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江月明反射性地弹起,额头又渗出一丝冷汗。
“是我。”孙小云也被吓了一跳。
“啊。”江月明吁了口气,躺了回去。
孙小云走到床前,惊讶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哪?真的病了!”她擦了擦江
月明头上的汗,又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再看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江月明的眼睛望着一边。
孙小云的手温润而稳定。江月明了解这只手,它曾经握着自己的手在山坡上奔
跑,曾经拉着自己到松林里采磨菇,为自己洗过衣服,包过自己喜欢吃的水仙包子。
她就象个大姐姐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关怀和爱护。江月明在孙小云的面前,就
象个孩子,而孙小云才二十五岁而已。
“你哪不舒服?”孙小云抚着江月明被汗水粘在额头的乱发。
“我没事。”江月明转过头,直视着孙小云,他的内心生硬地筑起一道防线,
要看看这装出来的镇定能不能被别人看穿。
孙小云笑了笑:“没事就好,快起来吃早餐吧,老爷子正担心你呢,怕你得病。”
说完她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江月明望着她的背影,她的身材丰满而匀称,雪白的薄纱裤里映出淡淡的内衣
轮廓,随着她的人走远,轮廓也渐渐模糊,可是越模糊,就越让人产生一股想再看
清楚些的冲动,江月明立刻产生了这股冲动,他在生理上已有了反应,和昨天夜里
的一样强烈,甚至更强烈。
他的手顺着身体滑了下去,轻轻地摩索,一股轻灵舒畅的快感在身上游走。忽
然他狠狠地一攥,眼神中立刻产生一种痛苦的神情:难道……我真的已经堕落下去
了么?我怎么对小云姐姐也……
他初次尝到了道德与肉欲相抗衡时的心灵痛苦,却不知道,随着内心腐蚀的加
深,这种痛苦将越来越强烈,直至灵魂与**双重毁灭那一刻的到来。
虽然如此,江月明总是觉得孙小云有意无意间在勾引着自己。
二
“看来这个案子不好办哪!”杜英华把尸体检验报告扔在一边说道。
陆征递给他一杯水,说道:“按目前的情形看,现场只有用来堵被害者嘴的毛
巾、绑被害者手腕的绳子和被害者的尸体,其它的线索一点也没有,也没留下一点
痕迹。除了凶手的手法比较高明外,这场小雨也帮了他不少忙。”他是刚参加工作
不久的年青刑警,是个典型的理论派。
杜英华笑着说道:“只能理解为,凶手是个具有虐待、性变态等多重心理变态
症状的精神病。”
“这个结论下的似乎早了些。”陆征说道:“一般的具有心理变态症状的人并
不会严重到杀人的地步,而重症患者多为暴然性杀人,不记后果,而且他们通常精
神狂暴,不会仔细地检查是否留下犯罪痕迹,而被害者全身**,双手被绑,那么
她的衣服呢?显然是凶手为了事后不让警方尽快查明死者身份,拖延时间而拿走的。”
“还有,”陆征拿起尸体检验报告:“这上面说,死者**内残留的少量精液
被人用带泥的雨水清洗过,已经无法化验。这更证明这是凶手为了防止精液被化验
而采取的手段。而这一切,绝非一个多重心理变态的精神病所能想到的。”
“说的不错。”杜英华很满意,一个年轻的刑警可以抛开资力和面子的枷锁,
无所顾忌地驳倒老刑警的错误观点,这是非常可贵的精神。
记得自己年轻时,刑警们在一起讨论案情,都得听老刑警的,年轻的有意见也
不能当面说出来,只能私下和老刑警谈,再由老刑警们来提出来,好像这样就比较
有威信,而且照顾到了老前辈的面子。可是这种作风对讨论案情是极为不利的,阻
碍了办案的效率。
陆征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脸上一红道:“杜叔,我刚才是讨论案
情,这……”
“哎,”杜英华一笑:“不要有顾忌!有自己独道的见解,或是什么意见,就
要坦诚地说出来,有错误就该及时纠正,记住,我们的面子,不重要,破了案,让
老百姓过上平安舒坦的日子,才是我们刑警最大的光荣!”
