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后,此时的白曲已经14岁了。
小姑娘已有发育的迹象了,模样依然可爱,圆圆的脸蛋,粉粉嫩嫩,圆圆的大眼睛,乌溜溜,小嘴巴,小翘鼻,五官组合在一起,怪可爱的。
白曲都怀疑,自己不会一直都是这副幼稚模样吧,还有这个身高,好像不怎么长个,不会也长不高吧。
之前白曲可是倾国倾城冷艳的御姐风,墨镜一戴,谁都不爱的那种,173的大高个,那长腿,那小腰,那美胸,那翘臀,无不充斥着现代维纳斯女神的光茫。
秋风微凉,吹着案上的灯火,忽闪忽闪的,白曲今天早早的就洗漱完毕,穿着中衣,伏在床上,屈着双腿,粉嫩的双脚无聊的摆动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声音:“啧啧啧,咦~哇哈~”,然后脸上堆满了母姨笑。
“欣儿~”,杨夫人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白曲“虎躯一震”,立马把刚才的犯罪工具藏在被子里。
原来这小姑奶奶还好这口,看禁书。在白曲看来,这也不算什么禁书把,无非就是一些民间杂谈,闺阁趣话,还有一些奇闻怪谈而已。
抬头迎上母亲的目光,道:“娘,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语气略有心虚。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往日这个点你可是最闹腾的”,杨夫人看到女儿躺在床上,以为她真的要睡觉了。
白曲打趣道:“早睡早起,好长身体嘛”,
天地良心,这是真的,现在的白曲,真的非常需要长身体。
“又没个正经,娘是给你送宴服,后天宫中晚宴,你就穿这个”,杨夫人道。
后天是中秋,今年陛下心血来潮,说要在皇宫举行祭月仪式,为百姓祈福,愿阖家团圆,国家来年也能风调雨顺,并设宴邀请各贵宫大臣们,一起赏月用膳。
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淡淡的浅粉色,料子也是上好的绸缎,看不清样式,“好,我知道了,你先放这儿吧,娘的女工我可是最清楚的,后天保证没有问题”,白曲拍马屁的说道。
“这衣服不是我亲手做的,是我命人做的,娘改天再亲自给你做一件,保证比这个更美,话说,你的女工可是要下苦心了,你看你秀的那个手绢,那简单的花草,歪斜不说,叶子都是带刺的,像起鸡皮似的,再这样下去,以后有哪个夫家敢要你”,杨母用慈爱的语气责道。
白曲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女工真的不擅长,把破口的衣服缝好还可以,但是要在破口上再秀个精美的图案,这功夫太讲究了,还费眼睛,没个十年八年,还真不行,还不如直接画上去呢。
白曲认为自己画画还行的,尤其是抽象派的。
“娘~,术业有专攻,我要是像娘一样优秀了,还不得把绣娘的饭碗也给抢了?更何况,不是有娘吗,我还怕没衣服穿?”,说着顺势抱着杨夫人的腰,撒娇道。
“还真不害臊,哎呀~,我们欣儿都14了,过完年就及笄了,是个大姑娘啰”,说着,一边慈爱的抚摸着白曲的头。
白曲笑说道:“我像爹,脸皮厚”,
“娘,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爹不会生气的”,白曲又撒娇道。
“好好好”,说着,杨夫人也躺了下来,拉了一下被子,
‘啪~’一声响,藏在被子里的书掉了出来,白曲手疾眼快,一把抓起,藏在怀里,连忙道:“睡前读物,床边故事,助眠用的”,
杨夫人刚想张口,白曲立马道:“既然娘你答应陪我睡,那你给我讲故事好了,”说完,立马把书本塞到旁边的抽屉里。
“好,从前有个少年,神情俊朗,武功高强.....”杨夫人悠悠的说着。
呼,好险,白曲做了一个呼气的微表情。
……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可谓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月亮刚刚高挂,仪式就开始了,皇帝陛下在众人的聚光中,庄严的完成了祭月仪式。
