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那是多久？
她又才多大？会是谁这样恶毒，用她稚童的身体来喂养柱星螅。
锥心刺骨的痛击中露离，他恨不得把伤害她的人统统碾成粉末，充作锦葵的花肥，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当成养分的滋味。
“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他猛地在地上砸了一下，竟忘了他的手还伤着，这一下十指连心，顿时疼得他差点儿飙出泪来，“真他妈的…”
忘川急忙去看他的手，小心拆开一角，幸好他砸的力度不算太大，加上外面有她的面遮包着，手骨没断，而且这锦葵种子还真是神奇，已经能看到那粉末附着在他的骨头上已经长出粉红色的嫩肉组织。
她冷飕飕地瞪着他道：“别、乱、动。”
露离皱了皱鼻子，虽说她还是冷冰冰的，但他心里却暖洋洋的，“我刚才是太生气了，下次不会了。”
忘川见他眼神如波，柔和瑰丽，还隐隐有些奇怪，立刻被勾起之前那段并不愉快的记忆，猛地撒开他的手。
露离一趔趄，差点连空空一起带倒，很小声地嘟囔道：“女人真是善变…说恼就恼…不过…”他偷偷瞟上她的小耳朵，白里透红的耳廓，看起来就软软的，很想捏一捏揉一揉，他迤逦美梦里有比此刻想象更加过分的举动，因此他还是深切怀疑，在他被打晕的那段时间，他一定是说了什么话，才会让她时不时想起来就忍不住有打人的冲动。
“咳咳咳…”一直被遗忘的弗降尘终于醒了，他循着若水的光看到了露离，虚弱地喊了一声哥哥。
露离轻轻应了声，但又不能立刻撇下空空，只好求助她，“忘川妹妹再帮我看看小尘。”
忘川虽有芥蒂，但还是起身走过去。
若水的光虽弱，可也能隐约照出她的五官。
她彻底摘下面遮，露出整张脸，弗降尘还是第一次见，九死一生后看见她的脸，仿佛也不怎么震惊了。
不过忘川已经忘记她没了面遮，见弗降尘看她的时候似乎有些畏缩，以为他还没走出之前经历的种种苦事的阴影。
于是她蹲下身来，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
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周身，看看是否有被柱星螅寄生的痕迹。
露离便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回过头冲他摇头，他才松了一口气道：“谢谢。”
忘川正要起身，弗降尘忽然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说：“忘川姐姐，我怕。”
而一直不肯靠近的声声忧一看到忘川被拉住，便发出类似于警告的呜咽声。
忘川叫了声声声忧，勉强算是安抚住它。
她见弗降尘满身伤痕，湿漉漉的眼睛满含期待地望着她，于是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直接推开他了事，只是冷淡地拂开他的手，暂时还留在他身旁，算是给他壮胆。
露离知道弗降尘只是皮外伤，稍稍放下心来，问道：“小尘，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弗降尘又将她拉得紧了些，才畏畏缩缩地说道：“我也记不清了，一开始我和空空并不在一处，四周浓烟弥漫，我只能听到很可怕的叫声，后来迷雾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伺我，趁着我不注意，便用鞭子抽我，我看不到也躲不及，浑身都被抽的皮开肉绽，后来我就和空空一起被绑了起来，吊在那可怕的笼子里，那笼子好像有意识似的，还会散发出…很让人…难受的香气，我们两个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渐渐地就失去了意识。”
“那你们被吊起来的时候，空空他…看起来还正常吗？”露离又问。
弗降尘点头又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可那香气最初浓起来的时候，他便发狂的厉害，甚至还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露离自然懂成年男人在催情迷香的作用下，脑子里会不受控制地想一些很不友好的事情，于是避开不往下继续问了。
忘川见他忽然顿住，可她却觉得接下来的才是重点，于是磕磕巴巴地问道：“什、么、奇、怪、的、话？”
弗降尘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皮，虽说他过了及冠之年，对男女之事也并不通晓，但好歹也听过一些闲言碎语，因此还是有些明白的，可有问有答，是他一直以来接受的训礼，因此虽不好意思，他也吞吞吐吐道：“就是软香入怀…酥骨流芳…美人在侧…”
露离没想到忘川会问，更没想到弗降尘会答，于是连阻止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心想幸好这小子软萌软萌还会拽文，不然空空说的肯定不是这么含蓄隐晦的艳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