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jenny姗姗来迟,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老师。
葛清远立马上前挽她胳膊,说你也来啦。
葛老却不领情。
他对萧承一向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抱着偏见,他开口怼自己并不稀奇。倒是他身边这个小孩,好像跟自己孙女很熟的样子,于是心里起了主意。
葛老和葛清远的位置离他们有点远,拍卖会现场的人来来往往,不少人都认识葛老,他也不好在这里僵持着,拉着葛清远走了。
jenny看看萧承:“你又气他?”
萧承耸肩:“他骂我。”
jenny:“骂你怎么了?你也没少被骂。”
萧承:“他还骂小越。”
jenny:“骂他怎么了?”
曲子越:?
jenny恨铁不成钢,微信还一直弹出消息,葛清远问她结束后晚宴她在不在?待会可不可以一起吃宵夜?又说自己找工作不顺利,长这么大了还是个笨蛋小孩。
“我过去一下。”jenny说完往侧门走出去,马上后面就飞奔出一个葛清远。
曲子越对今天的局面一头雾水。
总裁和葛清远爷爷有什么过节吗?葛清远和jenny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萧承看曲子越的眉毛快拧成麻花了。
曲子越知道不该太过好奇总裁的私人关系,摇摇头说没什么。
萧承沉默一会,开口道:“jenny是葛老的学生,学生时代教她知识,毕业了跟着葛老工作,后来葛老退休,又支持她出国,回国后经手的几家公司也都有葛老引荐,就是当时我请她过来的时候葛老是反对的。”
“为什么?”
“因为我和葛老有些,过节。”
“过节?”曲子越说着,往萧承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怕听不清似的。
回想起当年自己和葛老隔空对战,萧承也觉得自己稍有些过分了。
起因是apor的创业基金会投资了一个项目,同时另一边葛老在某峰会上发言不看好这个风口,说是昙花一现。其实当时葛老只是说自己的看法,并没有针对apor的意思,可是萧承年轻气盛,那是他接手apor以来最看好的一个项目,便在采访的时候内涵葛老太过古板,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
葛老纵横名利场多年,有不少的支持者,当即许多人发声唱衰萧承接手apor,萧承句句回击,不让半步,那个项目也在短短一年内估值暴涨,萧承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赢了。
谁知道葛老公开点评,说萧承毫无当家气质,萧老先生多年基业烂了。
此事闹了一年的时间才停歇,半年后jenny入职apor,葛老彻底把萧承拉近黑名单。
后来那个市值暴涨的项目因国家的一些政策管控而陷入困境,不但没上市,还亏了不少,烂在手里。只是这时候已经没人记得当年葛老对这个项目的客观评估,白白受了许多气。
曲子越听完,托着下巴思考一会。
说:“好乱哦。”
“不乱的,”萧承解释:“其实当初我也并非对那个项目有十足的信心,只是那时候要面子,又碰巧前期发展得好,逮着机会要证明自己可以。这本应该是资本市场里的一个相互探讨,是我当时冲动了。”
“可是葛老也很过分啊,他们抱团欺负你。”曲子越理所当然的站在萧承这边,像听闺蜜诉苦时的无条件站队。
萧承笑笑,在曲子越肩膀上轻拍:“没有谁能真正的预测下一个真正的风口是什么,业界里的传奇大多是勤奋的人运气好,大把摸爬滚打多年后只得到一身泥泞的,成功的经验也许能够在混乱的市场里找到秩序。
“嗯……”萧承看曲子越似懂非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说,想了想:“就好比星座,这世界有几十亿人,但是却只有十二个星座,当研究星座的人把一些并不真正属于谁的特质归类好了之后,不管说什么都会有一部分人能对上,那一部分人就会觉得星座是准的。”
曲子越笑,get到了萧承的意思:“是‘车轱辘话’。”
“对,”萧承突然觉得成就感爆棚,原来这就是养成的快乐吗?
