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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时,红销账内也是静蔼下来。
宁明远得了从没有过的满足之感,陈安贞伏在他的身上,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丝丝缕缕,缠绕着。
宁明远的手轻轻的,缓慢的抚摸陈安贞的后背,他想,她终于与他一起的到达了,欲望的巅峰。其实,他要她来取悦他,也是他在取悦她而已。
他很高兴这一次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快感,而是让自己的女人也体会到欢爱的极点,他的唇角带着抹温柔的笑意,手下温柔,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看样子,她累坏了呢。
陈安贞感觉到一**的如水的感觉终于淡却开,可是,身子与心,都如经了一场无声的洗礼般,她喜欢上刚刚自己的疯狂,虽然,她此刻连头也不敢抬,不敢看宁明远的眼睛。
“宝贝,就说我的安贞最聪明,无论做什么?”突然的,宁明远轻轻俯在她耳边的话打破了这沉默,陈安贞的脸腾的羞红了。
挣扎着翻身,她捂着脸侧身躺去,空气中那抹还不曾散开的**味道,提示着刚刚的情爱。
宁明远轻轻的笑了,从背后拥住了她。
宁明远合着陈安贞的手在手中,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安贞,真希望这一世就这样过去,永远的拥你在怀中,谢谢老天,让我拥有了你,我再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那天你写的话,我想一想那些,就害怕!”
宁明远的怀抱再紧了些,他把陈安贞紧紧的圈在怀中,接着说着:“拥有了你,我才珍视起我自己,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过的那些日子,如行尸走肉一般,你给了我灵魂,让我拥有了爱,这一世,有了你,我再无奢求!”
宁明远的话让陈安贞的心底也涌起了感动。
但她心底还有一个希望,连宁明远,她都不能说的希望,她也兴奋于这样彼此深深拥有与需要的感觉。
可是,这一世,只有你,我怎么会甘心,我还想有一个,我们的孩子,看着他,眉毛像我,眼睛像你,看着我们的爱,在延续,并通过他一直的延续下去。
这个希望,如陈安贞的心底,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般,她欢欣的笑起来。
宁明远感觉到怀中的陈安贞笑得狡黠,但他并不知道她心底所想,但他喜欢这样的她,欢快的如个孩子似的。
账子映着微弱的灯光,**上两个心存爱意的人。
古老的木格子窗下,有着海棠在疯长,春深,草长。
而三房只是这宅子里最温暖的一处,再看远些,园子边的柳树已经绿得深沉,湖面已经有着交颈而眠的鸳鸯。
再放眼开,宁府的府门,沉默的关闭着,府门檐下,挂着的,写着“宁府”两个黑字的红灯笼,与千年万年,如亘古未变的两尊石狮,还有,门一侧,当时还是琦王府时,太后老佛爷亲赐的下马石,带着曾经的荣耀也如要千年万年的立在那里一样。
仿佛就这样吧,岁月如流水,静静而欢快的,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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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宁明远早早的回了来,他带着陈安贞去看电影,出门时,宁淑婷还小小的埋怨了下。她拽着三姨娘的手说道:“三哥买电影票,也不多带一张,我也好想看呢!”
三姨娘用手点指上宁淑婷的头,口中假愠道:“你三哥三嫂好不容易有单独出门的机会,带你个小孩子家家,算是怎么回事!”
宁淑婷吐了吐舌头,向着宁明远愣了下眼睛。
宁明远也不理会她,他听到来旺来回,黄色车已经叫好了,候在府门口,他便挽着陈安贞走出去。
陈安贞穿了一件月白色底,墨蓝色花的旗袍,外罩着一件披肩。
黄包车夫待她坐好了后,放长了声音说道:“您坐稳了,咱走了!”
