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喝酒,温恪没赢过贺兰擎。
起先怕他念起亡妻苦闷,温恪拉着贺兰擎一醉解千仇愁,结果自己反而醉的一塌糊涂。
无论烈酒、醇酒,喝多少贺兰擎都不会醉。
温恪此时觉得酒鬼养父有句话在理,只有性格孤独忧郁的人才会千杯不醉,所谓愁肠已断无由醉。
“大哥,大嫂过世那么久,你真喜欢那女人,大嫂九泉之下不会反对的!”亏温恪大着舌头还能把话说全。
贺兰擎吩咐下人安顿温恪睡下,他返回住所,推开/房门那刻,脚步微滞。
眼前光景,南生和衣蜷缩身子躺在床上已然安睡,不施粉黛睡颜纯净,也只有睡着,才能完全看到她另一面。
他轻轻走来,在她面前弯腰蹲下,任由谁见都难以相信,定远侯贺兰擎会有这般出奇温柔的眼神。
贺兰擎幼时,义父崇德将军贺兰均将在狼群生活中的他带回养在身边,花尽心血悉心教导,才令他可以逐渐过上正常人生活。
常年随义父南征北战,严苛严明的行军生活,贺兰擎心性冷漠,对外界事物与人一概不在意。
他鲜少笑容,个性孤僻,一个人独处,练功、读书、习字。
度过每一个冲锋陷阵,金戈铁马的岁月。
那时的贺兰擎,人人都说他像一匹狼,只爱血与杀戮。
贺兰擎从没接触南生那样的女子。
阳光下,她骑着马,全身闪着淡淡金光,引人瞩目。
她从马背掉下落入他怀里,小小软软的人儿,身上染着微香,美丽也骄纵,张牙舞爪像街市摆卖的布老虎。
不觉得可怕,不觉得危险,纯粹一件摆设。
他惊跑了她的马“朝云”直至他寻回马匹,南生才破涕为笑。
再见面,在傅家,她落落大方对他微微福身行礼:“南生见过擎哥哥。”甜美飞扬的笑容,满满女儿家娇憨。
她这样无声无息闯入他的世界。
贺兰擎深深呼吸,慢慢地低下头。
他停在她的耳边,细长睫毛扫过她一侧眉骨。
酥痒,撩人心魄。
南生闭着眼睛,长睫止不住轻微颤动,从贺兰擎进来那刻起,她就醒着。
他的唇柔软微凉,混着酒气,他吻着她,咬着她的嘴唇,沿着她美好唇线一点一点舔舐,有点疼又带点痒,渐渐地他的唇他的呼吸,滚烫到南生不得不睁开眼正视他。
充满意味的吻,不受控制的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结果,她必须阻止不能任其继续。
贺兰擎的脸,少见浮现些微薄红,眼神带着几分情动,亦如曾经。
南生心神微动,不由低低一声:“擎哥哥。”
多久没听到她这么喊他?
贺兰擎手掌再度捧住她双颊,正欲低头。
“爹爹。”唯念突然翻身迷迷糊糊喊他。
贺兰擎一个激灵,心口一股温暖气流猛得冲向喉头,醉意蔓延四肢百骸。
酒不醉人,人自醉。
贺兰擎握住她纤细手腕,任何言语抵不过他深沉目光。
南生敛眸,长睫颤颤。
少顷,似妥协般低低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