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号的九点多钟,潘美凤来到了
杨金莲的住所,一进屋三口人正吃饭
。餐桌中央摆着一大盘鸡块炖豆角和
三盘饺子,看样子饺子是昨天吃剩下
的。
三个人看见她齐刷刷地停住了筷子,
表情各异:武永冷漠;杨金莲仇恨;
武慧惊奇。没有一人跟她说话。这种
场面潘美凤不想面对可又不得不面对。
她不想多呆一秒,于是说话直入主题。
“武永,结婚证呢?”
武永冷冷地瞅了她半天,脸拉得像个
长白山似的说道:
“吃完饭再说。”
潘美凤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看着
他们一口鸡肉一口饺子地吃着,感觉
如坐针毡,她好想起身离开。可是脑
海里一个声音在提醒她:稳稳地坐着
,你必须要出结婚证。
“老公,你这次给我买回的化妆品真
好用,她们都说我又年轻了”杨金莲
说完抬起头直视着潘美凤。那表情是
炫耀,是怄气。
“好用,下次再给你买。”
“老公,这个饺子你吃了吧!我吃饱
了”潘美凤说完夹起一个饺子送到武
永口边。
“嗯,这饺子,老婆一喂格外香。”
武永一口吞掉杨金莲送到嘴边的饺子,
然后应和着杨金莲。
俩人的一唱一和让潘美凤反感。她站
起来对武永说道:
“我去外面等,你吃完喊我。”
“等等,我吃完了。”
武永说完放下筷子,拿起茶杯喝了口
水,眼皮往下一耷拉说:
“你就那么想嫁给他?”
面对武永的问话,潘美凤不想绕弯子
“有这个想法,还没决定,只是等明
年接完羔我们就离婚好吗?这些年我
一直再成全你,现在希望你也成全我,
还我一个自由。”
这时候,杨金莲拿着一杯水站起来,
走到潘美凤面前,一边喝水一边看着
她。突然她对着潘美凤一笑,一口水
全部喷到了潘美凤的脸上。她干咳了
俩声说道:
“姐姐,你的话太好笑了,我没憋住
。好像离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
潘美凤被喷得火起,她扬起手向杨金
莲的脸上打去。可那愤怒的手还没落
下来,就被武永牢牢抓住。
“有我在,你是打不着她的。”
武永说完把潘美凤的胳膊一甩,潘美
凤便跌坐在了凳子上。
这时候,杨金莲从柜子里拿出俩个结
婚证本,走到潘美凤面前打开,里面
正是潘美凤和武永的夫妻照,照片上
印着大章。潘美凤一看伸手去拿自己
的结婚证,被杨金莲一个躲闪抓空。
“你想要结婚证是吧?你有钱见死不
救是吧?你想嫁给你爱的那个人是吧
?你做梦去吧!”杨金莲说着把手里
的结婚证劈手撕个粉碎,然后仍在潘
美凤的脚下。“呵呵”大笑着,用手
指着一地的碎纸又说:
“给你了,你怎么不拿?”
潘美凤看着一地的碎纸,气得浑身打
颤,怒火再次升起,她大叫着“啊”
地向杨金莲冲去。可是她的胳膊再次
被武永抓住,武永用力一拽便把她拉
到他的跟前,继而用他的俩只手死死
扣住潘美凤的肩膀,像是要扣进她的
肉里。
“你求我,求我跟你重新领结婚证、
再求我跟你离婚,求得我高兴了、心
软了、就答应你了,这样你就可以嫁
给他了。”
面对他们俩人的伤害、羞辱,潘美凤
失声大叫:
“变态,你俩就是变态。”
潘美凤说完跑了出去,身后留下了杨
金莲一串“嘻嘻哈哈”的笑声。此时
她想到了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
鱼肉’她问自己:该为这鱼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