“所以,葛老当时就是那个研究星座的人,而我,是被选中的人而已。”
拍卖会要开始了,拍卖师开始介绍今天拍卖品的背景,曲子越不自觉降低了声音,萧承只好低头凑到他嘴边配合他。
曲子越眼神明亮,充满了崇拜:“您太厉害了,懂得好多。”
他虽然成绩好,但只是从小埋头努力的应试教育成果,和萧承受教育的背景,成长的环境不同,知识量相差悬殊,尽管在一年的工作之后他知道了什么是gmv、什么是增速,什么是环比,但脱离apor,他对市场仍然是一知半解。
小孩那样炽热、明目张胆的崇拜让萧承心跳加速,一时不知道该说句调皮话过渡还是保持一个上级对下级的教说。
拍卖师的介绍说完,转场过渡时间,现场一篇寂静。
萧承招招手,让曲子越把耳朵凑过来。
他说:“我只是比你早一点知道而已,你看,现在你不也知道了。”
萧承温热的气息喷洒再曲子越的脖颈间,痒得他不自觉后退一点,耳尖发红。甚至还有些莫名眼眶发热,最近频繁的感受到萧承的温柔,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多为萧承做点什么。
只是现场并没有可以让他发挥的地方。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两个男人凑这么紧肯定会很热,曲子越想,不然总裁为什么又吞口水了,热,就容易渴。
曲子越挪动屁股,端正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给萧承开了瓶水。
“总裁,喝水。”
萧承接过,却不喝,眼神闪躲,突然又补了一句:“闻道有先后,如是而已。”
然而拽诗词并不能缓解他此时的不自然。
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毛病,不然看到曲子越羞红的耳朵时为什么会心跳加速,浑身燥热。
“哇,好漂亮啊。”曲子越惊叹。
萧承抬头看台上:“钧瓷。”
第一件拍卖品的上场为两人创造了新的话题。
但是萧承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拍东西的,大家热烈举牌的时候他正拿着手机和李逍遥聊天。
曲子越被台上的东西吸引,对每件东西都感到好奇,萧承时不时的跟他讲解一些这些东西的知识。
萧承:你当时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李玩的?
李逍遥:我是颜狗,她好漂亮。
萧承:好看的人那么多,你偏偏喜欢她这么多年。
李逍遥:都没有她漂亮。
萧承气急,跟这个舔狗真的无话可说,他根本不懂爱情!
至于萧承为什么开始聊爱情,他想,可能这是他人生里经验最空缺的板块,如果哪天有人需要自己告诉他该怎么谈恋爱的时候,他依然可以侃侃而谈。
“哇……”曲子越情不自禁惊呼,身体都微微前倾。
萧承抬头看过去,是一个汉白玉笔筒,简单,素雅,造型圆润可爱。
倒是挺像曲子越的。
竞拍持续进行中,曲子越的眼神始终没有从台上移开过。
手机上李逍遥发来一张图片,是一条项链,李逍遥问:“我奶送了我一块蓝宝石,你说我把这条项链中间这块挖出来,把蓝宝镶进去怎么样?”
萧承:“这事儿你奶知道吗?”
李逍遥:“等它戴在我老婆身上她就知道了。”
萧承突然想问问李逍遥送过最贵重的礼物是什么?
但是又觉得李逍遥送礼物就像吃饭一样频繁,小时候出去玩,看到可爱的小玩意会买下来,精心包装好,打上蝴蝶结送给李玩;大学异国,每周固定寄出一个;现在手里有什么好东西,想法设法改造好,去剧组接李玩下班时送给他。
贵重的,倒是真没想起什么,珠宝首饰李玩又不缺。
倒是李玩送过李逍遥一辆劳斯莱斯,还买了个岛。
“十一万零八千一次!”拍卖师高亢的声音响起。
萧承从思绪中被拉出来,缓缓举起手中的牌:“十二万。”
两轮加价,最终以十三万五千的价格拿下那个汉白玉笔筒。
前排的葛老冷笑:“嘁,冤大头一个。”
葛清远尴尬笑笑:“爷爷,别老这么说人家啦。”
“怎么,现在就开始维护了,生怕我跟萧承干起来连累你那个‘同学’是吧。”葛老嘴上阴阳怪气,眼神却是在看好戏。
葛清远马上意识到爷爷误会了,“不是,我跟他完全不是那个关系。”
葛老没说话,拍卖会开始前,他眼睁睁看着自家孙女又被自己徒弟拐出去了。
当初发现苗头的时候葛清远还是个高中生,自己那几张卷子还没弄明白呢,整天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小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吗?
后来jenny出国,孙女没哭也没闹,好好学习,上了大学,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又重新联系起来,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如果非要选,那不如选那个小男孩。
曲子越乐呵呵的在夸那个笔筒漂亮,说总裁真有眼光,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业界大佬选中,成了人家孙女婿人选。
拍卖会结束,葛老如愿以偿的拿到那个盘子,本想参加晚宴和几个古玩大师聊聊,但是想到萧承和jenny,还是决定回家算了。
这葛清远可不能答应,撒着娇不让走。
jenny和萧承走过来。
“老师,您拍下的那个东西的主人,是我朋友,你要不要见见?”
“不去,”葛老干脆利落。
葛清远慌了,直给jenny使眼色,jenny假装看不见,她自觉自己有些事做得离谱,是不敢忤逆老师的。
“小越,”葛清远另辟蹊径,托着葛老的胳膊说:“我和小越约好了晚宴过后去吃宵夜。”
萧承、jenny、曲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