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1 / 1)

这天是一个晴朗而又带着微风的天气,即使心情不好的人也会因为这样可爱的天气,而染上喜悦的。

“夏香,今日你不用跟着我出去。”蕙绵看了看明蓝的天空,想起昨天与他约好的去临江亭游玩泛舟之事,对前后跟着她的夏香交代道。

女子说过话,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他或许已经在街口等着她了,或许已经到了门口了。她只是想到男子立在那里等着她,眼角就染上了笑意。

“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夏香跟上一步,大声问道。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小姐要出门时就不再让她们几个陪侍了。

“哪有?我和人约好了,不用你们跟着。”蕙绵好笑的转头,解释道。

“奴婢……”

“不要瞎想了,我要迟到了。”女子说着就要提步跑开。

“嘿,绵儿,今儿可堵到你了。”先出现了一条绣着镂空花朵的、柔紫色细绵布料的手臂,流风带笑的面容随即才正面了女子。

“这么着急,要去哪里?”他像是横空出现在她面前似的,这时又抬手捏了捏,不如说是掐了掐女子柔细的下巴。

“栗陆流风,我警告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她一把拍掉下巴上的大手,有些严肃道:“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娘去。”她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威胁。

“咱们都这么亲密了,动手动脚我还嫌不够呢。”

流风以前不是没有听到过她说这样的话,今日听来,她的声音中竟有那么几分怕被人瞧见的意思。

“我还想这样呢。”男子话落,低头凑到她的唇边,先是轻咬了一下那片小小的嘴唇,然后迅速地伸出舌尖一舔。在女子有所反应以前,立即退身两步。

“你……”蕙绵看着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猫似的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又打他不过,不管说什么,他都像是没听到过一样。

“你不要再这样无赖好不好。”她尽量平息,力图好言相商:“流风,我一再说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好,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看见那男人仍是挽起手臂笑看着她,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她大声而又气恼道:“你风流惯了,调戏个女孩子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

“但是,我总要嫁人的。如果让他看见了,我怎么解释得清?”见他这时有话要说的样子,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这样说时,她又想起了在宫里发生的那件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那么今后她必须跟这个家伙严格保持距离。

“谁,你说让谁看见?你担心让谁看见?”她说完,他马上就迫不及待的生气问道。

“是谁你管不着。”蕙绵很不爽他这一副抓住了自己在外偷情似的语气,与神态。

“我管不着?”流风听了她这话,怒极反想笑:“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出去。”

“夏香,你去房间把流风少爷的玉佩拿过来。”她没有理他,转过身吩咐夏香。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硬拉着反转过身体。

“你要做什么?”她不顾形象的怒喊。

“该问你要做什么才对吧?”他竟然仍旧笑道,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但蕙绵却是看见了隐藏在那平静的黑眸下的涌动。

“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要不要这么一直死皮赖脸的?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能当做听不到?”

“绵儿,你还是第一个把死皮赖脸这个词用到我身上的人。”他笑着,更加温柔了。

“难、道,你不是吗?”蕙绵看着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温柔,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小姐,奴婢……”夏香这时出现。

“滚。”流风脸上的笑终于被这意外的声音打破,他大吼了一声,抬起的衣袖滑过空气,产生一股强烈的气流。

“你去屋里。”蕙绵接过夏香手中的玉佩,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倒不害怕了。

“小姐,”夏香不放心。

蕙绵朝她使了个眼色,又对欲上前的冬香三人摆了摆手。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下人,这时也都悄没声的退下了。

“你的东西,我不再替你保管了。”她做好清场工作,转身面对仍在盛怒中的男人。

“怎么?你有了野男人了,就要急着把我踢开吗?”他瞧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玉佩,几乎是咬着牙齿道。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喜欢你。”蕙绵拉过大手,把那块温润的玉佩放到他的手心里。

“我相信,你一直都知道的。”她低下头,又道。

流风将那块玉佩反手一握,就是蕙绵,也能感受到他手指摩挲着玉佩的力度。他浑身都是僵持的紧张,这时传来了脚步声。

“我在街口就等你不到,就过来了。”是萧悦行,她听脚步声时就想象到了他的样子。

“我已经要去了呢。”她忘了刚才空气中流动着的紧张气氛,笑着上前一步。“我们走吧。”

但是她没再走一步,就被流风伸出的手臂拦下。

“你这么急着出去,就是要和这个野男人相会吗?”流风将目光轻轻从萧悦行身上扫过,说得极其嘲讽。

“你难道不会尊重人吗?”蕙绵说着,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瞬间,流风的左侧脸颊就出现了两道指印,她的手掌心有些麻木。

“你太过分了,流风,我不想讨厌你。”她看见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心中有些不安,便又说道。

