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 1)

好像过了很久,我才勉强的看见水里一道又一道光,伴随着水剧烈的波动。

是了,是这里。

我睁着眼晌久才适应了水里幽暗的光线。我自小认为视力远超于常人的,而连我此时看东西都觉得勉强,更不用多说于宇文了。我的确焦急了起来。

一丛乌黑的草张牙舞爪的躲避着一次次攻击。是宇文正用灵力一道道攻击。我此刻调整了下呼吸。还好,我并没有感到很吃力。

我看宇文用灵力攻击的节奏也是越来越乱了,许多次都击到了别的地方,一片石头在水里炸开,卷着气泡翻飞。那张牙舞爪的植物也渐渐显出得意的神色。

等等,一株植物是怎样显出得意的神色的?

我闭上眼,原来这草也会施展幻术的本领。我气急,心想,我被幻术坑的够惨了,刚好遇到你这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可不得好好出口恶气!

我一手伸开,耳边又响起了宇文说的话:

“沉心静气...你有很强大的法力...你只需要学会引导它。”

“沉心静气...”

寒光乍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一次我并没有闭上眼睛。冰冷的水波在我的眼前涌动,我眼睁睁的看着灵力从我手掌间涌出,那乌黑的一簇草被狠狠击中,顿时失去了神采,我看见宇文转过身,看见了我,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用口形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极力想对他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就像我抓到了一只兔子时对他的那样的得意的笑。努力了半天,我很勉强的笑了。我看不到我的脸,我也不敢想像此刻我的脸是多么纠结的表情。

在使出那一招后,我觉得我浑身的气力都被瓦解了。果然啊,什么话来着,不听宇文言,吃亏在眼前...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呼吸不稳,大口大口的吞咽进去。越来越模糊的景象,我只看到宇文焦急的脸庞,向我极速靠近过来,然后世界一片黑色。

我意识到,我看不见了。

水从我的耳朵鼻子里灌进去。好冷。我好像在下沉,一直下沉。该死,我是来给宇文帮忙的,怎么最后又要给他添麻烦的呢。我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水从我的指缝里穿过去,我握紧了手,又松开。好像现在做什么都没用,是我太弱了么?不会的,我怎么会弱呢?连意识都渐渐涣散了,莫名其妙的想法也一片混乱。

我最后的意识是唇上一片温暖。

当我醒来的时候,宇文正在给我运气。

见我醒了,他却没有欢喜之色,很生气道:“谁叫你下去的。”

我衣服还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冷。我虚弱道:“我看山石崩塌,担心你有事,才下去的。再说,我看你快要抵挡不住那草,才会出手的,”我顿了顿,笑了道:“你看见了吗,我会使用灵力了。我也能帮到你的忙了。”

宇文叹了口气,道:“我只宁愿你不要有事就好了。”

宇文道:“那草狡猾的很,长在深水里。整片水域都是它的能力范围。若是在陆地上。它便没了能量。我欲速战速决,没想到适得其反,拖的越久越危险,我便急了,出了剑。在水下我只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就知道不妙,不能在使用太过于攻击性的力量,要是山石崩塌那就是埋在这里了,只好收了剑,继续用灵力与它对抗。那东西倒也聪明,想着与我打消耗战。在水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我想到关键的地方,急忙道:“你把那草拿出来了么?”

宇文才一个激灵道:“没有。刚见你在水里昏迷,就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见我又要气的拿手去打他,他急忙道:“你看来是无大碍了,你先生一簇火来暖暖身子,把衣服弄干。我下去拿那草。”

我百无聊赖地去寻了些枯枝堆在空地上,点着了,伸出手,迎着火苗烧的通红的芯子,我全身都温暖起来。

不过一会,我听着水里哗啦哗啦的声音,只看到宇文从水中探出头,从水里卷着水花跳到岸上。他全身都是水,一只手里凭空托着尸草。

“这东西有剧毒,不能直接用手拿着。”他对我这样解释了一句。

他沉默地坐在我对面,低着头。额上几缕没束上去的头发凝在半空,水从发梢,从睫毛的一端,从鼻尖掉下来,一滴,一滴。他的肤色是莹白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

他望着火苗呆了半晌,抬起头,问我:“你好了吗?可以准备走了。”

他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隐隐约约还掺杂着血一般的纹路。他看着我,但我却觉得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这么一双好像没有焦距的眼睛。