“是!”
“对了,你对被害人嘴里塞的毛巾的鉴定结果怎么看?”杜英华问道。
“毛巾是100%纯棉线制成,由于未标明产地,所以还不知道是哪里生产,咱们
镇很多旅馆和人家都用这种毛巾。不过毛巾上有极少量残留血迹,据鉴定,血型是
A型,与被害人的o型不同,应该是凶手在塞毛巾时被被害人咬伤留下的”
“这么说,我们对凶手唯一了解的,就只有他的血型,是A型。”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孙小涛走了进来。他是刑侦科最年轻的刑警,属
于急燥冲动型,但是办事果敢,利落,敢拼敢打,被人称作是刑警队里的‘快刀’。
“没有。”陆征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不。”孙小涛说:“而据法医推定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左右,那时候还有人没
有入睡。我走访了附近几家居民,却没有人听到过晚上有什么声音。也可能是苦水
胡同中多是以墙相隔的院子而很少有门的缘故吧。”
陆征说:“这么说,凶手若是在胡同内和被害者相遇并动手,那么他的出手一
定很敏捷迅速,在无声无息中就制服了被害者。这样看凶手可能是对人体要害部位
十分了解的人,或是学习过武术、散打之类的人。”
孙小涛道:“用麻醉物品也能使人无声无息地倒下,想想看,当被害人走在小
巷中时,背后出现的凶手将麻醉针扎入她的体内,于是她就这样被制服了。或是凶
手有烟雾类麻醉药物。”
“不,”杜英华说道:“在昨天的大雾下,使用烟雾类麻醉药物并不大可能,
而且若是针剂类麻醉品的话,尸体上会查出针眼和残留的麻醉品,在勘察现场的时
候,我观察过死者的脚后跟,明显有擦伤的痕迹,这说明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反抗,
不停地蹬着青石而造成的擦伤,而且她被捆的手腕勒痕也很深,说明她曾挣扎过。”
不愧是老同志,观察得仔细入微。陆征不禁一阵佩服:别看老杜平常玩笑多多,
倒了真格的,还真一丝不苟。
“而且,”杜英华继续道:“被害人并不一定是在小巷里遇到凶手,有可能是
被凶手在某处制服后,再带入小巷的,还有可能她与凶手本就是同伴,而凶手为了
劫取她的财物或是出于其它目地杀了她,并奸尸弃尸。”
孙小涛问道:“那凶手为何不隐藏尸体,而是将尸体弃于小巷呢?这样不更是
加快了被发现的时间吗?时间越短,越不利于凶手的呀。”
“或许有其它的人发现了凶手,凶手不得不弃尸而逃。”
“那这个人为什么不报案呢?若是在现场留下脚印,会被扯上犯罪的嫌疑呀。”
杜英华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哪,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时候,明明知
道就是不说的也大有人在呀。”
这话一出口,两个年轻的刑警都低下头去,的确,现在的案子是越来越难办了,
也许整个社会的形势是比较好的,但是作为刑警,在长年办理案件的过程中他们感
触颇深。世风日下,孔方遮天,道德在一日千里地败坏着,以往积极协助办案的人
们都变成了明哲保身的‘老好人’,这无疑也助长了犯罪分子的气焰,但是面对这
部分思想觉悟还不高的老百姓,刑警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杜英华见二人士气低落,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直起腰来!你们是刑警!
惩恶除凶,这是刑警义不容辞的责任!人民为什么要明哲保身啊?人民为什么在见
义勇为的时候前怕狼后怕虎哇?啊!?还不是我们没有把社会的治安搞好?社会安
定了,没有了来自犯罪分子的威胁,人民才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才能愿意和我们
配合!”
孙小涛和陆征立刻挺胸,敬礼,铿锵道:“我们明白了!”
“没什么。”杜英华摆了摆手:“是我把话说出来的,不怪你们,我也是在感
叹哪。虽然现在社会风气不好,但是也不能看着它就这样败下去,我们要从自身做
起,正已才能正人。把案子破了,就是对人民的交待呀。”
“是!”两名年轻的刑警眼中闪出了兴奋而坚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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