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伶语自知冲动了,却也免不了怼了一嘴,“不是你夫君你当然不心疼。”
女子狐疑的瞄了一眼沈伶语的头发,还没梳发髻呢,这就叫上夫君了?
等了半晌,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出去看看?”沈伶语怂恿着。
女子肩上的血已经止住了,阵痛却一阵阵袭来,甚至有隐隐晕眩质感,若是再不能得到医治,恐怕生命都会有危险。
“好吧,就依你言。”
两人战战兢兢从床下爬出,轻手轻脚趴在门边张望,突见一人举着一只火光闪烁跳跃的蜡烛。
沈伶语喜出望外扑了过去,“那些人走了吗?”
顾轻舟揽着沈伶语的肩膀,拿着蜡烛的手远远隔开,生怕蜡油滴落在她身上,“我身上脏……”
沈伶语今天泪腺极其发达,哭得一抽一抽的,小手摸着他划开的衣料,上面染着殷殷血珠,“你受伤了。”
“没事,都是皮外伤。”
“喂,来个人搀我一下!”苏钰星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的向唯二无恙的两个人发出求救。
“苏公子多谢相救!”沈伶语此番才对这位少爷公子有了改观。
顾轻舟拉着她的手道:“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免得他们反应过来杀个回马枪,我们就措手不及了。”
沈伶语点头称是,正要去把受伤的女子扶起来时,恍然记起自己落下一个人,“不行啊,轻舟,我要上楼去找林琅。”
沈伶语记挂着密室中曾经一起被囚禁的少女,硬是固执的要楼上检查了一遍。
顾轻舟和苏钰星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何人。
此时危难关头,来不及解释,沈伶语只盼着速去速回,她一手拽着宽大的长袍蹬蹬蹬跑了山去,可是屋中早已人去留空。万般不得已下,沈伶语只好先和大家撤离此处,等安全了再去寻她。
沈伶语倚靠在马车上,双手紧紧抓着顾轻舟,深怕错一下眼珠,两人又分离,那副你侬我侬情深意切的模样,酸的苏钰星连牙都要掉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闭着眼睛闷头大睡养足精神。
女儿家做的马车,雕工精细,马车内有香囊珠翠做装饰,极为宽敞,哪怕四个人挤在一起,还留有余地。
沈伶语偏着头和他说起了悄悄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当日突然失踪,小红匆忙来到姜家找我商议。恰好那天终于把姜家的事料理完,我就马不停蹄开始找寻你。”
“哇,已经查出了是谁想要加害姜尚了吗?”
顾轻舟不咸不淡的睇了一眼躺在一边装睡的人,淡然道:“无非是惹了情债。”
“这倒是,不过我哥长得那么好看,天底下谁敢和他抢女人,这不是必输么。”作为妹妹她当然站在姜尚这边。
“切,那也未必。”苏钰星凉凉开口接道。
沈伶语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该不会说的是你吧,和姜尚有情债,难不成说的是朝云?哦,我明白了,你们两个都喜欢朝云姑娘,一个得到了身,一个得到了心,可是谁也不服谁,就弄了这么一出想让姜尚难堪。”
沈伶语目光转为同情,“作为朋友,我想劝劝你,你要是真喜欢就把她抢过来,你啊,没这个魄力,做事容易裹足不前、拖泥带水。”
“别自作聪明!”
“好好好,我们接着说,不理他!”
短促的轻笑调动了车内的气氛,顾轻舟接着说道:“当日我们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你二娘家,她们矢口否认和你有接触,正当我们一筹莫展就遇到了一看似无关紧要的人。”
沈伶语就像听引人入胜的故事,激动之下坐起身来,马车颠簸,脑袋撞倒了马车顶。
“你遇到了谁?”
“一个小厮。他说前几日有一个阔老爷上门提亲,你二娘把三十二抬的嫁妆都准备好了,就在你失踪的那天,所有的嫁妆不翼而飞。我便大胆猜测,她们是打算把你送到那个阔老爷府中。这样既能得到聘礼,又不会损失她的女儿,可谓是一箭双雕。”
“你的推论与我不谋而合。”沈伶语甚是欣慰的拍打顾轻舟的肩膀。
“我们走访了你二娘家后,直奔那名提亲男子的家,可是走街串巷遍寻都没有人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说来也巧,正当我们停下来喝茶时,一名店小二听到我们的话,居然插了一嘴。”
“哦?他说了什么?”
苏钰星插嘴道:“他说,你们说的带有西川口音的人,我这两天见过几个。”
“你不是累得不行了,还插话。”沈伶语埋怨的撅起嘴,人家想听顾老师讲故事,不想听闲杂人等讲故事。
顾轻舟淡淡看着她,嘴角微勾,“好,那就我来讲。”
“你们两个谈情说爱也要顾忌一下病人好吗?”苏钰星侧过脸把俊颜贴在车壁上,双手捂住耳朵。
顾轻舟如墨星眸灼灼如华,生动形象讲起了他们昨日奔波的行径。
昨天傍晚得到了丁点消息的顾轻舟终于找到了这几个人下榻的旅店,但是听店老板说这几个人极其怪异,明明开了两间房,但是没有一个人来住,但是银两给得足足的。
苏钰星当机立断买下了此处的客栈,店小二权当耳目,顾轻舟不假他人之手,当日亲自化妆成为店小二和这些人来了一次正面相遇。
在故意弄出几个让人恼火的错误后,那个长须美男终于忍不住咒骂起他的笨手笨脚。
人总是在最放松的时候出马脚,此人也不例外,当顾轻舟装作不小心用茶水烫伤了他的手后,他站起身用流利的西川话咒骂顾轻舟。
“然后我们连夜顺藤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