她在前,宁明远在后,就向着电影院的方向去了。
原来的戏园子,改的电影院,不大,但也像模像样。
陈安贞看到那白布上出现了人物景物,睁着眼睛不敢眨一眨。
宁明远看了她的样子,就笑了。
电影是黑白默片,屏幕下方有后添上的汉字,还有旁白,适时的加入。
原来戏园子里靠烟水糖果为营生的小贩,也没有失业,还在过道里兜着。
故事情节看了个大概,关健是新鲜。
回程上,又是在影院的门口叫了两辆黄包车。
陈安贞还在前边,宁明远在后。
走了一会儿,前面突然的人流多了起来。
听着车夫唉声的道了句:“又封锁了!”
宁明远向着前一看,果然,木栅栏挡着,每个过往的车辆与行人,都受着士兵的盘查。
不知道又在查什么。
宁明远不知道,这盘查的根缘,还与陈安贞有关。
原来,那日里,言景龙在日本人的聚居点救回了陈安贞来,那几个日本人不忿,便找了个理由,说是有乱党到他们那里捣乱。
告到了周督军那里,周督军向来不屑这些日本人,他只装作糊涂打发了。
可是,有人接手这一件事,就是那个军阀下属刘胖子。
他的顶头上司在南边吃了败仗,他便一直没有撤走,还在这省府里,因为军阀下令,让他保存实力。
刘胖子的手下,原不过是土匪壮丁凑起来的杂牌军,早就待得腻歪心烦着。
听到有这样的事,不知道如何巴结日本人好,这几天,以各种理由,在各个主要路口设卡,也正好假借了盘查之由,而搜刮些老百姓的财物。
轿子一前一后的停下来,宁明远有些心烦,这两日里,为了这封锁,让他气了好久了。
这时,从后面传来车响,一辆汽车开过来,宁明远也没有理会。
车子停在前面的轿子一边。
陈安贞刚刚在影院里看得出奇,现在还沉在新奇之间。
这时,她感觉到一侧有人在窥视自己般,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就惊得吓了一跳,原来,停在一边的车子里,坐着三四个男人。
靠近自己身边的这一侧,那个男人,目光只执着的看着自己,此时,他看到陈安贞看到了他,就咧嘴笑了下,有着些挑逗的样子。
陈安贞立时的认出他来,就是那个要抓到自己的大岛研。
陈安贞心里慌张起来。
陈安贞匆忙的低下头去。
那大岛研看了陈安贞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加放肆,他放下车窗,只扭着脸嘻笑的看着陈安贞。
他看到陈安贞紧张的绞着手中的一张帕子。
一张很美的,中国特色的小帕子,粉粉的颜色,上面绣得枝叶**。
中国的女人是美的,中国的东西也是美的。
陈安贞的手,青葱如玉,放在膝前,轻轻的搅啊搅,脸垂着,眼睫毛长长的,微微的发颤。
大岛研的心,就被提了起来,纠紧着,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的女人,他是个日本的孤儿,被收养他的日本浪人从小,就各种特种训练的陪养起来,初懂男女之事,就被外派到中国来。
那日里初见陈安贞,就惊艳至极,今日再见到,更加情不自禁,他向前探出身子,一把的把陈安贞缕在手中的帕子拽了去。
陈安贞吃惊的扭过脸来,却见他挑逗般的,拿到鼻前闻了下。
“好香!”他生硬的说道,眼睛瞥着陈安贞,眼神里冒着放任的下作,而他身后的那些日本男人就都哄笑起来。
正在这时,有个人影走近来,瞬间的夺了他还捏在手中的帕子。
正是宁明远,他在后面刚好看到了这个大岛研对妻子的冒犯,以他的性子,岂善罢甘休。
恼羞成怒,宁明远几步走近来,拽回了陈安贞的帕子。
陈安贞感觉到了宁明远的怒气,更让她害怕的是,那几个日本男人,此时都推开车门走下车子来,他们的眼中,放出恶毒的光来。
大岛研从没有领教过这样的愤怒的中国男人,他初来中国,就见识到这个国家的富饶与美丽,然后、就是这里的人,怕事而谨小慎微的人。
这些日本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人,对着他们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们开始张扬跋扈起来。
可是,今天,竟有人敢这样的怒视他们,他们便要愤怒了,真的愤怒了。
他们站出来,对视着宁明远。
陈安贞走下黄包车,黄包车夫感觉到此时的气氛剑拔孥张般,便提着车子,匆忙的跑开了。
宁明远感觉到陈安贞在拽着自己的袖子。
宁明远也不回头,他用手把陈安贞拽到自己的身后去。
他的眸子中放出凌厉的光来,他的肺都要气炸般,几日来的憋屈,到刚才,终于的暴发了出来。
他可以耐,但,刚刚那个日本男人对着陈安贞的冒犯,如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般,让他再无法忍气吞声。
“你的,坏!”大岛研单指指着宁明远。
宁明远无法受着他蔑视的手指,便一巴掌挥了开他。
这一点身体上的接触,使得那三四个日本人,有了理由,他们上前来,要扭住宁明远。
宁明远凭着一股子拧劲,竟也打出手来,可是,他根本不是这些受过训练的日本军人的对手。
几下的,被他们拧住了,正在这时,有几个刘胖子手下的兵发现了这里的争执,匆匆的跑过来。
那个大岛研看了他们便说道:“这个人,侵犯我们,抓了走!”
