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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陌上花开(1 / 1)

房间内,王氏等卫玠走远,手下意识地紧缩了一下,身子微微晃动,旁边的王妈妈赶紧扶住了,关切的问道:“夫人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一下大夫?”

“没事,不用了,你扶我坐下就行了,可能刚才太着急了。”王妈妈搀着王氏坐在了梨花椅子上,揉了揉王氏的肩膀。

王氏抚着额头,一手正支着头倚在椅子上,“王妈妈,你可还记得当年游方郎中说过的话?可是……你看玠儿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每次一出去我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会……”轻叹一声,说道:“这倒也就罢了,只怕,他不明白我这做母亲的一片心,在心里记恨上我。”

王妈妈又怎会不记得,当年有一次,二少爷发烧病倒了,游方郎中就断定说“二少爷活不过年二十七”。

王氏听后哭了整整一宿,谁说都不管用,之后这件事,府中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这件事,包括二少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王妈妈在心里猜测,今天夫人提起来,也是因为近日那传闻是被传的愈来愈多,大街小巷,随便找一处小茶楼,都能听见这传闻。

王妈妈无奈叹息,安慰道:“夫人,二少爷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记恨夫人呢?自从二少爷过了生辰,夫人就整日寝食不安,所以才让卫煜看着二少爷,不让他出去,生怕他会听见这传闻,急火攻心,生出个什么好歹。夫人你这也是太过疼爱二少爷了,夫人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疼爱都放在二少爷的身上,二少爷总会明白你的苦心。”

王氏无奈叹息一声,说:“但愿如此吧。”

“夫人,你也别担心,二少爷一定吉人天相,长命百岁的。”王妈妈踌躇半晌,开口说:“那个夫人……有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氏十指轻揉额头,缓和了语气道:“王妈妈,你伺候我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王氏从嫁进卫府起,王妈妈是陪嫁丫头,一起跟随着过来了。王妈妈是亲眼看着王氏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变成一个温良贤淑的夫人和母亲。

这中间自是少不了王妈妈的教导与帮助,王氏也一直最信任王妈妈,什么贴己话也都只会告诉王妈妈。

王氏一想到她初来这个深宅大院,陌生的环境,她的茫然与无助,好几次都险些丧命。那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也就只有王妈妈,每次都帮她化险为夷。

王氏看了王妈妈一眼,轻轻地拍了拍王妈妈在帮她揉肩膀的手。

王妈妈的手停了一下,心里也被微微触动,小姐还是当年那个善良的小姐,幸好她当年跟随了这样的主子,进了这高大门深的卫府。

王妈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随即说道:“夫人,我听民间的老百姓说玄妙观里有个隐士道长,写的符咒极为灵验。可以通晓过去,预知未来,去除疾患,甚至还可以主宰生死轮回。你说二少爷的病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医治?”

王氏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紧紧握住王妈妈的手,不敢相信地问道:“此事当真?那隐士高人当真如此灵验?”

“想必是灵验的,听闻去求道长的百姓那是数不胜数。前些时日,我老家里有个侄儿,从小就患有口疾,不会说话。结果就让那个隐士高人看了一次,居然可以开口说话了,话语流利,就跟没患过病似得,这不,还刚娶了媳妇儿呢。”王妈妈道。

王氏心思一动,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那个道士叫什么?那个道观在哪儿?”

王妈妈捶背的手轻了几许,笑着道:“道观在云雾山山顶,那个道长叫玄清子,”皱皱眉,又犹豫着开口说:“只是这玄清子道长云游四海,每年只会在观里呆上几日。即使正好赶在他在观里,想求上一个符咒,还得看有缘无缘?玄清子道长说他的符咒只给有缘人看。纵然你有千金,如若无缘,也不会看;倘若你穷苦潦倒,如若有缘,也会给你看。”

王妈妈心里知道,这夫人只要一听,有人可以医治二少爷的病,都会冒险去试一试,只是结果总是不尽人愿。

王氏知道依王妈妈的性子,此事如若不确信绝不会开口提起,她好像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王氏转过头,对她道:“这道长的脾性有这么奇怪?”