“你竟然因为一个书呆子,打我?”落在脸上的巴掌,倒不如说是落在了他的心上。

“这个书呆子,他会喜欢你?你问问他,他以前那一首首缠绵的情诗都是为谁作的?”流风看着蕙绵吼道,伸手指向正站在他侧后方的男子。

“绵儿,我可以解释。”萧悦行顿时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充头顶,全是欺骗人的羞愧,以及心底的那份不自觉的慌张。

“行,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蕙绵知道那些文人最喜欢的就是做些个类似情诗的东西,来寄寓自己的理想壮志。

“他喜不喜欢我,我自己感觉的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出去了。”她又看着流风道。

“哈哈,你可真是下贱,当这个男人看着你喊出其他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说出这么下贱的话。”

流风口不择言,他一颗心全给她她不要,偏要另一个男人没有她的心。他控制不住的要骂她下贱,下贱……

蕙绵听了他这样咬牙切齿的类似诅咒的话,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我相信他比你这种人要好上百倍,千倍。”得不到回应,就可以这么骂人吗?

“那么就祝你幸福了。”手中漏下一束白玉屑,流风看着蕙绵,笑得嘲讽。

“表妹,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他转身离开,出院门之前,又微侧头,问道。他眼角流出的笑容,更加嘲讽,更加风流。

但是只有流风自己知道,他如今心中是多么的绞痛。转身前,他又看了眼萧悦行,按下蠢蠢欲动的掌心。他才对萧悦行道:“没想到你这个书呆子勾引女人倒挺有一招的,本公子都败在你手里了。”

男人这一句话说的极其轻蔑,随即负手大笑离去。

蕙绵气得脸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到底把自己看成什么样的女人?

“流风向来这么不羁。”萧悦行掩下心中各种各样的厌恶,有些干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在流风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他对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更多了一层厌恶。

他向来为人光明坦荡,却不得不因为这个女人而做这些在他看来无聊而又卑鄙的事情。所以,他几乎无法控制这种好像浑身都沾满了污泥般的厌恶感。

“啊,被这个家伙一搅,我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蕙绵烦躁的拈了拈腰间的缎带。

“我今天可是有东西要送给你,走吧。”萧悦行走到她的面前,笑道。他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虚伪到哪一地步。

明明他刚才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让他又喜又恶的女人。但是,想到今日外出的目的,他又不得不强迫着自己。

“好吧,让那个家伙见鬼去吧。”她扯了个笑拉起他,并肩出去。

但是当那只娇俏纤细的手碰到他时,萧悦行像是触到灼人的炭块,不自觉地将手一缩。看到了她疑问的目光,他又笑了笑。

他们到了临江边上时,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此时江边的游人也是最多的。这里虽然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但是却也少有女子像蕙绵那样肆无忌惮地牵着心上人散步的。

男子很善于做心理引导师。蕙绵两手握着他的大手,边同他说笑着边想到,一路上与他说着话,她早忘了那点尴尬与不愉快。

“你要送给我什么东西?”蕙绵突然问道,见男子要回答,她又连忙阻止了他:“先不要说,让我猜猜。”

“嗯,是不是你这个玉笛仙的临江一曲?”她放开他的手,跳开两步笑问道。

“看来,我刚才的解释你还是不满意了。”他知女子这一句话所指,便环臂笑道,出奇的是这时想到心底的女子,他对她却没有那种厌恶之感。

蕙绵笑了笑,她既然那么关注他,当然不动声色地问过几个丫头关于他的事。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手下最多情诗——京里有传言,这诗都是为了一个女子。

“解释我很满意啊,但是找机会,我一定要把你的大作都拜读一下。”她又与他并肩,笑道。

“自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紧紧的十指相扣,语气中有些敷衍。

蕙绵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时,有些明白他的紧张。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们的讨论中,没有明确提到的那个女子,这时正依着身边的男子缓缓走来。

“姐姐。”走近时,黎莫如轻声说了句,以示问候。不过蕙绵还是看见了她在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时,明显地一愣。

萧悦行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的意思。与他们的相遇,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你们?”黎莫如摆脱了刚才猛一见时的不舒服,故意问道。那日王爷虽然对她表现得异常关心,但是她却觉得比起上一次来,他这次太过暴躁了。

更有甚者,这几日来,她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失神。眼前握在一起的手,对她十分有利。所以尽管埋怨着那个说只爱她一辈子的男子,她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口。

“楚相回京以后,我和绵儿就会商议婚期了。”萧悦行心中还矛盾着要不要说时,嘴上已经说了出来。

若庸反应有些大,他猛地看了蕙绵一眼,似乎在等着她的确认。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那天对她有着多么滔天的怒火,他还是这么不自觉地要在乎她。

