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依云见风絮儿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也摸不准风絮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些消息罢了,风小姐,不必太过在意。”
风絮儿不动声色的挑挑眉,笑着端起一杯茶水,小抿一口,似乎不在意的说道:“什么消息?居然能让端木小姐,难以启口?”
端木依云喝茶水的手一顿,随即勾唇浅笑道:“呵呵,难以启口到算不上,就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说出来还怕污了风小姐的耳朵。”
听完依云的话,风絮儿清灵的眼眸一转,淡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的说道:“连端木小姐的耳朵都不怕污,我怕什么?”
“呵呵呵,既然风小姐想听,那么我就随口说上一说,风小姐你就那么随耳一听,完全当个娱乐吧,不必太过在意。”说玩端木依云再次端起茶杯,这茶杯与睫毛的遮掩下,眸中闪过一阵讽刺,在抬眸时,便是笑脸盈眶。
“自从给太后他老人家祝完寿起的第二天,便听到夏侯家主夏侯渊要对付轩辕堡主,说是风小姐让其妹妹难堪,还说……”贝齿咬着红唇,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风絮儿。
风絮儿见状,眨眨眼,笑着说道:“端木小姐直说无妨,我权当听了个笑话。”
“好,既然风小姐不甚在意,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端木依云见风絮儿起了好奇心,内心冷笑,开始慢慢的像风絮儿说起自己听来的,风絮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端木依云讲到激情处,甚至有些夸张的做着动作,风絮儿听完只是一笑而过,但是身后的百合和兰冷云却气愤难耐,脸红脖粗的,捏紧拳头,恨不得想要找人拼命去。
端木依云讲的口干舌燥,见对面的风絮儿依然自得的喝着茶水,没什么表情,而身后的两个丫头却是气愤寻常。
端木依云见状,皱着眉,用眼角的余光的撇了眼风絮儿,抿着嘴,对着身后的小凝说道:“你出去休息会,我和风姐姐单独的说会。”
风絮儿挑毛,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也去休息下。”
百合和兰冷云犹豫的对视了下说道:“是,小姐。”行了礼就退出了雅间。
风絮儿见人的都出去了,转过头来对着端木依云勾起嘴唇笑道:“端木小姐,人都有已经出去了,可以说了,我洗耳恭听。”
端木依云点点头,很是慎重对着风絮儿说道:“据可靠的消息,宗政听兰的毒是夏侯隐族下的,而且夏侯隐族是听皇上的。”
风絮儿是完全没想到依云会知道这么具体,甚至连是谁下的毒都这么清楚,非常诧异的看着端木依云。
“这事是真的?”
“是,而且夏侯隐族的下一步准备对付的是你,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后来又取消了。”端木也很是疑惑,最初自己得到的消息确实如此,可是在刺杀前一个时辰,却被突然的取消,看来这事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对付我?什么时候的事?”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就因为在宴会上的事?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要有所准备。
“就是在前几天,还没超过……”端木依云正说着,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身着浅粉色的少女,脸色不善的进了雅间。
端木依云和风絮儿齐齐回头,风絮儿扫了眼自己的婢女,见自己婢女和粉色衣服带来的婢女纠结到一起,而端木依云的婢女却站在一边,见状,风絮儿心中豁然开朗,随后给自己的婢女摇摇头,百合才放开了那个小丫头。
“云姐姐,怎么搞的吗,门外的那些人是谁啊,一个个的拦着不让进。”上官漫灵撅着嘴,斜着眼的撇了下风絮儿。
“漫灵?你这丫头,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轩辕隐族的圣女,风絮儿。”
“圣女这是上官隐族的嫡女上官漫灵。”端木依云像这对方作着介绍。
上官漫灵听说是轩辕圣女,这才给了个正眼,上下打量一遍,手里甩着帕子,扭过头不屑的说道:“哦,我知道了。”
端木依云尬尴的对着风絮儿笑了下。
风絮儿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可能让世上的每个人都喜欢你,风絮儿自然也一样。
“端木小姐,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冲着端木依云点点头,随即才轻盈的转身离去。
上官漫灵见风絮儿临走的时候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心里更是看不上风絮儿。
“云姐姐,这都什么人啊,连走都不知道打个招呼。”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不悦的看着窗外。