王妈妈皱着眉,抱怨道:“可不是嘛,这道长的脾性儿怪着呢,我那侄儿能够见上道长一面,还是因为我家的婶婶在道观里,给洗了一年的衣服,那道长情面上实在过不去,才答应给试试。”

王氏想了想,吩咐道:“那好,我们明天就去,不管会不会如愿见到玄清子道长,都要试上一试,玠儿已经够苦了。你去玠儿的院子给他说一声,顺道让下人给准备一番。”

王妈妈点头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二少爷的园子。”

而此时的毓秀园内,一个冰清玉润,风神秀弱的美少年正斜靠在软榻之上小憩,双目微闭着,长而微卷的睫毛像一把刷子,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的娇嫩的嘴唇。

领口的衣襟微开,露出那如同鸡蛋膜般吹弹可破的肌肤,一阵微风刮来,垂饰飘逸,美得让人震撼,让人不忍心去打破这种宁静纯粹的美,生怕会破坏他那一点点的美好,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软榻紧靠镂空花窗,漂亮花纹的棐木案几临窗摆放,案几上放着三五本淡青的书卷。窗外一丛今年新长成的修竹在风里参差弄影,蝉鸣随着夏风一起拂窗而进,甚是舒爽。

卫玠的睫毛动了动,显然是在想事情,他昨天又梦见了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株水仙花,一双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秀美的莲足上戴有一串透明如鲛泪的珠链,上面泛着幽幽蓝光,迈着莲步向自己缓缓走来,珠链上的铃铛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给她增添了一种灵动,一层薄雾却遮盖着她的脸。

每次当他快要看清楚她的脸时,她就转身不见了,虽然只能看见她的身影,但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清丽脱俗的气息。

虽然以前也会梦到她,但自从他过了二十七岁的生日,就愈发频繁了,他为什么总会梦见她呢?她又是谁?

他今天之所以出去,因为他想找乐广问问,自小他就跟乐广聊得来,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他知道,今天乐广告诉他:“因为心有所想,”可是他见都未见过那个女子,这哪里会是心有所想?他有点想不明白。

他睁开眼,拿起一旁的书卷,轻轻翻阅,看了两页,叹了口气,又丢在一旁。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个雨夜,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却不断侵袭他,让他难以入睡。

当时,若不是山简将军……不,现在他应该称之为“岳父”,因为岳父及时派兵赶到,这才让他暂时逃过一劫。

而他,也就在此事发生后的第二个月,便娶了山简将军的女儿,山遖。

这一切事情的起源,无非是因为他手中握着的一封秘辛,这封秘辛动则可安天下,反之,可令天下鼎沸,野荒民散。

而他,只为当日的一句君子之约,他人所托而已。却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遥想当日,朝不保夕,如若再来一次,想必他依然会这般做。男儿立世,可身轻鸿毛,可不恤生死,但必当无愧于天下。

只是,若是他只身一人,无牵无挂,他一定这般想,可他最不想拖累的人,便是乐莘姌。

他正想的入迷,外面传来卫煜的声音:“少爷,夫人院子里的王妈妈来了,要见你。”

卫玠从榻上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衫,才开口说道:“进来吧。”

卫煜推开门,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

卫玠看了一眼卫煜的额头,血已经凝固了,“去让大夫给你包扎一下。”

卫煜一听,跪了下来,“二少爷,你不怪卫煜了吗?卫煜见你回来,都没怎么理我,我以为你,你不要我了。”说完眼眶浸满了泪水,眼神中有一种不安。

卫玠笑了笑,淡淡说道:“无事,去包扎吧!”

卫煜喜笑颜开,赶紧站了起来,挠了挠头,憨憨的看了卫玠一眼,“那少爷,我先找大夫医治医治,我很快就回来伺候您,嘿嘿。”说完就跑出去了。

卫玠看着卫煜离开,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语气微沉:“今日我不责怪你,但凡我不在了,你在这卫府之中,如何能够呆的长久?”

卫玠的一双眸子忽明忽暗,不禁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时,王妈妈匆匆进来,微低着头,对卫玠说:“二少爷。”

卫玠看了王妈妈一眼,问道:“是母亲让你来的?”

