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约出来的。
她不问，林云也要想办法扯这些。等车子开动，他病恹恹靠坐着：“也没怎么约，就说你也不准备怎么着她，谈谈工作。她挺怕你的，一听你要见她，马上就有挂电话的意思。”
“怕我，不见得吧。她怎会怕我，一向拿我当小三看的，认为是我抢了她男人。不应该，理直气壮吗？”
“嘴硬而已，怕是正常的。她危机感很重，你能想到的，她想到了……她现在不配跟你做对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转来转去，是怪我针对她？”
林云有气无力：“不是的……就她吧，她也承认，怀孕是假的，出于妒忌你才故意这样说。如玉，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如玉抵触：“就知道你心疼。”
“不心疼，可怜她。因为长的漂亮，在跟沈长铭结婚前夕，被崔星辰给盯上……”
“她父亲为了帮她找个公道，差点死于非命。至今她家人都还因为崔星辰的原因在国外……”
“怎么说呢，混到今天这样，几乎是脚印上都带着鲜血。如今贷款缠身，资金匮乏，把一切都赌在了新盛丰……”
柳如玉烦闷：“别说了，我不想听。”顿了顿，眼睛一亮：“怀孕假的？”
林云微微点头，继续：“主要我觉得欠她。”
“你救过她的命，帮她完成了溪桥，欠她什么！”
“不一样，我帮她是帮她，她帮我是帮我，这两码事。我自己也清楚，她欠我的，可心里就是内疚，再毁了她新盛丰，更别扭……”
没等女人说话，林云摆摆手：“把空调开高点儿，头这会疼的厉害。”
“怎么回事？”
“心烦，刚才睡觉的时候空调太低，受点凉……她电话里还说了很多，承认伤害到了你，死倔，不肯道歉。不过我跟她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俩再也没有瓜葛……”
柳如玉情绪波动不定，抽机瞥了眼满脸难受的男人：“好好好，先别说了，再休息会。”
“得说。如玉，饶了她吧，也饶了我。我现在只要想起来这堆乱事，头都要爆了。你入股新盛丰的主要目的是律所发展……适当的给人个台阶。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想再欠她。”
“你是让我入资新盛丰，不动她手里掌握的权利？林云，你也太侮辱人了吧！”
“别急，别急，这就是个互赢互利的建议。你若是不想看到她，当然你肯定不想见到她。完全可以找个人代为接触谈判……”
“那我宁愿不投资。”
“这更好不过，我的意思就是，咱们别再搭理她……”
她没好气又瞥了一眼男人：“先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
医院里，量了体温，没事。大夫看了，说可能有点累，也没事。再具体的检查，不存在必要性，也挺晚了，没办法做。
柳如玉狐疑，离开医院，一直看着主动要开车的男人。
“你不是给我装病吧……”
“我没病，说了没事，是你非让我过来。这会感觉好些了，可能刚刚轻微中暑。咳咳咳，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柳如玉不冷不热，又没办法断定猜测：“一会吃点东西可能就好了。”
“那快点，饿死了。别让卢晓桐久等，还以为你不敢见她。”
“对了宝贝儿，咱们今天先不要回京里了好不好。等见完卢晓桐，我想让你抽一天时间出来……快去部队了，真心要在之前跟你走走看看。去业城，去原来住过的招待所，去带你滑雪……”
“你别乱叫，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到，也没答应。”
“没关系，没关系。对，你还记不记得去业城找我，傻呆呆的找到禁毒局，我不得已把你抓了起来……我当时暗暗发誓，那时候就想这辈子再也不让你颠沛流离，提心吊胆……”
“时间久，磨砺了初心，但也要给人找回初心的机会。真的谢谢，让我还能有机会照顾你，保护你……”
“你没机会。”
“有，看你刚刚那种没出息心疼我的样子，我就知道谁也没我机会大。”
“我对你这些花言巧语产生抗体了知道么。”
柳如玉侧脸揉了下眼睛：“够了你，不就故意讨好我放过卢晓桐，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
