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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城市?”
“不知道,远看真的像是一座城。羽人说是天上城,不过也许是幻觉,也许只是石山看起来像是城的模样,”商博良轻轻吁了口气,“不过若是真的城,多好。”
“妈的!什么破柴!恁湿!”小黑破口骂了一句。
他还未睡,在火坑边就着余热想把衣服烘干。
祁烈坐了起来,看见小黑手忙脚乱地拿着一根竹筒对着火坑吹气,想把奄奄一息的火苗再吹起来。
“声音小点,”祁烈拿片衣裳围在腰上,“怎么了?”
“这火坑太湿,点的时候废了我半天劲,没烧一会儿又要灭,真***,”小黑骂骂咧咧的。
“你小子添柴了么?”
“添了,不过这里的都是湿柴,像是有些日子没换的样子。”
“什么?”商博良也坐了起来。
他上前几步走到火坑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忽的皱了皱眉。那个火坑里积灰很厚,他忽然伸手将修长的两指直插进尚未冷却的火灰里。
“灰坑里面是湿的,整个的都湿透了,所以火一闷起来就要灭。”商博良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自己占了湿灰的手。
“这群巫民,到了他们家也不知道出来个待客的。算了算了,早点睡,明天早起再说。”祁烈似乎很有倦意。
但是商博良却像是没有听见,他默然而立,神色越来越凝重。
“祁帮头,你不觉得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么?”
商博良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是其中那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令祁烈忍不住汗毛倒竖。商博良的眼神渐渐开始变化,凝然的有股冷意。
“现在是雨季,既然巫民靠火坑来去湿气,可是为何我们进屋的时候火坑不但没有点燃,而且引燃柴火费了半天的功夫。那是因为木柴是湿的,常用的火坑,坑里的木柴怎么会是湿的?余灰一直湿到最底下,这样的火坑,倒像是有人把水整个的浇进去的模样。”
此时彭黎和苏青几个警觉的人也坐了起来,苏青一步上前十指插进热灰里再提出,对着彭黎点了点头。
“既然是湿润的地方,就该经常换新柴,这个屋子干净,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可是火坑却被人用水浇了,而且柴似乎也有几天没有换过。”商博良低声到。
“更奇怪的是自始至终,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其他巫民!刚才祁帮头说没人招待,我才忽然想起,我们在黑泽上见到的是那十四个人,到了黑水铺还是那十四个人。就算现在是蛊神节,巫民都在家里不出门,可是难道我们那么大队人马进这间大屋,屋里就没有别的主人出来看一眼么?”
“也……也许,”祁烈眨巴着眼睛,也许不出所以然来。
一种恐惧已经从心底悄无声息的滋生蔓延起来,即使苏青这种冷厉的人也觉得背脊上一阵阵生寒。所有的伙计都醒了过来,屋子里面静得吓人。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沉吟不语的彭黎。
“是有点怪异,”许久,彭黎才沉沉地点头,“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彭帮头说得是,”祁烈也点头,“这帮子巫民,递绳子让我们过黑沼,可是又不出来见客,藏在暗处,不像是什么好意,没准儿啊,本来是图我们的货色,准备过来几刀杀了,抢了东西走路,没想到我们人多,商兄弟警觉,彭头儿身手又好,要不,没准儿这里我们都到不了!”
“不是迎亲的人么?还真下得了黑手?”小黑哆嗦了一下。
“你懂个屁!”祁烈低声骂了几句,“这里是云荒,不是南淮,不讲究那个。女人娶到家里,不就是搞那事儿生孩子传宗接代么?没人说娶亲就不能动刀杀人!砍了你的头,带了你的货去丈夫家里,没准儿家业一下子就大了,还有钱多养几个娃儿!”
“苏青,石头,还有你们几个,老祁带着,步子放轻点儿,去外面堂屋里看看,”彭黎压低了声音,“商兄弟谨慎细致,也过去帮帮忙。荣良再带五个去门口看看骡马和货物怎么样了,我带剩下的人候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