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亚走在路上,思考他们从小老头那里得到的消息,关于失踪儿童,他们只知道这件事是从引路者离开武都后开始的,失踪的孩子大在6到8岁。
上一个接下任务的C级佣兵团已经出去一个星期了,在三天前失去音信,当时的悬赏金额是300银币。
C级佣兵团是佣兵团中成员要求最低的,需要两名二级武者便可成行。接下任务的这个佣兵团据说还是一位从B级佣兵团中退役的老兵带领的,无论在经验还是人力方面都远超那亚他们一行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如果有人能就我们出去,我们这次任务的收益全给他。”
“不要,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个女声不服地响起。
这时又是一阵不明飞行物拍打翅膀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嗡鸣飞向远方。
“好吧好吧,就给他们。”女声终于也软化下来。
山林中一群不知名的黑鸟倾泻而出,猛地冲上蓝空形成一个漂亮的弧线,几只落后的便成了这条弧线的残影。
在街上走了一天的那亚一行人毫无头绪,就在这时,那亚突然灵光一闪,就是那群唱童谣的娃娃。
“金娃娃,银娃娃,
武家有个小娃娃,
不吃饭来不喝水,
天天就把娃娃抓。”
那亚和何洛跟在索奥这个行动派的身后,刚抓住那个带头唱童谣的小孩,小孩先是一愣就哇地一声,哭了。
周围站了一大群人在围观。
“乖,别哭,哥哥带你去买糖吃。”何洛对小孩是真有一套,随便哄哄,这小孩就真的停止了哭闹。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何洛身边站着的那亚,露出了一脸痴迷的表情,“姐姐,漂亮姐姐,抱抱。”
那亚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被何洛一把挡住了那虎孩子的偷袭,小孩被何洛紧紧抱在怀里,眼神却不甘地看着那亚的脸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又温和的姐姐。
那亚微微一笑,这小破孩竟流了两滴口水在何洛的米色外套上。
刚刚解除危机的那亚正准备问问题,一群孩子带来了一个成年人,“孙叔,就是他们抓了小小孙。”
孙叔一看到这小小孙色眯眯的样子,知子莫若父,这小子从小不学好,四岁偷看美女洗澡,五岁就骗女孩牵手。
今年六岁了,最喜欢的就是腆着一张单蠢无知的脸去找各个年龄段的美女“抱抱”。
“孙叔你好,其实我们是想问一下这群孩子唱的童谣是从何而来,对小小孙没有其他想法。”何洛赶紧将身上的小小孙脱手,他已经感觉到了肩膀上湿哒哒的一片,正在挑战他的洁癖。
“童谣?”孙叔看着一群小孩,他们都对自己傻笑,“难道是抓娃娃?”
见众人点头,孙叔才凑近何洛耳边低声说道,“其实这是孩儿他妈为了哄孩子睡觉,特地编出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三个已经有辨别是非能力的少年不由眼角一跳,心中都有了答案。
现在的孩子太皮了,这首童谣恐怕不止有催眠的效果,更有半威吓的作用。
刚刚找到的线索头子又断了,事情再次回到原地。
“我们应该去丢失小孩的那些人家里问问。”
小孩失踪的总共有五家人,都是年龄在十岁以下的小女孩,根据他们的描述,三人迅速锁定失踪时间都是在晚上,无论那孩子在睡觉还是在大街上逛,都能凭空消失。
其中一家还是武姓,在武都拥有武姓的人大都是武者或者武师级别的高手,但是就连他们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显然对手的功夫至少在他们之上。
“这次接的是什么狗屁任务?”
“会不会太难了?”
武老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八叔则是坐在落地窗边自斟自饮。
“不行,我也要跟过去。”武老终于呆不住了,他刚推开书房的门就被八叔的一句慢悠悠的话叫停了脚步。
“最初也是你要他们去锻炼的,现在又要像个奶爸一样护着,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武老又将书房的门关上,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眉毛跳了,再次想要出去,又被八叔拉过去下棋。
他应该对那三个孩子多一点信任。
晚上,三个人在城内的大街上轮流蹲点,想要守株待兔,可是那个偷娃娃的神秘人并没有出现。
一天后,那亚、索奥、何洛决定到城郊去寻找线索,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还有三天他们必须抓到那个人,领取奖金。
武都的郊外群山绵延,北方正是他们来时的路,根据事发时间,可以战略放弃这个方向的寻找。
另外三个方向,正好三个人分别寻找线索,若是找到以信号弹为引,三人聚集后再进一步调查。
“我们必须遵守一条纪律:不能轻易涉险。”何洛再三提醒道,在他从小的教育里都是以人为本的,即使这次无法顺利报名武者学院,他也可以想办法把自己的那些新年礼物给卖了。
“好。”
“保重。”
三人的小手叠在一起,互相打气。
被关在山洞里的C级佣兵团的几个人已经口干舌燥奄奄一息,他们都在期望某个高级佣兵团能够出这个任务来救他们。可惜他们忘了,出得起悬赏令的只有一个武姓家族,400枚银币看似很多,却很难请得动任何一个C级以上的佣兵团。
毕竟佣兵团不是慈善家,也很少有人真正用生命去做慈善的。
当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和收益不相符的时候,它就会像那张暗红色的纸条一样被贴在最角落的位置,鲜有人问津。
索奥和那亚对于山林的熟悉程度超过街道,他们能快速地搜索,不走寻常路是山林穿行的要点。
因为没有人知道会有猎人设下什么样的陷阱在路上,在地上。
走了整整两个小时,那亚和索奥已经搜索完一座山了,何洛却是一身狼狈,他已经避过第三个捕兽夹,第五个陷阱了。
焦头烂额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那亚跨越某个山涧时,她听到了清灵的流水声,还有那微不可闻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