黎莫如冷冷的笑了笑。

“喂,谁说要嫁给你了。”蕙绵觉得完全没必要在这两个人面前说什么,但是她这一句话还是很明确地表明了答案。

四个人气氛有些尴尬,蕙绵完全不想理会眼前的两个人,萧悦行心中则又被那些好不容易摆脱掉的厌恶占据了。

于是,四个人很快就错开行走了。

临江亭中,萧悦行的小厮日中正等在那里。两个人一过去,日中就迎了过来。

“楚小姐好。”清秀的小厮先是给蕙绵做了一个揖,然后才将一个细长的木盒递给了自家主子。

萧悦行接了过来,转给蕙绵。

“这是,笛子?”蕙绵看着窄而细长的盒子,想了想,抬头看着男子问道。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

“嗯,你送给我一支笛子,要不要特地赶到这个地方来呀?”蕙绵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月白玉笛。

他却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眼神有些躲闪。

“真漂亮,这么好的笛子送给我,会不会太浪费了?”她把盒子递到他手中,端详着玉笛,问道。

“我答应了教你吹笛子的。”他笑道。

“楚小姐,这支玉笛是我们少爷昨日在库房找了玉石,连夜做成的。”日中有些高兴地为自家少爷表功。

“真的?那我如果不回赠一个礼物,岂不是太不通人情了。”她看着他,眼中全是笑意。

“没……”萧悦行没说完,女子就已踮起脚尖,送上了一吻。她努了努嘴唇,亲着他的嘴角。

他愣着,没反应过来,似乎大脑中只有一句话:这个女子也太大胆了。

“那什么,少爷,我什么也没看见。那什么,少爷,我先回府了。”日中“那什么”着,就出了亭子。

“绵儿,你也……”他拉开她,抚着女子的肩膀。看着她含着水光与笑意的眼睛,他只好这么无奈道。

“我什么啊?”她笑问道。

“好在这亭子里没有其他人,以后不许这么……”男子说着,脸色不好看起来,他突然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天真美好的女子。

萧悦行从来都没有想过,接近她以后,他的心思能在一刻钟内有那么多的变化。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去泛舟吧。”男子立即答道。

“好,不过我要听你吹临江仙,然后还要教我吹笛子。”

远处的云飞卿望着了那对男女的每一个动作,苦笑之后,仍旧立在那里。他从府里,一直跟着他们到了这里。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爱上了一个平时没怎么有过交谈的人。

再说流风,像是个周身带着火焰的人一样极其迅速地跨出了楚府正门。他所过之处,那扫得洁净无比的道路也分开些沙尘。

不就是一个女人?想他栗陆流风,要什么女人得不到?自甘下贱的女人他更是不稀罕,怒火冲头中,他又想到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她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的事。

“哈哈……哈哈……”

男子又放声笑过,神色间多了几分蔑视与纨绔味道。

流风径直去了浮梦影,在爱上那个女人以前,那里是他最常去的地方。他才不同流庄,要懦弱的用酒去麻醉自己。

“死皮赖脸,死皮赖脸……”他每走一步,这个从她口中吐出的词语就会更高一声地回响在他的耳中。

他在女人堆儿里,向来是无往不利,没想到却是在自己遗了心的那个女子口中听到这一句“死皮赖脸。”这对他来说,是具有绝对的侮辱性的。

可是一直在怒火中的流风,其实是明白的,他对她可以说已经到了不顾尊严而纠缠的地步。

“弃了你这一朵,等着我的是千千万万朵。”

流风在心中赌气般大吼道,他就是这样进了浮梦影的正厅的。

浮梦影是京中最上等的妓院,这里的女子并不如其他院里的女子靠那种无限制的卖肉为生。她们这里,多得是豪富公子愿意提供金钱将她们供养起来。

所以白日的浮梦影,不同于其他妓院的冷清,仍然是热热闹闹的。流风进去时,厅中男女或是正填词论书,或是正下棋鸣琴。

他一进来,带进一股有些凌厉的风,厅中的人都愣了片刻。随即就有他以前所交的朋友,近身招呼。

“滚开。”他看也不看笑着过来招呼的人,极冷而又极怒道。他的这个样子,意外地让人心中发抖。

“流风,你终于来看我了。”梦语在听到小婢笑呵呵的耳语时,便立即从房内奔出,宽松的衣衫因为奔跑而有些掉落,露出细嫩白皙的肩膀。

她看着楼下的男人,愣了瞬间,便一阶阶的快步下了楼梯。

她从进了这里,所伺候过的男人也只有他一个。他曾说过接她入府,却因为栗陆夫人的阻挠而不得行。

然后这个男人就很不在意的将她接到了外面,虽然是做个外室养,虽然她明白这个男人只是对在外养个女人感到刺激、好玩。她还是觉得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但是,约一个月以前,他却吩咐人只用了几张银票就把她打发了。

