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威严的声音陡然在空气中爆开。
正面面相觑的四个人都是一怔,显然这个声音出现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在人群中投下了一个炸弹。
所有人惊愕的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伫立一位一身灰色唐装的老人,威严的面容正愠怒的瞪着洛北涯。
“北涯,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顺带狠狠的扫了依靠在墙上的任绚夕,立刻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洛北涯紧绷的双眸忽然露出一抹笑意,缓缓的垂下手臂,放开任绚夕。
似乎这一幕,正和他意。
被松开了禁锢,任绚夕身体顿时一软,立刻觉得呼吸也顺畅了,阴暗的天色也瞬间明亮,甚至神经末梢都放松起来。
轻轻出了一口气,却惹来对面男人的一个冷眼。
“你,跟着一起来。”洛北涯警告的视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我?!”
任绚夕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隐约预感到洛北涯叫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那个洛爷爷,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我为什么要去……”她嘟囔了一句,洛北涯早已经走出门口,没有听到。反抗被无视,任绚夕只好无奈的跟在洛北涯身后。刚刚经过门口,一直抱着双臂冷眼睨着两人的纪子漫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太放肆了。”
任绚夕微微一愣,扭头看着她,此刻的纪子漫依旧美丽而耀眼,只是那张脸已经冷的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坨,看一眼都觉得发冷。
她白了任绚夕一眼,冷冷的说道:“要想做洛家的媳妇,以后要遵守洛家的规矩!”
“什么规矩?”任绚夕第一次听说规矩这种事情。洛北涯和她的协议当中,可没有这一条。
“连洛家的规矩都不知道……”纪子漫鄙夷的摇了摇头,“涯怎么会娶你这样一个什么动不懂的女人,真是好笑。看起来你想要做洛家的媳妇,还真是有些困难了,抱歉,你等着挨爷爷的训斥吧。”
她轻蔑的一笑,转身追上洛北涯脚步,任绚夕连一个反驳的眼神都来不及还击。只能愤怒的瞪着女人离去的背影。
“涯,你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纪子漫仰头笑着问的时候,身体轻轻的的向洛北涯的一侧靠了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的超过了人戒备的距离。
“没什么。”洛北涯淡淡的声音也传来,两个人并肩走下楼去。
没躲开……
洛北涯竟然没有躲避纪子漫的靠近。
任绚夕心里忽然闪过一抹异样。难道说,洛北涯的女性过敏症还有针对性?
这不符合他的发病机制……而且诡异的是,此刻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两个人才是今天刚刚新婚的夫妻,而她,不过是一个陪衬。
或者……是一件行走的装饰品?
任绚夕自嘲的笑了笑,云童生在一旁微笑着催促道:“夫人,您快点下去吧,老爷等久了会生气的。”
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任绚夕僵硬的扭头瞪着云管家,“你、你叫我什么?”
“夫人。”
“为什么要这么叫我?”任绚夕有些错愕的瞪着晕童生带特效的发型。夫人……不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贵妇人吗?她才二十几岁,怎么会是夫人……就算嫁给洛北涯,也应该是叫少夫人啊!
两个人还没说完,洛北涯已经在楼下喊人了。
任绚夕只好先下楼,刚刚走下扶梯,就看见洛北涯已经坐在洛刑天对面的沙发上,纪子漫则乖巧的坐在她的旁边,一脸温婉的笑道:“爷爷你来得好快啊,刚刚才打电话就到了。”
“快?”洛刑天冷哼一声,脸上深刻的皱纹一沉,冷笑着呵斥道,“那也没有这个小兔崽子的动作快!洛北涯,你是不是该给爷爷一个解释!”
说着,他抬起拐杖指着任绚夕,“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是怎么回事?”
任绚夕一凛,对上洛刑天凌厉的目光。
这个老人虽然头发和眉毛全都花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老年人的暮气,反而一种无形的压力直面扑来,任绚夕差点说不出话来。
“爷爷,我……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任绚夕微微一笑,既然结婚了,就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貌似新媳妇一定会这么说的吧……“我和北涯是真心相爱的。”
话音刚落,洛北涯立刻转头扫了他一眼,唇角挂上一抹不已觉察的笑纹。
而纪子漫的脸色微微一变,嗤笑一声:“说的好听,还不是一个插足的狐狸精。”
狐狸精?
任绚夕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是不是贼喊捉贼,明明她看起来才是狐狸精,明明没有任何的身份,却端起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而洛北涯,这个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却一副漠然不关己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发难。
眉心微微一皱,任绚夕看向纪子漫,问道:“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是哪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纪子漫面容一冷,“你装什么糊涂,你不是早就见过我。”
“见过是见过,不过你好像没有听懂我的问题,我是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们夫妻的事情?!”
任绚夕微微一扬下巴,这个女人摆明了要骑在她头上发难,虽然她和洛北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也绝对不想被任何人欺负。
“资格?”纪子漫轻轻一笑,“看起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