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仪觉得有些头晕,腿上的伤碰触到酒精本该是疼的,但她却半点儿都没感觉到,只觉着小腹处有一股热流,逐渐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
让她觉得奇怪又无助。
难道是刚刚被岳世砚的肩膀咯到了?
她胡乱想着,看着灯光下的岳世砚,他的脸已有些模糊了,自己看得不甚清楚。
岳世砚给她包扎完便松了她的腿,收拾着地上的残局说道,“虽说伤口不深,这几日也别碰到水,现下正是夏日里,每天记得擦药,喏,这个给你。”他说着,把一管药膏递到林月仪跟前。
却是没有人接。
他疑惑的抬起头,却见着林月仪已不知何时躺在了他的床上,脸颊红透了,呼吸也急促着。
岳世砚是老江湖了,看着她这幅模样,便知她是如何了,拧着眉毛恨捶了墙壁一拳,他恨声道,“该死的东西,竟敢用这样下作的玩意儿!”
他想着,快步走到墙角的水盆前,把架子上的毛巾扔进了凉水里,捞起来后也不拧干,直接提着湿哒哒的毛巾就走回到床边,一把把毛巾扔在了林月仪的脸上。
“喂,你醒一醒!”隔着毛巾,岳世砚拍打着她的脸。
“求你……救救我……”林月仪低低低喃出声。
岳世砚呼吸一紧。
该死,这个声音!
真是要了他的命!
林月仪的手胡乱挥舞着,抓住了他的拇指。
岳世砚心神更乱,只觉着自己的手指像是被搁进了一汪温热的水中。
“救救我……我、难,难受……”林月仪的意识涣散,莫名的难受让她不会思考了。
岳世砚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掀开她脸上的毛巾,拍了拍她的脸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似乎是对他此刻还在纠结着自己知不知道他是谁的问题很不满,林月仪哼哼着把头扭来扭去,不肯看他。
却不知,她此刻的模样,不管看在哪个男人的眼中,诱惑都是致命的。
岳世砚的眸色暗沉,深吸了一口气要拂开她的手,还没等他来得及动作,林月仪却像个八爪鱼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些哭腔的说,“求你了,救……”
剩下的话,被岳世砚封在了口中。
“是你求我的,小月儿,你可别后悔啊……”岳世砚在她耳边低声道。
“不、不后悔……”林月仪觉得此刻,他的拥抱、他的吻、他身上的味道,都可以缓解了自己体内那难捱的难受。
岳世砚咬着她的耳珠,声音低哑,说道,“既然你忘了我,我便替你好好想一想,这一次,你要记住了,我叫,岳、世、砚。”
“岳世砚……”
身下的人儿重复着他的话。
岳世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是该死的好听!
他许是疯了。
明知她已为人妇,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流连在她每一寸皮肤之上。
“我叫什么?”
紧要关头,岳世砚却突然停下来了,唇角挂着坏坏的笑,磨蹭着问她。
“嗯……”林月仪只觉着自己更难受了,扭动着身子可怜兮兮的努力睁着眼睛想要求得一丝怜悯。
她真的太难受了啊!
岳世砚却是狠下了心,捏着她的下巴又问道,“说,我叫什么?”
“岳……岳世砚……”林月仪呢喃着他的名字。
岳世砚眼眸一暗。
一夜旖旎春光。
次日一早,岳世砚看着床单上那一抹红艳的梅花,冰雕似的脸庞闪过一抹柔光,他俯身轻吻了下身边兀自睡熟的女子娇俏却带着泪痕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可记住了?爷叫岳世砚。”
身边的人儿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只留了一缕墨发给他。
岳世砚轻笑,起身来穿起衣裳,开门出去。
门口的亲兵早已等候着了,见着岳世砚出来立即行了个军礼,“少帅!”
岳世砚心情甚好,随口“嗯”了一声,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少帅,小船已备好,何时启程?”亲兵问道。
岳世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皱眉冷声道,“何须如此麻烦?”
亲兵语塞,心中暗道,这不是您一早定下的计划?自上海滩出发开始,一路辗转换了七八艘船,生怕出了半点儿差池,眼看着这最后一番,怎的便突然嫌麻烦了?
岳世砚揉了揉眉心,说道,“立时便走,里边的那个,莫要扰了她的生活,远远的看顾着就是了。”
“是!”亲兵松了口气,又行了个军礼后看着岳世砚走远了才回过神来,里边的那个?昨晚少帅带回来的女人?
女人!
他的嘴张大到足以塞下一枚鸡蛋,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的少帅竟然让他派人保护一个女人!
这事儿若是传回上海滩,大帅得有多开心!那些个闺阁小姐得有多伤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