梦语知道这个男人的无心,知道他除了她还有着数不清的红粉,但是她也知道,她是跟着他时间最长的。

有的女人,他只接触一两次就腻了,但她却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之久。她不管他多么风流的本性,只知道她从把初夜给了他没有被他嫌弃过就够了。

“我好想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从楼上跑到他的身边,却似跑过了他们相识的三年那么久。

“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流风调笑道,看着的众人,几乎反应不过来男人的变脸。

他来这里只是找女人的,她不屑他,却多的是女人等着他的眷顾。流风把身前的女人打横抱起,一步步跨步上楼,熟门熟路的转入她的居室。

“嗨,看来流风这段时间憋得不轻啊。”几个人相互笑说道,希望摆脱刚才从他那里感受到的可怖气氛。

梦语被他抱着,额头放在他的颈间来来回回的蹭着。“我好想你,好想你。”她一直这样重复着,根本不管那些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婢女。

男子感受着颈间的温暖,听着女人的细语,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他进了屋子,一脚就把房门踢上。哐镗的一声雷震,让人不禁担心门会不会从门框上掉下来。

“想我了?有多想?”他错开了她吻过来的红唇,低声问道,问的魅惑人心。

“想死了,我想死你了。”女子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大声而又坚定道。

“我看”,流风把她放下,戏谑的眼睛看着她,说得**:“是下面想我了吧。”

他说着拉着女人的纤手,覆到胯下,并未动情之处。

他恶狠狠地想以这样的肉欲,忘却因为感情而带来的伤痛。

“你,太坏了。”毕竟他们之间早已有过多次情事,女子并感到侮辱,只是听他这样说从那里到脸上都泛起一股热气。

“啊,大白天的,你不要这么着急。”

说话间,男人就如一头饥饿的猛虎,将她扑倒在床榻上。她所熟悉的大舌,也游荡在被他扯开的胸脯间。

“风”。

女子伸手轻抚着胸前的脑袋,因为他的急切而瞬间动情,她喊着他的名字,不住的低吟。

“住口。”他停下了游走在雪白胸脯间的嘴唇,语气空前的冰冷。

梦语这才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抬起头,看着他又唤了一声,问:“为什么不准我这么喊你?”

“你不配。”他冷冷的说过,又低下头,嘴唇游移,与其说是品尝不如说是挑逗身下的女子,以证明自身的魅力。

“你”,梦语被他的话气红了眼眶,她看得出来其中的无情。“你走开,不要碰我,嗯,我不配,啊,那你,嗯……”

男子带着热力的大手,让她说不出话来,她的弱点,他全知道。

流风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一丝不挂的女人,眼中的怒气更甚。以往可以带给他感官上愉悦的女人,这个时候却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

他挥手撩飞了腰带,将女子的手引向了依旧平静的**处。

“好好伺候它。”

男子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

女子已经泛着粉红的肌肤,以前最是吸引他。流风眼神暗了暗,大手放到了那不断起伏的浑圆上。

但是不论她怎样努力,他依旧那么无力的垂着。

男人低咒了一声,挥手间身后的窗子啪的一声关上,然后落下沉沉的窗帘。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梦语尽量平复了呼吸,低声问道。

男子对她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将掩藏在地上女子衣物下的丝帕以内力飞出。淡紫色的丝帕飘飘悠悠的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流风此时低头,透过丝帕挟住了女子的嘴唇,有些颤抖的舌头微微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女子娇媚的低吟声又断断续续的响起。

他的身躯却因为这呻吟声,而又顿了片刻: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声音。

“风,我爱你。”

她的话让他回神。

“声音再低些,软些。”男子又低下了头,嘴唇在覆着丝帕的脸庞上游弋,他继续引导着:“喊我的名字,尾音不要拉的那么长,不要上扬。”

“风。”女子疑惑着,尝试着喊道。

但是只有这么一分地像他渴望的那个声音,也足以令他全身的骨头为之一酥。流风觉得他疯了,就只是这样,他便不可遏制的激动起来。

或者说,他被自己的思想魅惑了。游弋在女子脸庞上的嘴唇,不再冷清,眨眼间就带上了所有的热情。

“绵儿,说你爱我,你爱我对不对?”他忘情了,忘了身下的女子是谁。

这样低沉却又激动的颤抖的声音,如兜头的一盆凉水,浇熄了女子身上所有的热情。她有些木木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流风的手激动中来到了身下的柔软,他猛然清醒过来,为自己比流庄更懦弱的行为大骂出口。他栗陆流风是什么人?要这么委屈自己吗?