王妈妈稍稍抬起来了头,说道:“是的,二少爷,是夫人特意让我过来,明日夫人要去一趟玄妙观,夫人听闻云雾山上的玄清子道长善解百病,夫人想去看看。或许,玄清子道长的良方能够医治好二少爷的病,所以,夫人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二少爷明天是否要与夫人同行?我也好让下人收拾一下。”

卫玠沉思须臾,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四处求医,就算是江湖术士,稍有些办法,也被重金给请进了府里。当他都快要绝望时,母亲却一如既往的执着,从不肯放弃,他又怎能辜负了母亲的心意呢?即便医治不好他。

卫玠抬起头,温声道:“知道了,明日我会同去的。”

王妈妈欠了欠身子,“是,二少爷,那我先退下了,夫人还等着我回话呢!”她原本以为要多费上些口舌,要好好劝解一番呢,怎想今日,二少爷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卫玠沉默一下,又开口叫住王妈妈,“等一下。”

王妈妈停下脚步,恭敬问道:“二少爷,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卫玠瞥了王妈妈一眼,吩咐道:“让母亲好生歇息,别太思虑了。”

“是,二少爷的意思我会替您传达给夫人的。”王妈妈说完,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翌日,卫府的门前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前是两匹通体雪白的马,毛皮光泽,像被漂过一般。

车身很是宽敞,中间放着个黄梨木的小圆桌,桌上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个纯手工雕绘的茶壶,茉莉花的味道已经从茶壶里弥漫到整个马车里面了,清香四溢,很是香甜,沁人心脾。

车里面,王氏在品着花茶,手不时的挑动车帘,向外张望。

卫玠靠着车壁坐着,从上车后就手捧了一本书翻看,似乎看得极其入神。如玉的指尖不时翻动书页,轻轻的翻书声不时响起。

半个时辰后,王氏的视线停留在卫玠的身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卫玠眼皮抬了抬,看了王氏一眼又垂下继续看书。

车厢外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掺杂着凌乱马蹄声连续地响起。

很快来到了云雾山的山脚下,车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夫人,云雾山到了,只是这山路太过崎岖,马车过不去。”

卫玠放下手中的书卷,坐起身挑开车帘,入眼处是蜿蜒直上的山峦。

崎岖的道路仅能容许两人通过,道路两旁满是荆棘,而荆棘外围则是古木苍葱,巨石林立,再无其他下脚的地方,如若不慎失足,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嗯,知道了。”卫玠温声道。

循声望去,一袭墨竹映兰的白衣翩翩佳公子从马车里出来,头戴着白色玉冠,不染纤尘,如莲出水,别有一番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味。

卫玠扶着王氏从马车里下来,“母亲,你就在车里歇着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王氏坚定的说道:“玠儿,你放心,母亲没事,母亲一定要陪你去。倒是你的身子,行吗?要不然,你还是歇着吧,母亲替你将那良方给求来。”说完,拍了拍卫玠的手。

“母亲,我没事,道长尊崇的是心诚则灵,怎可让母亲代劳?”卫玠淡淡一笑,给王氏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

王氏想了想,叹息道:“那好,你身体不舒服的话,要及时告诉母亲。”

王氏抬头打量起云雾山来,只见山上树木繁多,满眼都是绿,如同一块翡翠,而道观在树与树之间若隐若现,凌空而起一样,姿态翩然。

“走吧,母亲。”卫玠说道,王氏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向山上走去。

待爬到山顶时已经是正午,玄妙观就坐落在云雾山的山巅之上,颇有险峻而又灵动的意味,淡薄如烟的云雾缭绕着整个道观,绿树环抱,花草簇拥,游目聘怀,使人感到如坐云端,遨游仙境,无限快活。

这时的王氏已经累的是精疲力尽。

细看之下,卫玠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孔,因为体力的耗支,已经白的如玻璃般透明,生怕他会破碎,羽翼般的睫毛上都是汗珠,即使这样还是美得羡煞旁人。

王氏担忧地问道:“玠儿,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母亲,不要硬撑着。”

“母亲放心,我没事,我们快进去吧。”卫玠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缓步向前走着,步伐虽然踉跄,但依旧不失优雅。

两人进入道观,只见人烟寥寥,只有几个在扫地的小道士,一派幽静、清雅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

不时传来各种鸣叫,在耳边交织成一曲大自然的协奏曲。山上的空气很是清新,清新的会让人产生呼吸都是香的错觉。

一进来,这种自然气息,让人有种归宁之感,这种脱离市井喧嚣的安静,让整个身心都放空了,这种没有尔虞我诈,人心猜度的地方,让人可以真正的放松。

王氏正看得入神,一个小道士跑过来问道:“你可是卫玠卫公子?”

