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凯被她这幅不负责任无所谓的态度气的脸涨的通红，“太过分了。”
林凯这边是气的够呛但是尹晶倒还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子没有半点心虚或者愧疚的样子，肖战把林凯拦了一把走了几步在尹晶面前站定。
“安安和丁黎是什么关系。”肖战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一双含情目里都是压迫的冷厉声音低沉，“或者，我应该问，陈澄和丁黎是什么关系？”
尹晶自然捶在身体两边的手微微颤了颤，一字一句的回：“你说的是那个经常来这帮护工照顾孩子的丁黎？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就是爱心人士和福利院的孩子而已。”
“最好是这样。”王一博看着尹晶油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尹院长，我们下次见。”他站在肖战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走。”
肖战有些不甘心，这个福利院绝对有什么猫腻而且这个尹晶绝对是知道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当下问不出什么便也转身要走，迈了两步他又站定。
尹晶本来见他们不在纠缠就立马转身快步往院里走，走了几步却突然听见身后响起肖战的声音：“尹院长，您当初做这个福利院的初心是什么？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你为福利院取名慈心现在你还能大声的念出这两个字吗？”
尹晶听着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心上却激不起一丝涟漪，不是她冷血而是谁也没办法对别人感同身受：“慈心……肖警官，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最厌恶你们这种不了解任何情况就劝别人善良的人，不是所有的善良都会被悉心的呵护，也不是所有的罪孽都会得到惩罚。”
“你们也不必费力气在我身上想要套到什么话，如果你们有证据我跟你走，如果没有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孩子们。”
肖战看着尹晶步调从容的离开，腰板挺的直直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眸对上王一博的眼睛：“好一个不是所有的罪孽都会得到惩罚。”
“算了，走吧。”王一博沉着脸摇了摇头道，“突破口可能会在那个小孩身上，你准备一下，等安安离开丁黎家之后我就让那边的人把他带回来，你好好和他聊聊。”
林凯先去门口发动车了，肖战和王一博一边聊着关于怎么让安安开口的事情，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羸弱的小男孩就站在那瞪大这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肖战和王一博对视一眼，走了过去：“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米粒”
肖战抚上小男孩的肩头才发现这孩子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肖战想起他的小姑娘，坚果每次受到什么惊吓的时候也是这样，他蹲下身子跟小孩保持平视把人带到自己怀里用两只手圈住。
“你有什么话想跟哥哥说嘛？”
现在已经快要初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眼前的小男孩虽然穿了一件加绒的卫衣却空荡荡的半点不合身，而且已经洗到已经卷边发白，有的地方都已经破了一个洞被人又打了补丁缝了起来，但是衣服虽然不新但是却很干净。
王一博也蹲下身，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小男孩拉过来紧紧的裹了起来。一只大手握着那双又小又瘦的手道：“看见了吧，哥哥这里有枪。我是警察专门抓坏人的，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告诉哥哥，我帮你打跑他。”
肖战看着单膝半跪在地上，耐心又温柔的跟小朋友对话的王一博。眼眶一酸，看，这就是他的小朋友，身处无间与邪恶黑暗博弈却始终手持佛铃花，善良又柔软。
那双纯粹的眸子里是赤子之心的热忱，也正是这样单纯的人才有打动小孩子的力量，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的生物。米粒的小脸埋在王一博那件温暖的外套里沉默半晌，声音小小的道：“我没有被欺负，澄澄哥哥被欺负了……没有衣服……澄澄哥哥哭了……坏人……是澄澄哥哥把我推出来了……”
米粒的话颠三倒四，错乱而又没有逻辑，可是他和王一博却马上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一幅卑劣而又肮脏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甚至都不敢再想象下去，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王一博空着的那只手抚上了肖战的后颈，温热的触感和熟悉的味道让他稍稍安定下来，肖战听到他一字一句缓慢又清晰地问米粒：“米粒见到了坏人把澄澄哥哥的衣服脱了欺负澄澄哥哥了是吗？”
“呜~”米粒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他就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吓人的画面。
“米粒不哭，不要害怕。哥哥会保护你的。”王一博轻轻地拍打着小孩的背，“米粒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那个坏人有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我没有……澄澄哥哥让……我走……走”米粒抽噎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澄澄哥哥去哪了，我好久没见他了，他说等他回来给我糖吃，那个胖胖的大白兔，我想澄澄哥哥了，呜呜……呜……我不要糖了，我要哥哥。”
王一博本来就是个心软的，泪窝子浅，米粒哭着要哥哥的泣音无端的不知道扯到了他心底的哪根弦，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吧嗒吧嗒滴了下来。肖战也酸着眼眶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伸手一把揩去一大一小脸上的泪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米粒乖，澄澄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等米粒长大了就能见到澄澄哥哥了好不好，不哭了。”肖战小声哄着米粒，另一只手摸着王一博脑后的头发，额头抵着小朋友的耳边小声哄：“狗崽崽，不准给我掉金豆豆了。要不然一会让林凯看见，你要丢人了。”
王一博扭过头伸手呼噜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整理自己的情绪。肖战好说歹说才把米粒哄得安定点了，王一博盯着远处那颗老槐树不知道在想什么，肖战碰了碰他，他蓦然回神然后突然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