他站起身来,伸出手,身姿未动,取过腰带。男人就这样不顾下身的激情昂扬,束袍走人,对于床上的那个女子未再看一眼。

奶奶的,他栗陆流风也能做这么窝囊的事?竟然靠想象着另一个女人才能勃起?他奶奶的,他是想要谁就要谁的人。若真这样上了这个女人,面子往哪里放?

流风骂着自己,跺开了门。

“如果我听到对她只言片语的中伤,你会知道生不如死到底是怎么写的。”

他出门,却没有忘为保护她而警告那个女子。流风想用这种纯肉欲将心中的那一块地方玷污,却只发觉了自己的窝囊。

他要这么窝囊吗?不。

所以他决定,不把她绑到床上要了,他栗陆流风几个字就倒过来写。

处于这种盛怒中的男人是可怕的,似乎连嗅觉也空前涨了十几倍。他只凭着这种感觉,就找到临江中泛舟的女子。

看见女子的笑容,他不禁把牙齿咬得咯咯响,那对着另一个男人的笑,刺得他愿意从此失明。

流风拔地而起,掠到舟上,伸手捞起女子就飞身岸边。

“啊,栗陆流风,你要干什么?”

蕙绵正玩得高兴,却被人猛地抱起,自然惊得大叫。待看清来人时,又不停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大声质问。

“当然是要干你。”男子心中怒气未消,将嘴唇贴在那个让他不正常的女人耳边,十分缓慢道。

“你,咳咳,你……”蕙绵听了他的这句话,被急吸入口中的空气呛住,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知道你听到我要干你,会这么激动,那我早就行动了。”流风控制不住这种轻佻而又粗俗至极的口吻,只知道她对他的话有了反应。

“你不想死最好把我放下去。”她掰着禁锢着腰身的铁臂,又掐又砸,听见了后面萧悦行着急追来的声音,更是什么也不顾了。

她的这点小动作,他一点都不看在眼里。至于身后追来的那个书呆子,更不在他的考虑之列。只是稍起内力,流风便把后面的男人甩开了。

“绵儿。”萧悦行看着眨眼间就远去的人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自己幼时没有好好练功。他收起内力,降落地面后,随手牵起旁边的一匹马,就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按说来,他们是表兄妹,他不该如此担心。但是想到她的叫喊声,他却不知所以的担心。

“把门给我看好,放进来一个人小心你的小命。”流风扛着在他身上乱捶乱砸的女人,才进了他在外面置的一处宅子,就阴郁地对守宅的下人道。

那小厮是知道自家少爷的风流处的,虽然没见过少爷强抢民女,但对眼前这一幕,他也能做到淡定而对。小厮应了,唤来另一个小厮,两人忙忙的把大门关了,栓得结结实实。

流风一进了主卧,就把女子往悬着帷帐的大床上一扔。不过,却不动声色地用内力护着她。

“你敢胡来,我不会饶了你的。”蕙绵还没从床上起身,就被带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的男人迎面压住。

“那就看看你会怎样不饶我吧。”

男人整个儿压在了她的身上,说着就要亲吻眼前的红唇。

“流风,你别这样好不好?有什么话好好说。”蕙绵看见他眼中跳动着的火焰,才感觉到害怕。刚才他虽然说得那么不客气,但是她并不相信他会真的做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男子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燃,以及大腿处感觉到的坚硬,都让她开始害怕起来。

“这个时候你觉得靠说话还能解决问题吗?”他以那个如今已硬的发疼的神秘顶了顶身下软而温热大腿,声音沉哑、干燥。

他按住了四处挥动的小手,紧紧扣住。不再想听女子说什么话,低头含住了她的红唇。

“唔,你给我滚开。”她猛地侧头,躲开了他的唇,不停地喘着粗气。

“今天我就要上了你,看哪个男人还会要你?”她的躲避,令他异常恼火,想到她如此珍视自己的清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时,这股火更是愈燃愈深。

男子再次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直至感觉到了其间的咸涩,他才深入大舌,掠过上颚、躲闪着的软舌,最后抵在舌根处。不用他的故意,甜美的晶莹也源源地度入了他的口中。

吻越来越深。

他毫不迟疑地将女子的衣服尽数扯开,当那裹着大红色肚兜而起伏不停的美丽进入眼帘时,他的脑中就轰成了一片。再不要她,他会死的。

久经情场的男人这时竟如初碰女人的男孩子一般,他抚摸着女子腰肢的大手,竟隐隐地有几分颤抖。

他从未想过,此生还会有女子能这么深的影响他。

“你不要,你不准碰我。”他那放光的眼神吓到了她,被他放开的手便又没章法的捶打着男人的后背。

到此时流风早已无法注意到她的反抗,与落在背上的捶打了。女子的上半身衣物已尽数被他撕了干净,只剩下摇摇欲坠的肚兜。

“绵儿,你不要害怕,做我的女人,我会爱你一辈子的。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他有些急切,说得有些喘。他跪在女子身上,一手捉住了她不断反抗的手臂,一手像点火似得脱着身上的衣物。

腰带,外衣,衬里,一件一件地被他抛到地上。

“我不要,你醒醒。”女子眼中已经有了波光,她由于害怕而喘息着:“就算你要了我,我也不会跟你的,你听见了吗?”

