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为有人打架聚集了不少人，二狗子那伙人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聚福楼里出来了几个人，对吴钱他们说：“你们几个乞丐老实点，要是再闹事就赶人了！”
二狗子抢钱并不是正对着聚福楼门口，是以聚福楼的人也没瞧见事情发生的经过，还以为吴钱在闹事。
吴钱一听，瞪眼说：“刚刚有人闹事你们跟缩头乌龟似的不出来管，现在人走了，看我们人少就欺负我们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叫人在你们门口堵死让你们做不成生意！”
“……”
余隐走到窗前向下看去。
那一大一小两个乞丐看着有些眼熟。
细细一想，余隐便想起，她第一次到聚福楼的时候，也是在这个窗口曾看见过他们。
“阿银。”
余隐交代了阿银一句，阿银便下了楼。
吴钱在和聚福楼的人理论，见着一个姑娘出来和聚福楼的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看了他们几眼就回去了。
“这些钱是给你们的。”阿银上前将钱塞进小豆子手里。
小豆子抬头看了看吴钱。
吴钱问：“这位姑娘，我们现在没有乞讨，这钱还请姑娘收回去吧。”
“……”
白给的钱还有不要的。
“你们的钱不是被抢了吗，这些钱肯定比被抢走的多。”
“姑娘又不是抢我们钱的人，为何要给我们钱，我们被抢走的钱，我自会去要回来的，多谢姑娘好意了。”
吴钱说完，将钱还给阿银，拉着小豆子的手就走。
转身时，感觉二楼好像有一道目光，抬眼看去，便看见了余隐。
又是她。
余隐见吴钱没收钱，也没说什么，抬手让阿银上来，便关了窗。
“小姐，他们不是乞丐么，怎么还不要钱呢？”阿银上楼后不解地问。
余隐说：“虽是乞丐，也有骨气，不要便不要吧。”
吃完了饭，余隐叫了大富过来，问了那些乞丐的事。
“这些乞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平日里他们在门口乞讨也不生事，今日来闹事的那拨人不是这一片儿的，都是生面孔，也不知道今日为什么到了这边。”
“乞丐乞讨还分地方么？”余隐问。
大富笑了笑说：“这是自然，别看这些乞丐穿的破破烂烂，但是乞丐之间也是分帮拉伙的，别处我不知道，我们聚福楼这一边是由那个叫吴钱的管着，他底下的乞丐大多都是小孩子，平时就在我们门口乞讨。”
余隐甚少和市井之人打交道，第一次听说乞丐也是有组织划分地盘的。
“以后他们再来，不用赶人，互不干扰相安无事便可。”余隐说。
“是，我手下那几人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真赶人的。”大富解释。
“我知道，富叔你识人的眼光从来没出过错。”余隐笑笑说。
“小姐过奖了。”大富也笑。
楼梯有脚步声传来，余隐说：“富叔你去忙吧。”
能到二楼吃饭的都是贵客，而余隐所在的包厢是专门为重要客人准备的，这些客人大多是朝中官员。
这样的包厢共有三间，刚刚上楼的客人进了余隐隔壁的那间。
包厢隔音很好，两边的人听不见隔壁的声音，但是刚刚大富开门的瞬间，外面的人正好经过，瞥见了里面的情形。
“看什么呢？”走在前面的公子问。
落后一步的人微笑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在这里看到的熟人，恐怕和我们应当是认识的，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算了，是个女子。”
“女的？还是熟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包厢，大富亲自招待问二人要点些什么。
走在前面的那位将聚福楼的特色菜都点了一份。
大富笑着点头说：“好嘞，这就给您上菜！”
大富一出门，那人便接着追问：“沈大哥，你快说你看见谁了？”
“没看清，只看见是个女子。”
“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你又不近女色，也没见谁家的小姐入了你的眼，难道是顾家二小姐？”
“不是。”
“那是谁？难不成是你私藏画像上的那位？”
沈渊不语。
“真的是她？”
“不确定，一晃而过我也未曾看清，王爷还是不要揣测了。”
在余隐隔壁的二位正是齐王萧文嘉和宁王沈渊。
萧文嘉啧了一声说：“我要是猜得不错，那位应该是定远侯义女，我听说聚福楼二楼这三间包厢只招待朝廷重臣，就这间还是我三天前让人提前定下的，她一个深闺女子是定不到的吧，难道定远侯也在？”
沈渊摇了摇头说：“想那么多做什么，今天不是来尝鲜的么。”
萧文嘉长居封地，这次回京住回了之前的王府。
皇上赐婚后，上门来道贺的人踏破了门槛，他没一天清闲日子，今日好不容易打发了人，约了沈渊来这儿吃个饭。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要是定远侯不在，你正好可以和佳人相会。”萧文嘉笑了笑说。
沈渊瞥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小二敲门上菜。
门开的功夫，沈渊听见楼梯的脚步声，他起身开窗像是在看外面风景。
果然，不出片刻，一个女子就出门上了马车，可惜女子带着帷帽没看见容颜，就连身后的婢子也都戴着面纱低着头。
看女子身穿的衣裳就隔壁包厢的女子。
沈渊勾唇笑了笑。
本来他还不确定女子是不是余隐，但是她离去之时带上了帷帽，婢子也带了面纱，明显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现在他反倒是确定了。
萧文嘉见沈渊一直看窗外，也过来看，可他过来时余隐的马车已经走了，他只看见一辆马车驶去，并未看见何人上车。
“有什么好看的，快点吃饭吧，我都饿了。”萧文嘉说。
沈渊神色一动，没有理会萧文嘉，快步走到了隔壁。
隔壁有人正在收拾桌子，见突然有人进来，问：“这位贵客，您有什么需要么？”
沈渊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
满桌子的北羌菜。
“没事，走错了。”沈渊盯着桌上的菜，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