“行了啊,看你刚才那样!来喝点茶水消消火。”端木依云拿起水杯给上官漫灵倒了些水,递给上官漫灵。
自己也坐在了漫灵的对面。
“云姐姐,像这种土鳖,一个农女出身,你有什么和她好聊的。”
“你啊,人家都已经是未来的王妃,还什么农女出身,小心魅王翻脸。”
“哼,云姐姐,我才不信魅王就看上一个出身农女的,还不是因为长了张狐媚的脸,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勾引上的。”挥着帕子,一脸的讽刺和鄙视的说道。
“妹妹,这话可说不得,谁人不知道魅王的冷血无情,杀人如砍白菜,你这话要是传到魅王的耳朵了,小心你的小命。”端木依云小脸煞白,一脸惊恐的说道。
“姐姐,有,有这么恐怖吗?魅王也不至于的吧……”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比蚊子声都小。
“什么?不至于,你都这般诋毁人家,人家还笑脸相迎啊!”翻着白眼,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位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上官漫灵缩缩脖子,小声的嘀咕着。
“恩。对了,你自己出来的?”端木依云这才发现,上官漫灵就领着个丫鬟自己出来了,而没见其哥哥上官睿。
“不是,我哥哥刚才见了个熟人,这不,让我上这里来等他,结果碰见你家的丫头,我才进来的。”受委屈似的撅着嘴,对着端木依云说道。
“小姐,你说端木依云说的话可靠吗?”兰冷云反复的思考了下,总觉的怪怪的。
“哼,都不是什么好人。”百合想起刚才端木依云说的那些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走吧,在转转,找个酒楼,尝尝本地的特色菜,我们就打道回府。”说着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现在正是气温回升,正直冬春交替的时候,也该添些衣物,既然都出来了。就添置些衣物再回去。
“走吧,去成衣店,添置些春天的衣物。”
“是,小姐。”两人跟在风絮儿身后,边走边瞧,还在观察哪家的衣服好看,不时的小声议论着。
等转了一家又一家的成衣店,终于在一个成衣铺买到一件合心的长裙,几匹布料,出了成衣店,看着身后的两人,手里都已经满了,这才找了个地方吃饭。
坐在楼上,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味道有些偏咸,最主要的还是以咸香为主。
“小姐,你快看。”风絮儿顺着窗外看去,之酒楼斜对面不远处,有一大户人家门口聚集的好多人,有个穿着不像主子的但是比下人穿的好,估计是这个家的管家。
“哼,什么不好学,学人家偷东西,看今个不打死你。”管家气的瞪着眼,手里拿着鞭子不断地鞭打在其少年身上。
风絮儿在二楼看着下面的少年,倔强的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劲头,被打成遍体鳞伤,还是依然的不吭声。
“哎,我说,这孩子犯的什么错,都打成这样,在打下去都快打死了。”一个看热闹的老婆婆看不下去了,上前的说了几句。
“是啊,是啊,连一个孩子都下手这么狠。”围观的人看着都不忍,个个都上前劝导。
管家似乎是打累了,看着周围大家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重重的叹口气道:“哎,乡亲们,不是我下手狠,是他太不争气,平时小偷小摸的也就算了,这回都偷到我们夫人的屋子里,让老爷撞个正着,本来想报官,后来夫人求情才让老爷放了一码,老爷嫌丢人,这不让我们教训下,逐出家门。”
“啊,居然是这样,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能干出这事,真是打死都活该。”原先老婆婆还充满同情,可是听完管家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立马的掉头就对着少年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说完狠狠的挖了眼地上的少年,扭身拎着菜就走了。
“哼,真是,学什么不好,还干这事,打死都不多,走了走了,真是晦气。”围观的一听说是这事,都散了,纷纷唾弃地上的人。
管家见周围的人都散开了,变了脸似的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说道:“呸,就凭你还跟我们夫人抖,哼,你还太嫩了点,赶紧的滚吧,夫人心善,放你一条生路。”管家说完话,就直接的走进了大门,没在回头看一眼。
地上的少年挣扎的起身,满眼充满仇恨的看着眼前已经关闭的大门,深深的看了眼,扭身连头没回的一步一蹒跚的离开了,慢慢的向前艰难的走着。“小姐,你说这些老百姓,真是愚蠢,人家说一句话就信,也不问问当事人。”百合见状愤然的道。
“恩,走下去看看。”轻盈起身的下了搂。
主仆三人跟在少年身后一断距离,看着少年还在艰难的行走,当疼痛难忍的时候,手扶着墙,手指深深地抠进墙里,依然没有倒下,停留片刻,继续的向前走。
风絮儿双眼明亮的划过一道闪光,勾起嘴角,随即上前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为什么?”风絮儿神情淡然的问道。
少年一愣,随后又像后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眼前忽然之间出来的三人。