她大喊着问那个已完全掉入**中的男人。

“宝贝绵儿,成了我的女人,你不跟我还要跟着哪个?”他竟笑了起来,极是好看,无奈而又宠溺。

他不再急切的只顾自己,所以初时被女人害怕的大手,这时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他用温柔的吻,一点点安抚刚才被他吓到的女人。

直到女人的唇间溢出短短的呻吟,他心情顿如九月艳阳天。

“我只是身体上的感觉,与你这个人没有关系。”她被自己的声音惊醒,顿感羞愧,强撑着道。

她确实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他太会撩拨人了而已,她又不是一根木头。

“不管是什么,你对我不反感,不是吗?”

男子的声音更加沙哑,但是为了她这时候的娇羞,他忍得心甘情愿、幸福无比。

“嗯,我不要,你走开。”

她为自己无意识的呻吟,想要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

“我的绵儿,你不要骗我,它说要的。”

男子这时的每一句话,都含着笑意。他伸手到她的腰间,用力一扯,就把女子身下的衣物完全扯下。

“啊……”

如果说蕙绵刚才被他挑逗的有了感觉,这个时候腿间带着风的凉意让她只感到恐惧。突然间如热铁的触感,更让她几乎哭出声来。

“你他娘的给我滚开。”

她不能示弱,只能更加彪悍的大吼。

“嗯啊,晚了,我的绵儿。”

男子一直压抑着,终于呻吟出声,抬腰向前凑了凑,就要进入。

“你给我滚出去”,感觉到那里的试探,蕙绵的声音逐渐染上的哭意。

女子有些颤抖的声音,这时竟让他不忍起来。

“绵儿,说你爱我,我就不动你。”男人忍着不动,要求着。

“我不爱你,连喜欢都没有。”

她毫不迟疑的话,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男人眯了眯双目,得到她的身总比什么也得不到要好。

“你这样,我会恨你,我会恨你的。”

她的话成功的让他的蠢蠢欲动暂停了一瞬,随即动作猛烈了起来。

“那你就恨吧。”

他唇间溢出了饱含着力量而又决绝的几个字。

蕙绵听了,不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过,蜿蜒着耳朵而下。

“可是,我不想恨你。”

女子的声音低得异常,他却听得清晰。流风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从她眼角一路而下,将那泪痕认认真真的舔舐干净。

他这样的举动,让女人中觉得很温暖,但是,他竟然还没有停止身上的动作。

蕙绵不知道,他怎么能做着这样迥异的两件事而那么自然。她虽怕,身上男人不停的耸动,以及他不再压抑的喘息呻吟,却也让她的下身涌出一阵阵热流。

“我恨你,我恨你。”

察觉到了自己的窘况,女子不停地哭喊着,指甲狠狠地划入男子的后背。

“宝贝绵儿,这样也恨我?”

男人话说得断断续续,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蕙绵这才明白过来,他,他,没有进去。但是……

她想着,被摩擦的有些疼的大腿根部又涌出了一股热流。

“绵儿,你想要我了?”男子笑问,自豪不已。

“你住口。”她愤怒,丢死人了。

他没有丝毫压抑的大吼着释放了,然后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趴在女子身上一动不动。

“我爱惨了你,什么都不要了。”流风终于抬手,摩挲着女子的软发。

蕙绵不知道说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说会更糟。她瞪着帐顶,想了又想,又想,这男人她说什么他都当听不到,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我好舒服,你舒服吗?”

蕙绵正为他的执着纠结时,男人低声问道,那么带了淡淡的**与诱惑。

“你快起开。”她的纠结瞬间跑了个干净,她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和他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还是无法跟他解释。

“嗯,绵儿,你知道,我只看着你就会有感觉的。你就不要这么动来动去了,”男子迟疑了一下,道:“我会以为你故意勾引我的。”

“走开。”

蕙绵直觉这人脸皮太厚了,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他。他这时已不再禁锢着她,所以很容易地便被她推到了一边。

“啊,你这个流氓,快去穿上衣服啊。”