“想让你放过卢晓桐，是让你放过自己，放过我。只有这样，咱们俩才会只有彼此，干干净净的。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人，横在咱们中间。为她，凭什么这么费心，是为了咱们两个。”
业城，是跟他有女儿的地方。
她去的时候，条件恶劣，混乱。怨气丛生，吃醋，忍辱负重的去照顾纳兰措……
是不得不，强行忍痛把刀剑咽到肚子里。
不就该这样嘛。
到底男人还能不能信，不是选择。是只有一个结论，必须要信，才不得不忍辱苦捱。
不信，不用复婚了。
她没丈夫，孩子没爸爸。比重完全不同的天平，信任根本没有重量，被家庭爱情亲情所碾压。
毕竟，还爱着，他愿意改变，她就做不到不去给他机会。
不愿再想一些不管痛苦还是甜蜜，总归催泪的事。柳如玉上车启动后，主动用手反扣住了他十指。
“我明天陪你去业城，好久没见过纳兰姐了，也想去看她。”
“嗯，再不看她就要被调走啦。”
“调哪去？”
“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平调。但肯定是个经济比业城强十倍的城市。”
“好事好事，真心话，我特别心疼纳兰姐。她是我心里的女英雄。”
柳如玉唇角微扬：“妒忌过她，凭什么我要男人死心塌地的去帮她做事。它值不值得，你现在好好的，就值了。再回过头看不穿，往迷雾里钻，何止愚笨愚蠢。”
林云发现新大陆般：“还挺不习惯你说话像个人。”
“你才不是人，这都是我肺腑之言。咱们俩没本事不妨事，有纳兰姐在，将来谁敢欺负她……”
“是啊，在业城的时候我就琢磨过。反正我跟纳兰姐一定要有一个活着的……活着的那个，就一定可以帮对方照顾好家庭，家人。”
柳如玉平平淡淡：“比我还可信？”
“不一样，对她的信任，是能力跟战友情的信任。对你，没有信任，反处处担心你犯愣，犯浑，犯傻，识人不明……开个车都担心你火气一上来，往沟里钻。”
柳如玉抽手拍了下：“我哪有这么差。”
“就这么差，忘了上次在开车。一生气，方向盘都不扶，要跟我拼命！！”
“没有……”
“什么时间来着，我想想。”
“没有，没有！！”
柳如玉腾手去捂他的嘴巴。
林云精准抓住她手腕，强行重新放在了方向盘上：“再这样，停车，换我开！万一出车祸，磕碰到我没关系。磕碰到你，我肯定万箭穿心一样的疼！”
“太浮夸。真有这么疼我，哪会冲我动手，折磨，伤人无形……”
林云又往后躺了躺，打断：“还有水没有，心里又不舒服。”
柳如玉确信他在装，失笑：“你可真要命，比我来大姨妈的时候还矫情。”
林云精神了点：“没来吧……”
“要你管。”
“嗯嗯，不来好。”
“啊？”
“没事。”林云打岔：“对，咱们今晚住哪家酒店，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各住各的，也不要你管。”
……
聊着，彼此心态已轻松许多。
林云脑海里没有了两女见面后的互掐，撕扯。柳如玉也没有了去见卢晓桐的目标。
车子穿梭着，导航提示到了地点。
十字街，街如其名。
纵贯分明，一半夜市，市井气息浓郁。另一半灯火虽通明，却安静许多，是一些冷门公司，夹着一些酒店，餐厅……
地点就约在那条安静的纵街，石龙酒店旁不太显眼的餐厅。
走在灯下，偶然穿过一些大楼的阴影，视觉交替中，没了戴口罩的必要。侧目，把男人脑袋扳了过来：“你紧张不紧张？”
林云确实走神，可忍不住又乐：“这话题来了，都抓不到痕迹。前脚问我有没有来过这，后脚问我紧不紧张。你倒是等我说话啊！”
柳如玉踮脚轻轻印在了他嘴唇上：“不用说话，帅就成了。”
林云失神，想让她嘴唇多停留一会。
柳如玉却看出了他打算，躲开几步：“我刚补的口红……一碰又花。”
林云目的达不到，颇感寥寥。定了定，找回了点理智：“我是大半年以前，来过一趟这。住附近酒店，无聊，一个人逛逛，觉得挺不错的。”
“跟卢晓桐一起逛吧！”
林云想解释，余光处留意到了个人影，愣了下提醒：“她怎么过来了。”
柳如玉闻言回头，只看了一眼，若无其事：“不然你躲躲，血别溅你身上，我包里揣着刀呢。”
林云讪笑：“我不能躲，万一你拿刀也打不赢，得帮你。”
柳如玉笑不出，亦怒不动。抬脚踢了下：“瞧你那点出息，我不会让明天新闻上说我跟她二女争夫大打出手。这样，太给你脸了！”
话落，她挽着林云胳膊没松。挺惊讶的又转过头：“卢总，就你一个人啊？这大晚上，也不担心安全问题。是不是，觉着自己挺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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