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太高了,沈伶语挂在他脖子上刚开始还为了减轻他的负担踮起脚尖,可是不一会儿就累了,双脚落地,倒是没把她的手拿下来,就像个秤砣似的挂在他脖颈上。
顾轻舟被压的有些累,但是嘴角挂着挡不住的微笑。孟珊珊这个助攻来的猝不及防,素了二十六年的顾轻舟第一次和一个姑娘家靠的这么近,虽已入秋,但是沈伶语早上来的急迫,根本没穿厚实的衣服。
薄薄的衣料下柔软的肌肤触感,和温热的温度,无一不让他心猿意马。
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孟珊珊冷哼两声,“哼,以前或许是这样。但你似乎忘了,你已经毁容了!”孟珊珊用眼睛觑了一眼对面像火炭一样红彤彤的沈伶语,嘴角一撇“不自量力。”
沈伶语确实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以为自己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她像一只充气的皮球,突然被人用针扎漏了气,瞬间沮丧了下来。
柳眉向下耷拉着,一双大眼睛满含委屈,就连圈在顾轻舟脖颈上的手臂也弱弱的收回。
顾轻舟察觉到她的心绪,伸出一只手掌,罩在她的乌压压的头发上,“皮肤是黑了点,又不是五官有变化,要我我肯定选你。”
突入起来的表白,不说沈伶语惊呆了,就连顾轻舟自己都惊呆了,他伸出手搔搔脑袋,白净的耳朵瞬间胀得通红,“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你不需要自卑……”
哎呦,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嘛,沈伶语很是受用,转瞬眉开眼笑,毕竟孟珊珊对他有意思,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老师当面打脸还出言维护自己,沈伶语怎么能不开心的要死呢。
沈伶语伸出大拇指赞美道:“顾老师,炖鸡汤有一手,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孟珊珊被人嫌弃了吧。”
“顾秀才,你什么审美呀一白遮百丑,她现在就是五官赛过貂蝉西施,也改不了是个黑母猪的事实!”孟珊珊口不择言,居然开始人身攻击,可见打击力度之大。
“孟珊珊,你过分了啊!”顾轻舟冷峻的脸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冷冷一句话就把孟珊珊的眼泪逼了出来。
孟珊珊气恼的跺了跺脚,眼角边有晶莹的泪花闪过,“人家……人家好心好意下来提醒你……山上有猛兽出没……你居然……你居然……哇!”
孟珊珊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开了,就像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孩子,一惊一乍的动作夸张到沈伶语瞠目结舌,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爆发力,这眼泪流出的速度,是个做演员的好苗子啊!”
沈伶语用舌头啧啧了两声,圆溜溜的黑眼珠在眼底一转,一个想法应运而生。她轻轻打掉了顾轻舟还贴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手,不甘心的仰视了一下道:“你不要压着我的头,我还能长个呢。”
她语调柔软,大眼睛娇娇地瞟了一眼,似是娇嗔。虽然容貌打了折,可是落在情人眼里分毫不差,反倒觉得她此刻样子无比可爱。
“哦,好。”顾轻舟把手背到背后,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手心上留下的温度,好像是在传递触感,今天真是有重大突破啊。
顾轻舟性情冷淡,但不是不知情趣,一旦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笑容也比往常多了,就连沈伶语也看出了他的变化。
“顾老师,你过来,耳朵,耳朵!”沈伶语嫌弃他反应慢,伸出柔软的小手没用力度的把他的耳朵揪到柔软丰润的嘴唇边。
温香软玉,吐气如兰,顾轻舟脸颊微醺,努力维持自己的专注力,侧耳倾听她的话,时不时挑高眉毛,最后惊叹的问道:“真要这么做吗?”
沈伶语点了一下头,哥俩好的在顾轻舟清瘦的肩膀上一拍,歪着脸坏坏一笑,“我认为这是一个可行性很高的一个计谋了。”
顾轻舟叹了口气道:“行,那我们分头行动。”不知不觉就被沈伶语拉上一条“贼船”的他哑然失笑,再次强调了一下,“我和县太爷的女儿真的没有特殊交情。”
沈伶语了然于心,肯定道:“嗯,顾老师相貌堂堂,学富五车,肯定是她上赶着来追你,而不是你去追她的。你放心,这点事我还是懂得。”
你真的懂吗?顾轻舟手指压在自己太阳穴,斜睨了一眼正在脑补计划实施模样的沈伶语,他无奈的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沈伶语的计谋其实说到底很简单,原本秉着敌不动我不动,被动等待对方,这下化被动为主动。
他们决定放出沈伶语到处寻找两处地契的消息,挑动原本就精神紧绷的各路人马。
而顾轻舟则做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主动和本就想和他接触的卢娜娜单独来一场便开生面的会面,相信有了卢娜娜的作用,县太爷卢金仁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沈伶语搓了搓手,兴奋极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把花满月留下来的财产全部收回,不禁有些欣慰,“顾老师,你可一定要帮忙帮到底啊。”
顾轻舟虽然不太情愿,可是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县太爷千金卢娜娜今年十七岁,长得马马虎虎,一见即忘的路人脸,偏偏生在了好人家,求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可这姑娘偏偏就对偶然遇见的顾轻舟一见钟情了。
县太爷卢金仁是为数不多知道顾轻舟的爹不是别人,正是当朝抚远将军顾槐,因此对女儿喜欢顾轻舟这件事并不横加阻拦,反而想推波助澜一把,奈何顾轻舟总是左挡右推。
苍蝇叮蛋也得有条缝不是,顾轻舟这人不像蛋,像一块石头,还是块捂不热乎的石头。可想而知,若是顾轻舟主动约见卢娜娜将会得到多大的重视。
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先把消息悄悄散布出去,然后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