那些兵一见日本人的话,就要走上来,抓住宁明远。
宁明远怒喝道:“你们做什么,是他们日本人欺负我们,你们怎么反倒帮起他们来!”
那些兵看到宁明远衣着光鲜,不是寻常的主,他们一时间,也犹豫起来,不知道怎么做好。
正这时,争执不开。
那个大岛研看到陈安贞在一边正站在一边,急得要哭出来般。
他走过去,陈安贞见到他的样子,就恐惧的向后退着。
“女人,不要哭!”大岛研向着前,伸出手去,要摸到陈安贞的脸上。
“你不要碰她!”宁明远怒喊着,可是,大岛研丝毫不被他的话所动,他向前迈步,把陈安贞步步逼得后退。
他的手就要碰到陈安贞的脸,他口中说道:“美人,中国的美人!”
就在这时,听到身后的宁明远如狮子般怒吼了声,带着气恼的绝望般。
他还不及回头,就听到“呯”的一声响。
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最现反映过来的,是大岛研,因为他感觉到后背上,瞬间的疼痛,他的手还伸出来,就要碰到陈安贞的脸上,可是,那疼痛让他瞬间的倒地,后从他的后背上,汩汩的流出来。
然后是周围的人,惊慌的四散逃开,有人叫着:“打死人了,打死了日本人了!”
陈安贞抬起头去,看到自己的丈夫宁明远,手拿着一杆,愤怒的站着。
原来,刚刚宁明远看到大岛研的样子,怒火中烧的他,竟挣脱开了身后的钳制,他顺手的拽过了其中一个刘胖子的兵的。
从没有拿过的他,竟本能的,扣动了板机。
弹没有虚发,正中的大岛研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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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的电话突然的响了,正在打扫的仆人们吓了一跳,他们还没有习惯这个。
厅上说着话的宁家主子们,见了下人们惊诈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宁明轩走过去,接过电话来,刚听了一句,就呆住了,听到他回复道:“是,是我们府上,我知道了,马上去!”
厅上正在笑着的人,看到他表情凝重的放下电话来,三姨娘最沉不住气,笑着问道:“明轩,有什么事吗?哪来的电话?”
宁明轩回过身来,他看着厅上的人,说道:“三弟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明远吗,他怎么了?”三姨娘看到宁明轩的表情及他从没有过的紧张语气,不由得害怕起来,她站起来问道。
宁明轩说道:“宪兵队来的电话,说三弟打伤了日本人,被刘胖子的人抓了去,他们到时,只把安贞接到了队上,叫我们去取人!”
三姨娘一听到日本人,还听到刘胖子,就呆住了,随即她就大喊了声:“唉哟,老天爷啊,这是怎么好啊,我的明远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大厅里的每个人心底都升上了恐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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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道花了些银子,才见到刘胖子,因为之前,他对刘胖子的不屑,而他又和周督军走得亲近,这些都让刘胖子心中不喜,他故意的拖了三四天,才见了宁中道。
可是,他却说道:“省长您的儿子虽然是我们抓的,可是他伤的是日本人,这我可作不得主,那是邻邦友人,这涉及到两国之间,我要请示了上级,才能放了人,何况,日本人那里,人家那里的人还躺在医院里,人家要追究责任,我现在怎么能放啊!”