她无意间瞥见了那个巨物,顿时惊叫出声,眼睛盯在那里不能移动。

“绵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流风被她看得心里热热的,便又耍了心计道。

蕙绵回神,注意到了那个物什又有抬头的趋势,连忙撇开眼光。“什么问题啊,啊,你这个大流氓。”说话间,她才注意到自己亦是一丝不挂,便着急忙慌的拉被子。

“我好舒服,你舒服吗?”男子坐起身,看着她,问得认真。

蕙绵转了转眼珠,直接忽略这个问题。“你出去,帮我找身衣服,我要走了。”她板起面孔,故意道:“他会担心的。”

“我真是剑练的太多了。”流风脸色瞬沉,低咒道。

他走到门口,吩咐了下人去买一身女装,之后十分淡定的裸身而回。那个女人不再看他,流风又生出无限的挫败感来。

他伸出长臂,拨着女子的脑袋就到了眼前。他与她额头相抵,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他这时已不敢向她提爱这个字眼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需要什么理由?”她亦盯着他,眼光中没有丝毫回避。

“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死皮赖脸的对你了。”他亦有尊严,这样追逐一个他爱极而又舍不得伤害的女子真的很累。

他眼色中的决绝,竟使蕙绵心中极不舒服。良久她才应了一声,“嗯。”

“姑娘,你可真干脆。”流风苦笑一声,缓缓道,然后向前吻了吻女子的嘴唇立起身,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转过身来,依旧十分从容地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衣物,默不出声的穿起了衣服。

蕙绵感到身上的黏腻,不舒服极了,但是她却不敢拿东西擦一擦,或者要求洗一洗。

“我吩咐下人烧水,你洗过澡再穿衣服。”

他对她的声音语气,竟能如此迅速地变成陌生人一般。蕙绵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一刻钟以前还暴怒的像踩着火轮子的男人吗?

“不,我不要了。”他的疏离,也影响了她。

流风心痛,她竟然这么不在乎他的疏远,变成陌生人也无所谓吗?

“难道你要这样回去?”他烦躁地大声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蕙绵收拾停当,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那个男人确实很守信用,说了不那么死皮赖脸的对着她,就不那么死皮赖脸的对着她。

她要求他出去时,他一句反驳的话没有就带上门出去了。

虽然她想把身上好好地清洗一下,但她只是随便擦洗了一下就穿衣服了。虽然他并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但是再看见那个立在门口的男子时,她竟觉得与他已经有了再也分不开的联系。

“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疏离。

“不要了,我自己走。”她连忙拒绝。

“我不会跟那个男人说,我已经把你剥光的事的。”流风说着这话笑了,笑得极其讽刺。

蕙绵明白了他的故意侮辱与嘲讽,这是另一个什么都很保守的时空。当初流庄只是看了她的脚就要娶她,而现在这个人……虽然她认为他们两人就算刚才都那样了也没有什么,可他却并不一定这么想。

他的笑好像是说她像妓女一样下贱,好像是在说我都把你看光摸遍了,你还不以为辱。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女子恼怒道,然后头也不回地侧身而走。

你到底是多么不喜欢我这个人,我们都如此了,你还能当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吗?他看着她的背影,连讽刺的笑都挤不出来。

他不停地问自己,她比着他接触过的那些女人到底优秀在哪里,让他如此的陷在她的身上?但是他找不出答案,他只知道跟她在一起时,他觉得什么东西都好,就算下一刻就面对死亡,也好。

问他为什么爱她,就像问人为什么活着一样,永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蕙绵没有来过这条街,因此才出门时有些摸不着东西南北。她双手用力地合握了一下,以消减心中莫名的慌张,以及那种似怕非怕的不舒服感。

她平静过之后,才找人问了路,知道这是内城东北角,明府街。

看到了楚府所在的那条街的入口时,蕙绵心中才变得轻松些,平稳了些。

“绵儿,你没事吧?”萧悦行正出街口,看见她时立即飘了过来。

“嗯”,蕙绵看见他满目的担心,突然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脸色也不可控制的红了起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胡乱点了点头。

“你的衣服?”他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脱口而问。其实以他的为人,加上他接触她的目的,这个时候他不会问这个问题的。但是,这时却是没经思考就问出口来。

“衣服,衣服。”蕙绵结巴了起来,他们才交往,她不想骗他。但是跟他说了,他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嫌弃她?

她个人自然觉得这没什么,但是却在意极了他的看法。

“绵儿,不要说了,你肯定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不想看她窘迫的样子,轻声道,似安慰。

“没有,你不要误会,衣服只是被撕坏了,他没有把我怎么样。”女子直觉得以为他误会了,也没有想什么,就说了出来。

“我相信你,回府吧。”他安抚道,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但是他心中却有对流风的怀疑,“他没有把我怎么样”这句话也让他吃惊。

“哦”,蕙绵应了声,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萧呆子,你倒挺有一套。”流风说着,从一旁的高墙上跳下。他是向来看不上那些文官家的子弟的。

“流风,虽然我们交往不深,但是我素来敬重你的为人。没想到你今日竟能对绵儿一个弱女子做出那种事?”

