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花灯回来的仲武,随便跟两人吃了点东西就以自己累了,回房休息了,并嘱托着明天不用喊自己早起。
回到房间里,做回自己那张书桌上,迫不及待的把怀里的那本小册子拿了出来,郑重的放在桌面之上。
册子很薄,或许就那么一二十页这样,册子也不是很大,不然一直放在亓宫荇怀里,一点也看不出来。
册子的封面的是深青灰色,有些陈旧,有着四个白底黑字:亓家心法。
翻开第一页,是开篇絮语,是这样说的:亓家心法为入门心法,引领入门,修行看个人,道路千万条,但都殊途同归,切勿好高骛远。
没有任何营养,仲武是真么认为的,然后继续翻下去,就是真正的讲述武学的事情,文字描述隐晦缥缈,仲武看起来非常的吃力,短短十来页,字数千八百个,仲武就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看完,但脑袋还是蒙蒙的,就知道了先天后天之分。
仲武不死心,虽然夜已深,但却没有丝毫困意,闭上双眼,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这可比看那些药药书要费神啊!
第二次比第一次好多了,但还是晦涩难懂,不死心,又看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反正自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不知不觉,天边开始泛起白肚皮,鸡也开始打鸣。
仲武猛然把册子盖上,漆黑的眼瞳中泛出一丝明亮,就像外面还的天色,黑夜褪去,黎明终将到来。
踱步回自己的床铺,盘腿而坐,深呼吸一口气,闭上那已经泛满血丝的眼睛,经过一夜的苦读冥想,知道了大概,但终究有些事要实践才知道。
脑海中回想着书中提到的那先天真气,这是他的入手点,他也想知道自己是先天还是后天的。
放空,冥想,内窥,心感,吐息。
不知道为什么,进去一种空灵状态的仲武有种熟悉的了感觉,这样的境意自己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
朦朦胧胧之中,似睡非睡,晕晕乎乎。
对了,他曾经也这样过,虽处境不相同,但意境却很相似,也就是前不久的事,那是他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之前,那片黑暗之中,影影约约有那么一些印象,但那确是自己的开始之地。
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之中,他忘记了时间,他或许过了很久,也或者只是刹那,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仲武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自己就像遨游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之中,只是,这里没有点点的繁星,也没有皎洁的明月,只有无边的黑暗。
他沉沦其中,好像要和周围的黑暗融合在一起,很舒服,很安逸。
渐渐地他开始迷糊,开始茫然,开始享受这样的舒服,恨不得永远这样。
人,总会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能,当你享受舒适的环境时,就会刻意的忘记艰苦。
黑暗的摇床之中,忽然一道明亮的光亮闪过,就像流星划破夜空,把意识模糊的仲武吓了一个激灵。
这一瞬间,他恍然大悟,他要的不是这个,他之所以在这里,是要习武,他要成为一代大侠。
那道光渐渐消失,他追了上去,那道光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很快,就像心随意动。
一前一后,两者之间的距离原来越近。
“快了,就要抓住了。”
“等等我,别跑!”
“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奇怪的是,就在光亮出现的时候,光亮在远处就显得如发簪大小,可越追越近,光亮却没有丝毫变大,依旧是真么大。
十丈。
三丈。
一丈。
近了。
近在咫尺。
仲武扑了上去,一瞬间,仲武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面前是黑暗清冷,现在则置身自己一片光明之中,而且有些燥热。
如果说刚才是安逸祥和,现在则是躁动不堪。
仲武整个人精神起来,很奇怪的一种感觉,虽然有种像被烈火焚烧,但与那个感觉比起来,还是那个感觉更加吸引仲武。
仲武感觉到自己有无穷的能量,给他一把斧,他可劈裂巨山;给他一把刀,他可斩断江河;给他一柄剑,他可刺破苍穹;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他享受着这样的快感,不,这就是真正的自己,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自己。
只是这样的快感刚出现,他整个人就像遭受五雷轰顶一般,狠狠地被震慑了一下,随之而来就是周遭环境的寸寸崩解,如同打碎的镜子。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破碎的空间响起,熟悉却想不起。
跟我念。
“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偿,刚柔相易。”
“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偿,刚柔相易。”
“松天目,道呼吸,丹气下引,沉至丹腹。”
“松天目,道呼吸,丹气下引,沉至丹腹。”
那个声音说句,仲武就跟说一句,但很快就忘记了前面那句,如此反复着。
在这一句又一句的重复中,开始冷静下来,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开始,好像就没有发生过什么。
疲惫,身体就像被掏空般,这是仲武再一次感受到身子。
困意,如同潮水一般袭来,瞬间把仲武的整个精神淹没了。
昏去,还是睡去,仲武都不知道。
“睡吧,好好睡一觉。”
这是仲武最后听到的声音。
仲武倒在亓宫荇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亓宫荇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呼吸稳定,这才送了一口气,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
刚才也是千钧一发,,当她过来发现仲武的异常时,猛然想起父亲说过的事情,真气聚于掌心,拍向仲武的眉心,她也是赌一把,若是仲武刚刚走火开始,应该能把他拉回来。
结果是应该是赌对了,看着沉睡的仲武才送了一口气,若是晚一点,仲武就真的走火入魔。
“少爷怎么了?”这时候曼柳才战战兢兢的问道,刚才那情景着实把她吓坏了。
“没事了,帮他换身衣服,在喂他些水喝,刚刚流了那么多汗,别虚脱了。”
亓宫荇说着,把怀里的仲武交给了曼柳,这么一闹,她也累了。
“我先回去了,等他醒了,我在过来。”
“亓小姐慢走。”
轻盈的来,疲惫的走。
“该死的仲武,等你走上武途,看我怎么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