卫玠眼底闪过诧异,却依旧温声问道:“我正是卫玠。”

“是卫公子就好,跟我来吧,我师父已等候你多时了。”小道士见卫玠未动,便又说道:“我师父是玄清子道长,知道你今日前来,特命我在此等候。”

“哦,那就有劳你带路了,”卫玠道。

卫玠跟在小道士后面,依然是步履轻缓,不紧不慢。

细细打量着道观,只见道观很是古朴简洁,道观里面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只有他和王氏,其余便是道观里面的人了。

这点让卫玠很是留心,细想一下,难道道长早在底下做过安排?不然,按说道观如此盛名,平日前来的人也应该甚是繁多,又岂是今日这般情景。

卫玠表面依旧平静,继续欣赏着道观,唯一很有特点便是道观的的墙上满是蔷薇,还有些用篱笆围成的小园子,里面都种着各种珍贵稀有的药材。

小道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卫玠道:“卫公子,我师父知道卫公子今日会来,特意交代全观,不接待任何香客。”

卫玠看了一眼小道士,这个小道士说话倒是很有分寸。话里的意思,卫玠也猜出了几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跟在身后。

很快来到了道观的主殿里,大殿的须弥座上供高着泥塑贴金的“三清”神像,正中是原始天尊,两旁是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高大庄严。

这时迎面来了一位风仙道骨的道长,头上盘别着葫芦形状的的道簪,身穿八卦图案的道服,手里拿着拂尘,神态飘逸,如同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他手里的拂尘一挥,“来人可是卫玠?”他灵空的声音让人感觉如同天上传来的。

卫玠深深看了一眼道长,拱了拱手,道:“在下卫玠,今日冒昧前来,一则素闻道长通晓今古,又兼深通医学,不胜钦佩,再则是想让道长看看我身上的顽疾可有办法根治?”

道长笑而不语,好久才开口:“你的病我倒是略知一二,来,把你的手伸过来。”

卫玠伸出如莲藕般洁白的手腕,道长不知从哪里来的弦丝系在了卫玠的手腕上,道长的手搭在弦丝上,调息了至数,凝神细诊了片刻功夫。

这时大殿里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王氏紧张的扯着手中的帕子,额头上也是出了好多汗,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道长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生怕会错过他的细微动作,时间慢的仿佛快要停住了。

道长松开了弦丝,叹了一口气,“命运多舛之人,此乃时也,命也。”

卫玠沉默不语,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氏急切地问道:“道长,这是何意?玠儿的病很严重吗?有没有法子医治?”眼眶也早已浸满了泪水。

道长捋了捋胡子,道:“卫公子这个症候可是让你们给耽搁了!要是在初次发病的时后就用药医治,只怕此时已经痊愈了。如今倒是把病耽误到这地步,也是应有此劫。据我看这脉息,卫公子是心忧羸弱、心思太重的人。但聪慧太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乃心病啊,幼年本就中毒,现如今,更是心思郁积,此病是忧虑伤脾,从前若能以养心调气服之,何至于此!现在毒素已入心,别无他法啊!”

长叹一声,那道长又说:“大寿将至,命不久矣呀!”说完,摇了摇头。

王氏一听,痛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拽住道长的道服,苦苦哀求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只要你能救他,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的钱。道长,你不是很神通广大吗?求求你了。”

卫玠目光落在大殿的神像上,眼睛细细地眯了一瞬,清泉般的眸光涌上一层黑色。

待听到王氏嚎啕哭声才回过神来,看王氏跪在地上,赶紧俯身扶起王氏,“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卫玠给王氏擦了擦眼泪,王氏满是怜惜的看着卫玠,“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啊?求求你,老天,对他仁慈一回,让他健健康康像个正常人的过一辈子吧!”

道长无奈摇摇头,道:“贫道倒有一法,如有造化,可保一命,只是‘此生非彼生’,不知你们可否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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