萧悦行见了同样换了一身衣服的流风,怒火蹭蹭的往上涨,一言一语都有力量。

“呵呵,你这个小傻瓜,看看吧,这就是他说的相信。”流风来到蕙绵身边,轻笑道。

“我自然相信绵儿,你的为人……”萧悦行看见女子有些灰白的脸色,急忙补充道。

“噗,噗。”流风不待他说完,身影一闪,拳头就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栗陆流风,请你滚开。”蕙绵顾不上什么,只知道冲过去挡开他的拳头。“行,你怎么样?”看见他的嘴角迅速肿了起来,她心疼得落下泪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她转过身,什么也看不见,握起的拳头不管地方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流风更想笑了,因为这个时候他想哭。他那么对她,她没有打他一下;他不过打了那个男人两拳,她却对他又哭又打。

他真的想哭。

“绵儿,你别这样。”这时一直在后的云飞卿不得不出来,毕竟这是在街上,被人看到,伤害最大的是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蕙绵看见他,心中一阵羞耻,一阵怒火。接受萧悦行以后她看见他就会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在这样的场面下,他的冷清、高洁,更加让她觉得自己像地上的一粒尘土。

“好,我不管。”云飞卿言道,随即转向依旧不动的流风,道:“流风,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这时的声音,阴冷无比。

“你真可怜。”流风嘲笑青衣男子,话未必嘴角却溢出一点鲜红。他轻抬手,淡淡地拭了一下唇角。

“我没有碰她。”男子违背本意的说了这句话,转身一闪不见。

他一直跟着她,见到刚才那一幕,突然间就想向那个男人宣布她已是他的女人了。但是如他发现的,他那么爱她,不想她恨他。

蕙绵不知道,刚才两个男人已经进行了一次内力交锋,更不知道流风未跨进栗陆府就一口鲜血喷出。

流风走后,她没有理会云飞卿,只是拉着萧悦行回府里上药。

云飞卿敛眉,口腔中亦感到一阵咸腥。

萧悦行看了眼牵着他的女子,心中动了动。他刚才有一时的起意,利用这个机会,结束这段与她的才刚开始的以欺骗为目的的关系。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这个女子竟然为他落泪了。他隐隐地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自从他递给她桂花糖开始,他们的关系就陷入了越来越复杂的境地。

若不然,他何以总是对着她产生那一种厌恶越盛喜欢越盛的复杂感觉呢?

“别伤心了,拿着笛子回府里去,好好练习,过两日我要检查的。”他在门口停住,将玉笛拿出,放在女子手中。

“你讨厌我了?”她看出他要走的意思,眼中不禁又泛起波光。臭流风,你成功了。

“哪有?”他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安抚道:“天也不早了,这一点小伤,我回去自己擦点药就行了。”

“回府里,吃过饭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就得练笛子了。”他将她的肩膀转了过去,轻轻一推,道:“过两日检查。”

“好,你记得擦药。”蕙绵又回过头来交待了一句,才回身进了府里。她如今有点乱。

“你没事吧?”宫挽月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蕙绵觉得头更大了。

萧悦行一副焦急的来府里寻她,自然惊动了宫挽月。

蕙绵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错身而过。“用不用找个大夫?”他的话证明,刚才几人的话他也听见了。

“狗拿耗子,你少多管闲事了。”她没有停步,严重转移怒气道。

“不知好歹的臭丫头”。宫挽月很神奇的没有生气,低声嘟囔了一句。他想她骂他,也总比不理他要好。

云飞卿这几日几乎没有断过暖血丹,本是向阳的书房,也被拉上了重色的窗帘。淡漠正是他对自己的保护,一旦这淡漠开始瓦解,外界的攻击便会立即袭来。

他也觉得自己心太过敏感了,只是她的一句含着几分疏离的话,他就会受不了。他端着已是冰凉在他却正好的一杯茶,自嘲地笑了笑。

“少爷,我们离开没多久,流风少爷就去临江把小姐带走了。他把小姐带去了明府街的一所宅子里,并且吩咐了不准外人进入。”

剑魄打听消息回来,小心地回禀。

“下去吧。”

云飞卿听了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他知道流风为人虽然风流,却从来都是说什么是什么的。但是他绝对没想到,流风的“没碰”只是差了那最后一道防线的没碰。

他只觉得他心疼她,那么同样心中有她的流风亦会心疼她的。他以己度人,因为若是他把她带走,也将她的衣服撕破了,那么他看到她害怕的目光,就会立即停止所有动作的。因此,他天真地以为,流风必如他。

不得不说,将回话说的如此含糊的剑魄,在这一点上,还是很了解他们家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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