“我们小姐问你话呢,难道你是哑巴不成?”百合愤怒的问着眼前的少年,不对着群众解释也就算了,连小姐问话也罔顾若问,真是让人生气。
“为什么?”风絮儿依然的问着。
少年撇过头,紧抿着嘴巴,一脸的倔强。
“我有能力为你报仇,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必须为我做三年的事情,方可离开,如果你要愿意就跟我走,不愿意,你的前面就是路,你大可以往前继续的走。”风絮儿看着少年眼里流露出阴森的冷光,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一半成功的把握。
风絮儿让开道,目不转睛的看着受伤的少年。
少年经过挣扎,最后还是决定跟着风絮儿回了轩辕府。
“小姐,这是……”罂粟见小姐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受伤的男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把他治好,养好伤,再来找我。”
罂粟见小姐脸色不是很好,转头的像百合挑眉无声的问道,百合也只是耸耸肩,对着罂粟摇摇头。
罂粟见状只好带着受伤的少年去偏院,把他安排下来,找来府中的大夫,为其治疗伤口。
“冷雷,你去把堡主找来,有事,我在书房等他。”
“是,小姐。”冷雷转身就出去,奔着前院就去了。
绝情刚进院,一听说表妹找自己,也没来的及洗把脸,就奔着牡丹园快步的而去。
“小妹,你找我?”绝情关上书房的门,顺势的坐在椅子上。
“表哥,现在大地回暖,我们在京城就靠着这几家铺子是不行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对着表哥说道。
“恩,现在这几个铺子也是杯水车薪,表妹你有什么好办法?”
“是这样,现在咱们手里有几个庄子,离京城的比较远些,我准备把几个庄子种上新式水果,在水果成熟前,我们在酿酒,两不误,表哥你看呢?”
绝情听见忍不住的点头,自己可是喝过那果酒,应香甜爽口,爽而不薄,甜而不腻,醇而不烈,馥而不艳,确实是好酒。
“表妹,我看行,你那果酒确实好喝,只可惜除了在那固定的几个酒楼,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卖的。”
“表哥,这回我要多酿几样的酒,不单单是果酒,在水果还没有成熟前,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可以酿制桃花酿,在桃花落败的时候,果酒就可以开始接上。”在时间上刚刚好,既不耽误时间,也不耽误挣银子,两全其美。
“恩,表妹,这事就听你的。”
“那我今晚收拾下,明天去庄子上,你在京城就找几家门铺,越大的越好。”风絮儿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表哥。
“这是什么?”绝情打开盒子,里面赫然的是一踏银票,随后又诧异的看向风絮儿。
“表哥,这里是五十万两,你先拿去买铺子,银子不够,我在让人送来。”
“表妹,这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家族虽然盈利少,但是我还有别的产业,足够能支撑的。”绝情眼底闪着一抹欣慰,但还是不肯接受表妹的银子。
“表哥,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怎么可能看着不管,家里有多少的银子,我都比你清楚,你怎么还能和我算的这么清。”风絮儿一脸的不悦,撅着嘴对着绝情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表妹,那么你就按照我说的办。”风絮儿一脸决绝的说道。
“好,我收下。”绝情盖上盒子,冲着表妹漏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表哥,我今天在路上见到端木依云,他跟我说宗政听兰身上的毒是夏侯家派人下的毒,据说还是当今圣上点头让下的。”
绝情震惊的看着风絮儿,这么绝密的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
“表妹,你看这事,有几成是真的?”
“我也很是困惑,端木依云是怎么知道这件密事的,难道是说有人在背后指使?”等风絮儿一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里的震惊。
“是谁呢,端木元吉?”绝情也不是很能理解。
“还不能肯定!”风絮儿也摇头的想着,告诉自己这些密事,难道是让自己和夏侯家对上,他们渔翁得利?
不会是这么简单,自己最近和宗政家结盟,怕是端木元吉和端木依云知道了,所以告诉自己宗政听兰的毒是夏侯家下的,而且还是皇上允了的,如果皇上知道宗政泽杭已经知道此事,肯定会先下手,除掉宗政隐族,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也会不惜余力的除掉轩辕隐族。
风絮儿想到此,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绝情也脸色煞白的看着风絮儿。
“没想到端木元吉这么狠,借皇上的手,想除掉我们两个隐族。”
“端木会借刀杀人,我们为什么不会?”风絮儿挑眉的勾起讽刺的唇角,眼底闪过阴森危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