘,你们歇着,我来看看。”
秦孤桐也觉有理,见他趋步上前不由好奇的探头去看。偏偏炎门主撅着屁股对着她,也瞧不见翻出什么东西。她真要开口询问,便觉颊边一道寒气刮过。
霜华剑犹如离弦之箭,径直从炎门主后背没入。
无声无息,仿佛是秦孤桐眼花了一般。
炎门主浑身战栗,手中短剑落地。他捂着胸口,缓缓转过身,一双小眼瞪得浑圆,似要凸掉出来。他抖抖索索的指着秦孤桐,牙关开合终没说出一个字。仰天一跤,直跌倒在地。
呲!
霜华剑惯穿刺出,鲜血顺着剑刃滑落。不过片刻,那剑上便又干干净净。
事发突然,秦孤桐只觉脑中混沌僵滞。她眨眨眼,望着炎门主的尸体,木愣愣的喊了一声:“清浅?”
萧清浅眼底划过一丝自嘲,勾唇哂笑。
秦孤桐站起身,向着炎门主走过去。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望着萧清浅。见萧清浅面容沉冷,静立不语。她一时只觉手足无措,心里无限委屈。
秦孤桐心里乱哄哄的,迈出去的步伐又收回来。望着萧清浅道:“清浅,你怎么不说话?”
萧清浅垂眸抿唇,复又抬眼凝望着她,直言道:“我并无理由,只觉该杀了他。”
秦孤桐闻言顿时脸色煞白,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话。她不信萧清浅会随意shārén,可眼前一幕突然发生,又让她无从狡辩。
她心绪杂乱牵动内伤,顿时五脏六腑绞痛,舌尖一甜便要呕出血。她心头一紧,生怕萧清浅担心,连忙转过身咽下。
秦孤桐一转身,正对着炎门主死不瞑目的脸。心头更是闷闷难言,无奈中升腾起怨愤。炎门主瞪着她,她也瞪着炎门主。相看生厌,上前便是一脚将人踹翻。一把拔出霜华剑,登登登走到萧清浅身边,硬声硬气的说道:“杀就杀,干嘛不说话!行走江湖就该十步杀一人”
萧清浅眉头一敛,不喜反忧。目光深沉的打量她,缓声问道:“阿桐,你是不是是不是喝了我的血?”
秦孤桐一愣,恍惚想起来:“嗯,好像是的,你中了蛇毒,我吸毒的时候可能不小心咽下去些。”
萧清浅无奈一叹,伸手摸摸她脸颊,柔声说道:“那你千万不可再大喜大悲,凡事不要多想多虑。”
秦孤桐顺势抓住她手腕,轻轻蹭蹭,本想说几句讨她欢心。可话到嘴边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清浅恐她再想此事,便道:“阿桐,你可知为何方中正要费力将我的血炼成丹药,一年只出一炉十颗。”
秦孤桐闻言暗叹,心头便软了三分,俯身轻轻她的指尖,低声道:“我一定会杀了方中正和方兴。”
萧清浅捏捏她脸颊,不让她再乱想,直言道:“不只是物以稀为贵,更因为如果直接吸食我血液,人的心绪便会狂乱。轻则易爆易怒,重则走火入魔。”
此言一出,秦孤桐震惊不已。脑海中猛然浮现慈姨狰狞的面孔,还有方兴疯癫的模样。她咂舌攒眉,愣愣道:“是不是只有你的心窍之血”
两人从未说起过那段往事,萧清浅闻言了然,恐她心绪激荡,开口打断道:“此事有利有弊,当初便是因为如此,我才侥幸逃出迦南。”
她抬头亲亲秦孤桐,笑道:“不便担心,过几日便好了。”
秦孤桐突然之间听到这般机密,思绪便被牵引,联想起白鸢之前所言,不由心中好奇万分,忍不住踌躇问道:“清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清浅心中暗笑,眉梢一挑,反问道:“何为瞒?”
秦孤桐本就不爱打听旁人私密,被萧清浅反将一军,顿时有些羞愧,伸手摸摸鼻尖。转念一想,自己与清浅的关系,有何不能问?
顿时理直气壮,仰着下巴道:“那我问你答,不可瞒”
她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轰鸣声。
那方向,正是群雄所在之处!
秦孤桐心头顿时一紧,疾步迈出。却突然一顿,扭头望着萧清浅,舔了舔唇边,涩然坚定道:“清浅,你在这里等等我。”
萧清浅莞尔一笑,眼底尽是宠溺:“我不劝你,你却反劝起我,哪有这般道理。”
秦孤桐鼻尖一酸,伸手紧紧将她抱住,喃喃喊道:“清浅你最好。”
萧清浅靠在她肩头,枕着少女挺拔柔韧的身躯,欣然接受她的赞誉:“自然,否则怎配得上秦女侠。”
秦孤桐闻言失笑,少女眉眼之间都是得意:“嗯,我们最般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看官老爷xiǎojiě留言
金主们,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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