宁中道奉上了一对珍藏多年的玉瓶,对着刘胖子说:“这点小礼,不呈敬意,请刘军长代为疏通下,哪怕花些银子,人给我们放回来就好!”
刘胖子何曾见过这样宝贵的东西,他摸着那光溜溜的瓶壁,那青玉的光,莹润至极,他说道:“真不错,好东西!”
宁中道忙连声的说道:“是好东西呢,当年皇上亲赐的,园明圆中曾有一对的,现在怕也没了,这世上怕就这一对了!”
刘胖子轻轻的敲了下瓶颈,听到传出的,清脆声音,仿佛如天籁之音般,他轻轻的,似无意的说道:“人虽是我扣着,可是,生死在人家手里握着,你也知道,日本人,连詹司令都不敢得罪,你儿子敢打伤人家,是偏了些,不然,人就死了,你儿子当时就得给人家偿命的!”
“是,是,所以请军长您给疏通下!”宁中道忍着心中的恨恼说道。
刘胖子笑着把瓶子放到盒子中,对着宁中道说:“省长您也是明白人,我也不和您饶舌了,说实话吧,这放不放,我说了不算,您得去求那日本人,他们点头了,别说您儿子打伤了,就算是那人死了,我也犯不着扣着啊,您说是不,怎么的,咱们也都是中国人啊!”
话说及此,再没有必要说下去般,那刘胖子喊着手下送客。
宁省长出了刘胖子的营地,就骂道:“***东西,还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妈的,就欺负自己人厉害!”
呸了几口,方才泄了心头的火气。
可是,怎么的才能救出儿子来,他真是一点的辙也没有了。
他去求过周督军,对方也是急切,可是,周督军与刘胖子,原来还有着梁子,现在,刘胖子更是不可能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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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至宁明远对她说明白了一切后,心也死了,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没了孩子后,她的心就一点点的死了。
偶尔的,她看到正房里,那成双成对的影子时,就恨宁明远,如此的绝情。
宁明远被抓的消息,她听到了,她看到陈安贞自己一个人回了来,傻了一样,只枯坐在上房里,她气恼的走到她的身边,本想说几句话的,可是看到陈安贞,看到她也如没看到一样,她的心就软下去,只三天,陈安贞的样子就像变了个人,整个人失了灵气,一双大眼睛,干涩的瞪着,也不哭,只一眨不眨的瞪着。
秋儿在一边哭着:“三少奶奶,您吃点东西吧,您这个样子,不等少爷回来,您就先摞到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涟漪看到陈安贞如此,心上不忍,她听到秋儿说:“涟漪,你也劝劝少奶奶吧,这可怎么好啊!”
涟漪冷哼了声,就走出了上房。
当三姨娘哭成个泪人来找涟漪时,涟漪才知道宁明远此次是被刘胖子抓了去的。
三姨娘哭着说:“涟漪,算娘求你,你去求求你哥哥,叫他跟刘胖子说几句好话,放了咱家明远吧!”
涟漪知道远没有这样的简单。
连宁中道亲自的出马,都没有换回宁明远来,自己的哥哥不过是宁中道手下的一个营长,他根本说话就没力道,更别提有左右刘胖子的力量了。
不过,涟漪还是去找了哥哥易坤。
易坤正在搓着麻将,见妹妹来了,就散了麻将搭子。
“你是为了宁明远吧?”易坤不等妹妹说话,就提前说道。
“哥,他可有吃苦!”涟漪先问道,她很怕宁明远被抓起来,受了烤打之类。
易坤说道:“没有,他在牢里好好的,怎么的,他也是省长家的公子,刘胖子不敢怠慢的,可是,关健不在刘胖子身上,要是他卡着,宁中道出些钱也就罢了,可是,问题是,涉及到日本人,这小日本,最不讲究,让人摸不透!”
