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刀!”
拖拽着残影的木刀在灯光照耀下影影绰绰,在地上映出道道斑斓,翻倍的击退和钝器伤害更是一下将被击中的人砸成了滚地葫芦,一直翻滚撞到墙面才将将停止。
局势已经不是他们在围攻蛭本,而是蛭本反过来一个人包围着他们所有人,对他们所有人发起了进攻,乒乒乓乓的砸击声和惨叫痛呼连绵不停,从一个墙角到对角墙角的战线不停推进,如江河飞涌翻滚奔落。
抓着地上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大喜多升,蛭本空攥着刀柄狠狠砸向他的面门,就是这个王八玩意,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还不够,竟然又带着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刀柄将大喜多升砸的面门飙血,他一边吞咽着口腔里的鲜血,一边向蛭本求饶。
蛭本两耳听不见这苍蝇的嗡嗡乱叫,待到他双手因为鲜血滑腻的有些握不住刀柄,大喜多升昏死过去,蛭本才一把甩开他的脑袋站了起来。
“啪!”
他浑身染血、面色平静,一甩手腕振掉了木刀上的鲜血。
刀上的鲜血凝成了一条血线啪的拍在了地面上。
房间中还有几名站着的暴走族,但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胆气,只是拿着武器傻傻的站着,没有再围攻向蛭本,他们短路的大脑还在思考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蛭本看过来后他们齐齐后退了一步,接着对视一眼后直接冲向甬道跑了出去。
让他们骑着摩托车后面插着指物和灵位什么的在晚上飙车、在野外开无遮趴体这些都没什么问题,但面前这个宛如魔王般的家伙,谁敢生出胆子再和打下去,这群暴走族放在游戏里就是标准的哥布林,士气低的可怜,只是倒下了几个同伴就一哄而散。
而之前还有大喜多纯乃等三个女生,也就在刚刚战斗快结束的时候,这三人直接躲入了二层的一个小配房中,反锁起房门——甬道的方向,蛭本空就那样站在必经路线上,她们不敢直接冲上去。
吵闹的第二层只剩下蛭本站在原地,轻轻擦拭着脸上的鲜血。
【你那样不安,是因为看见了】
【将一哄而散的母牛群追逐的】
【令人悚然而又气喘吁吁】
【浑身鲜血却又面目全非的公牛啊】
一楼的live传出了歌手的念白,
【在这神圣山头所剑道的露骨兽性】
【总有一天你也会感同身受】
“……”
小春茜里痴痴的站在原地,她目击着现场发生的所有一切。
念白的声音钻入她的耳中。
她的确看到一头气喘吁吁的年轻公牛,浑身浴血,胸膛肩膀上下起伏,脖颈喷薄出令人悚然的热气。
【解锁人生成就——在埋伏中生还并生出。】
【这真是一场大屠杀。】
【奖励技能:公牛】
【主动技能:消耗一定体力,对前方发起如蛮牛般的冲锋。】
蛭本喘匀了气息:“小春,把门关上,在这里等着。”
他接着走向大喜多纯乃藏身的配房,扭动着把手——门是反锁着的,从外面打不开。
而在蛭本扭动着房门把手,里面还传出了一名女生的尖叫,她已经被外面发生的事情吓得魂都飞了。
看着门锁,蛭本转动了下脑袋,他本意是想找一找有什么消防斧什么的,但既然没有的话,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暴走族丢下的木刀。
蛭本伸出两根指头,滑过木刀刀身,他的指尖还藏匿着鲜血,鲜血在木刀上擦出一道干涸凄厉的血渍。
“磨刀。”
“磨刀。”
“磨刀。”
【二级重刀:挥舞此刀时造成的钝器伤害增加100%】
【快刀:挥舞此刀时的攻速上升50%】
“咚!”
“咚!!”
锁定房门,蛭本拿着木刀疾风骤雨的一顿乱砍,分明刀是木质的,门是金属材质,但房门却硬生生被蛭本抽的变形扭曲,劈砍出一条条恐怖的沟壑。
里面躲藏着的女生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求饶声。
“啊!”
“啊!”
“不要!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啊!”
每一次房门的向内凸起变形,都会激起夹杂着哭喊声的求饶。
在里面的女生看来,这分明是门外有一只野兽将自己的脸贴在门上,撞击着金属凸显着自己的面部轮廓。
“嗤!”
看着已经变形的房门,蛭本向后退了几步,握着木刀,刀尖指向前方。
“公牛……”
蛭本轻轻说出这技能名称,紧接着他上下牙床猛地咬起,一口死死咬住了空气中流转的血腥味。
“轰!”
他整个人像是一头面目全非的公牛,骤然冲向前方,化作牛角的木刀吱嘎一声插进了金属的铁皮门中!
铁门,被捅了个对穿!
就算这铁门已经变形,就算它本身的厚度就不厚,但怎么说这也是金属材质,怎么会被木刀捅穿!
“吱嘎!!”
“吱嘎嘎嘎!!”
蛭本扭动着木刀,吱嘎吱嘎在铁皮门上划出一道难看的豁口。
房间中的尖叫声也猛然停住了,三名女生惊恐的看着插进门内的木刀,看着木刀划出了豁口然后猛然拔出。
再接着是蛭本的脸。
“呀啊啊啊!”蛭本的脸很帅,但若是从她们的处境看去,这脸只会带来冲击的惊恐。
蛭本低着头,用半边脸透过铁皮洞看着房间内的情况。
他看到大喜多纯乃三人缩在墙角处,即使平常嚣张淡漠如大喜多纯乃,现在也是惊惧的蜷缩着身体。
“找到了,在这里。”
蛭本将手探进了洞中,边拍着门框他的手边像是蠕动的蚯蚓,轻巧地打开了反锁的门闩。
“不,不能让他进来!”
左边的一名女生不知道从哪生出了一股勇气,抄起地上的一张椅子就冲向蛭本。
但蛭本看也没看,顺手关着房门的同时直接一刀将椅子劈向旁边,接着一刀抽在这女生脸上甩向一边。
他一步一步走向大喜多纯乃,又是一木刀将一直叫喊个不停的女生砍得不省人事:“聒噪。”
“叮!”
蛭本蹲在大喜多纯乃身前,手中木刀叮的一声插住了她的外套,将其死死的钉在地上。
又是一次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但与之前在床上不同,现在的蛭本眼神更加漠然,盯着自己的就像是在盯着一块肉脯。
而蛭本那整张俊秀的脸庞,在星星点点的鲜血浸染下,也宛如披上了一层萨满的假面。
用木刀支撑着平衡,蹲在地上的蛭本身体向前倾着,死死的盯着大喜多纯乃:“我如约来了,大喜多纯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