他看着我,对我来说只能看到,他在看着我这个方向,但是不一定是在看着我。我觉得他像是在看一片辽阔的天空,总是一片那样迷茫的神色。

我说:“我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可是你还湿淋淋的呢。我们等一会再走吧,”

他熄灭了火,站起来,道:“无大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我欲出声反驳他,却又摇了摇头,算了。他这个脾气,说什么有用呢。

宇文抽出那把白玉石一般的剑,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路,不如就御剑而行吧。”

御剑?听起来,倒是很神奇的样子。我呆着,睁大眼睛,点点头。

他又把那剑放回了身后背着的剑包里。右手伸出两指,其余握紧。就是这样的手势,从头顶下落,在空中划了半圈,与左手交汇,像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宇文拧紧眉头,忽然间放下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白玉剑从背后而出,悬在了半空中。

我看的呆住了。

在空中,景色自然是很好,特别是当我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时。很多山上没有树,只有光秃秃的乱石。飞的高了些,下面的景物便成了一条条混杂的深黑色的线条,形状有的地方不规则凸起,大概是因为那些石头的原因。偶尔有了一片茵绿,大概就是一片树林;有了一片粼粼波动的蓝白色,大概就是一汪小湖,很是湛蓝的水,被微风吹皱了,映着太阳光。

看风景久了,我的眼也晕了。我还是有点怕,一只手扯着宇文的衣角,一只手揉了揉眼。风拂过耳畔,吹起了额前的碎发。宇文在我前面,他的头发拂到我脸上时,痒痒的。

我转开脸,问宇文:“你的剑是什么做成的?”

宇文道:“这是我母亲的剑。神山有种神器,叫做玉石。”他停了停,“因为通体似玉,所以叫做玉石。”

我心里想,我猜的还是很近嘛!只是差了一个字而已。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轻松也容易的多。我以为剑很薄很窄,但是立上去反而很稳。宇文道:“一般的凡人是用不了这剑的,就算是有灵力的人带着也是没有办法。这剑,”他顿了顿,“只有有灵力的人才能使用。不论是操纵的人,还是带上来的人,都要有灵力。”

“好神奇呐!我能学么?”我摸了摸剑身,冰冰凉凉的。

“当然是可以的。你天资聪敏,自然是可以学的。”宇文这样回答我。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我们便到了衡河。

宇文身上的衣服也算是半干了,我拍拍他的肩,道:“我给你生火。”

他没多说什么,坐在那里,一只手扶着下颚,陷入了沉思。我去找了些树枝堆的高高的,点燃。现在这样一些比较简单的灵力我也是会熟练的使用了。

太阳下山了。火焰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明亮。

宇文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很有趣的习俗,就是人们点着火,载歌载舞,”他想了一想,道:“叫做篝火。”

我摇头,道:“并没有。我自从有了记忆,就很少出山庄,”我笑道:“再说了,言朔也是个没意思的人,才不会玩这些呢,平日里和他逗乐子都不行。”

宇文点点头:“哦。”过了一会,又道:“你会跳舞么。”

我看着噼啪作响,四处飞溅的火星子,笑道:“你开玩笑么!我当然是不会了。寻常女子的玩意,舞蹈,女红,刺绣,我统统都是不会的,因为我对那些并没有兴趣,言朔一开始也热心的叫我放下剑,去学学寻常女孩子家学的玩意,可我才不理会他呢,”我思考了一下,道:“不过琴棋书画,我也是略有见识---琴,我和扶笙学过一点,你来山庄的那次并没有见到扶笙,她会跳舞,会抚琴,温柔婉约,自然是你们这种男子最喜欢的女儿了!可她也很活泼,沉不住气性,言朔听了我一曲,却说我弹的比扶笙要好。棋,我以前经常与李叔伯一起下。他棋下的真是好!若是我输了,就给他弹支曲子,关山月,长相思,若是他输了,他就给我讲故事,是什么令月,绿箬的故事。听着倒是很有趣,也是很具有传奇性的,我总缠着他继续讲,他就呵呵笑着,道,等我再赢他一局再说。可这样几次下来,也听了个全。可书画么...我并不是很擅长,但是若让我写些什么,画些什么,也能勉强看的过眼。”

宇文笑道:“你这小丫头,倒也是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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