“那怎么办?”涟漪急切的问。
“涟漪,他宁明远对你也不好,你管他做什么,过一阵儿,我们就要走了,这里没什么油水可捞,还有个周督军处处和我们做对,哥想了,要是当兵没什么意思,我就找个太平地方,开个小买,这两年,我也有了些钱了,下半辈子,不愁吃的,你和哥哥走,咱们过太平日子去,不好吗,要是有好男人,哥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了去,总比做这个什么姨娘好!”易坤道。
“涟漪也做够了那姨娘了,我,真的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进他宁家的门。”涟漪说道,她接着说:“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当年对我,也不是全无情义的,我也想通了,感情这个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我会走了,可是,不能是现在,最起码,我要知道他好好的,我才可以走!”
“对,涟漪,你这样想就对了,这才是我易坤的妹子,你要模有模,有样有样,干么做那个什么姨娘,看他们全家人的眼色!”易坤说道。
涟漪大声的笑了,笑出了眼泪来,自己这点通透,也是血泪换来的吧。
“可是,哥,要怎么的,才能救出明远来啊?”涟漪伤心的道。
易坤坐在那里,所一对色子,不停的抛起又接住,抛起又接住。
突然的他一把的扫住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易坤双目放光,他的样子让涟漪也急切起来,她抓住哥哥的手。
易坤一边的皱着眉头,一边的轻声说道:“其实,日本人中的那个头头叫作中山的,你们府上有个四姨娘,是吧?”
涟漪不知道哥哥突然的提四姨娘做什么?
但她一直的恨着四姨娘的,因为,那个胎死腹中的婴儿。
“四姨娘怎么样?”涟漪问道。
“有一次骑马,我见到那个中山,很中意四姨娘的样子,都说日本人**,那中山不知道是不是?”易坤说道。
涟漪听了,心上计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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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站到了那一片的日本人聚居地中,涟漪已经叫他哥哥打听到了具体的中山的房子。
她看着眼前的矮墙,与墙中的木板房。
她心中忐忑,但没有退路了。
涟漪对她说着时,就将她:“你不会认为,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吧,骑马时,我哥哥在一边,他说只要我一说,你就会想起那个中山来,你还记得吗?他是日本人的头头!”
四姨娘看着涟漪的眉眼,她心里权衡了万分,也不想去想她骗她,关健是,她不想把宁明远的生路断掉,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可以救得了他的。
涟漪走出她的房间时,递给她手中这个地址:“你可以不信我,但我怕你会信的,我爱明远,我不会拿他的事开玩笑的!”
四姨娘接过来,她看着涟漪笑着说:“我去不去,不是听你几句话,就决定的!”
可是,她还是站在了这里,涟漪说她爱宁明远,可是,在四姨娘眼中,涟漪的爱,从来有计较,她得到的,要与付出的,成对等的。
可是她方尚瑜的爱,从来就是没计较,为了宁明远,她可以做小人,同样的,也可以做圣人。
为之,生可为,死亦可为。
她听着涟漪说的,不知道中山是不是有那么点意思,她不计较,现在她站在这里。
即使中山没有,她也要他有的。
如破釜沉舟般,她拍打着那木门。
色诱,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为着心底那个男人,她做什么,都不会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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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听仆人来回说,门外有个中国女人求见,他愣了下,仆人接着说:“她说,是个美好的中国女人找您,您一定会见的!”
中山平静的脸,回过头来,他正站在桌子上写着中国字,放在桌面上,他眉心间皱起来,说道:“好,你叫她进来!”
门再开来,中山看到,娉婷的走进的女人。
高扬的脸颊,有着丝傲气,慢慢的歪头到一边,头发盘着,有一缕垂在那里,有着撩人心的妩媚。
眼睛是桃花眼,斜斜的看过来,轻轻一蔑,中山已经认出她是谁来!
中山从头到脚打量着四姨娘方尚瑜。
细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