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知道南渡同言氏一起搬出了南家,从此嫁为人夫,另立门户,倒也没有说什么。
季白却忍不住好奇道:“妻主大人怎么管到一半,就不管了?二哥就这么搬了出去,言家那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闹的。”
南辞瞥了他一眼,抬手捏住他的鼻尖,好一会儿才松开。
她道:“你这角色进入的倒是快,不心心念念你的辞主了?挖自家的墙角倒是很积极的嘛。
看来言家那个什么右楼主,同你是真的积怨颇深啊。”
季白闹了好大一个红脸,嗔怒道:“你不想说便不说,打趣我做什么!”
他说着就要扭过身去不理南辞了。
南辞无奈低语了一句:“小东西脾气还挺大。”过去将人拉回来在桌边坐下,道:“哪里是需要管的呢?”
她揉捏着季白的小手,轻语:“人家妻夫二人的事情,外人有什么好多嘴的?
你瞧着不幸的事情,兴许人家就甜如蜜呢。
所以这有些事情,管得说得,有些事就还是自扫门前雪的好。
毕竟你也不知道人家房瓦上的霜,究竟是用来闲情逸致的,还是真的无力清扫。”
季白似懂非懂,总觉得这听着像是歪理。
可他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反驳,最后就只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勉强认可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红透着脸道:“夜,夜深了,妻,妻主……你不回去的么?”
“我回哪去?”南辞懵了一下。
等她看到季白可能已经从脸皮红到脚趾尖儿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她笑道:“你如今都回来了,那原定的大婚肯定照常进行,你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有些晚了?”
何况,自打季白一回来,南家主就暗搓搓的让人拆了她的院子。
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废墟一片了。
她若不留在季白这里,估计就只能去祠堂了。
季白脚趾抠地,双手扯着衣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什么。
南辞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季白就更加想入非非了。
到底是在花楼里面做事的,就算没吃过猪肉,那也瞧过许多猪走了。
南辞怕她再说什么,这小家伙会羞到想钻地底去,干脆借口洗漱,起身出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明明是这个小东西先算计勾引她的,怎么现如今她都躺好上钩了,他却开始各种羞涩了……
男人真是奇奇怪怪。
南辞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季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起身追了两步,但挽留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看着门口的方向,不期然的有了一些怅然之感。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他就嫁人了呢?
若是一开始,只是带着任务目的接近南辞,那倒也罢了。
他有自信,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可如今……他的那颗心,明显因为南辞为他而吞下守贞蛊,乱的一塌糊涂。
夜深,季白带着不安睡熟了,南辞才悄悄的钻进屋来。
天不亮,在季白醒过来之前,又睡眼朦胧的晃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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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南辞与季白大婚,整个南城的人,几乎都来参加了。
手里拿的凭证,就是当初南家主让人满大街散发的小画报。
给南辞气的,差点就想悔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