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厉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厉君卓从小便展露出超高的智商和魄力。
天生的俊美长相和高大身材,后天训练出来的强健体魄,更是让他走到哪儿都阻挡不了女人火热的目光和追随。
拒绝异性这件事,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轻而易举,他这辈子拒绝过的漂亮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至于后来觉得厌烦,再加上又有了当时喜欢的人,便开始吩咐保镖赶人。
不管是抛媚眼试图引起注意的,还是直接摔倒生扑的,他通通丢出去。
一直到变故陡生,爱人和亲人双重背叛,双腿残废败退云州。
这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个姑娘的求爱,让他觉得无法拒绝,并且也不想要拒绝,想要和她一起陷身其中。
仔细想想,从程锦第一次在医院出现在他面前,他便很难拒绝她。
穿走他的衣服,借走他的人,到后来请求他带走她……每一步,每一次,程锦总会达到目的。
这个发现,让厉君卓突然心生警惕。
看着怀中这个仿佛无害的小姑娘,刚才还汹涌澎湃的叫嚣的欲望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让他遍体冰凉。
他讨厌这种被女人用感情掌控的错觉,不管是背叛过他的,还是没有背叛过的!
“啊……”
程锦只觉得身前一股力气将她推开,身体凉凉的,她急忙掩住衣服,震惊又迷茫的睁开眼睛。
无辜又惹人心怜,仿佛在问他为什么。
“程小姐好雅兴,小小年纪就喜欢在公开场合上演活春宫,可惜,我不喜欢,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冷冷的说完,目光仿佛带着寒意看向她。
“你说什么?我没有——”程锦弱弱的辩解,脸色忽然煞白,她有,她现在的行为不就是厉君卓口中这样的无耻不要脸吗?
“对不起。”
她慌张的道歉,满脸羞愧和困惑,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明明前一秒还热情似火……不想了,眼中热泪从眼角滑落,她抓着凌乱的衣裙转身跑走。
无措的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有哭着离开。
厉君卓修长的手指紧紧扣在扶手上,用力至骨节发白。
他的胸前湿漉漉的衬衫紧紧贴着,显现出隆起的肌肉线条,可是此刻那种凉意,带着被程锦轻轻啃咬过的伤痕,交织成了一种酥麻的痛,一直痛到他的心里去。
他伸手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很快对方便接起。
“我们厉家的婶婶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对方回答了什么,他眼神变得讥诮狠辣,唇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沉声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派点好苗子,照着老头子的喜好去找,没有就给我就地打造!我要让他们的生活,每天都精彩万分,毕竟是长辈,也算是尽了我的一点孝敬。”
挂断电话,厉君卓眼神中依然雾沉沉的,带着些怒意无法释放的阴沉。
他想到了什么,控制轮椅向前走去。
哭着跑回房间的程锦,捂着脸趴在床上,仿佛在不堪忍受这种屈辱和打击,正在伤心哭泣。
可被遮掩过的脸上,却一点悲伤都没有,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厉君卓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冷酷无情的推开她?
不,不像是变了个人,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就是原来的他。
按照两人目前的感情进展,就算他目前不打算对她下手,那也是应该好好安抚她一通,然后两人共同结束这种甜蜜的折磨才对。
程锦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很显然,不能让厉君卓在这种状态下继续保持下去,这种状态很危险,她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如果没办法安然度过这次危机,很有可能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功亏一篑,是她不能接受的。
而至于少女的羞涩,早在上辈子都用完了,程锦此刻内心冷静无比,而当她集中精力的时候,五官是最为灵敏的。
她跑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好好关门,此刻便听到厉君卓的轮椅声从门口经过,应该是要到达隔壁他的卧室。
她的哭声突然变大,甚至开始痛苦的扯头发,最终演变成了脱衣服。
门口的轮椅停下,这给了程锦莫大的信心。
“我好脏……为什么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呜呜……”
她边脱衣服边无助的哭泣,仿佛对着内心的自己在倾诉。
“果然还是不行吗,这么脏的我……活该被讨厌……”
她此刻脱的只剩下内衣,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拿起抽屉里的裁纸刀,冲到了浴室里。
很快便有水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厉君卓站在门口,神色变化莫定。
那把裁纸刀……是程锦平时划手指用的。
他突然伸手推开门,进到房间里,浴室门口有台阶,厉君卓此刻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攥住,“程锦,出来,不要做傻事。”
里面没有丝毫回应,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残废双腿心生无力。
猛地敲门,“程锦!”
他双臂用力撑起,硬生生的站了起来,撞开浴室门,冰冷的水哗哗打在身上,只见程锦就这么苍白的倒在地上,浑身赤果,手腕上有一道血迹,血水顺着水流……
而她就这么毫无声息的躺着,像是一朵被打的七零八落残破不堪的娇弱花朵。
厉君卓目眦尽裂,用尽自己的力气,想要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却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单手撑住身体,只是腿被重重磕了一下。
“不要,不要管我……我太脏了,厉君卓,要洗干净才行……”
程锦仿佛恢复了一些意识,不停的挣扎推拒。
“没有,你不脏。”他将她用力的压在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小锦不脏,小锦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姑娘。”
怀中的冰凉身体终于安静,良久,才听她带着鼻音闷闷的小声问道。
“真的吗?”
“真的。”厉君卓将热热的唇贴在她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