今年的祭月仪式是在养心湖举办的,平静的湖面上,屹立着一座宽广的凉亭,凉亭外也是平整的木板平面,最适合赏月。
凉亭四角各处都用绳子连着岸上的树木,上面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格外的应景,远处看来,以为这宽大的凉亭,是被这几根红色的长链挂在水中的呢。
仪式完毕,众人需要一起放天灯。中秋放天灯,也是南燕的传统习俗,把自己的心愿写在天灯上,祈求天灯带着自己的心愿,到达上苍,天神祝佑。漫天星灯,美若星河。
晚宴开始前,众人纷纷落座,伴着歌舞,开始用膳,轮到白曲面前时,刚好给她旁边一桌端菜的人是柳公公。
柳公公转身的时候,白曲调皮的对柳公公眨了一下眼,然后衬人不注意,硬塞了柳公公一口葡萄。
柳公公苦着脸,生怕被人发现,直接把葡萄给吞了,看他老实害怕的样子,白曲也不禁也觉得好笑。
这老头,平时给他带口粮的时候,吃得可欢乐了。
柳公公身为太监的总管事,自然不用他亲自端菜,但是上菜时,有个太监突然脚上一拐,差点摔倒,刚好旁边的柳公公扶了一把,太监说自个肚子疼才会不小心的,柳公公习惯性的骂说了两句;“你赶紧的,快去快回,真不让人省心”。
酒过三巡,伴着歌舞,突然,哐当一声,白曲邻桌有人倒下,众人纷纷转头。
“快,请太医”,上座的皇帝急忙喊道。
白曲旁边坐着的是五皇子,只见他晕倒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脸色发白,手紧紧地捂着肚子。
众人皆惶恐,看五皇子这副模样,这菜怕是有毒呀。
果然,太医从五皇子的饭菜里面真的验出了毒。
“这道菜是谁上的?”,皇帝质声问道。
柳公公一看,扑通一声给跪下了,“回皇上,是奴才上的,上菜的太监突然闹肚子,事态紧急,老奴就代上了一个菜,老奴,老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呀”,柳公公全身颤抖的说着。
“来人呀,把原本上菜的太监带过来”,皇帝大声道。
“回皇上,此道菜并不在今天的食谱中,也找不到刚才的太监”,路人太监回答道。
柳公公一听,瞬间面如死灰,如履薄冰了一辈子,今天怕是要栽跟头了,哭喊道;“陛下,冤枉呀,老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呀”。
皇帝甚是生气,如此重要一个宴会,竟出现了毒害皇子的事,这等纰漏,真是罪该万死,于是怒狠狠道:“来人呀,给我搜......”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嗖嗖嗖’,旁边有箭声穿插而过,直冲皇帝,
白曲一家离皇帝坐得近,最先反应的当然是她的老父亲大人,只见薛父用力一甩,把桌上的酒杯快速地扔了出去,把射过来的猛箭给挡了下来。
“来人,护驾”,众人惊慌失措,场面一时混乱,禁军统领第一时间赶到。
“你们去那边,给我仔细的搜,其他人包围这里,禁止任何人出入”,禁军统领严声说道。
禁军统领名叫高勇,皮肤黝黑,又高又壮,拜薛父为师,有时也来家里坐坐,要说白曲认识的朝中的官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高大哥了。
“统领,并未发现有刺客,我们在暗箭发射的方向找到一些丝线,但并没有找到弓箭之类的暗器”,路人侍卫回复道,低头端着手中的丝线。
丝线很细,有点像蚕丝,几乎透明,如果不认真看,真的很难发现,看来侍卫也是尽心尽力,挖地三尺了的。
高统领说道;“禀陛下,刚才太医以核验,箭上有毒,和五皇子所中的一样”,
也就是说这投毒和暗杀是一起的。
皇帝怒道:“哼,又是投毒,又是暗杀,现在连人都没有找到,高统领。你可真让人安心呀”,
“陛下息怒,臣有罪”,
“陛下息怒,老奴冤枉”,
高统领和柳公公同时说道。
投毒+暗杀,毒五皇子,杀皇帝,而且不留痕迹,这些刺客看来不简单。
杀皇帝可以理解,毕竟哪个帝王手上没几条人命的?但五皇子年纪尚小,会得罪谁呢?牵连、泄愤?
想不通,白曲也是暗暗着急,找不出凶手,柳公公就得遭殃,高大哥也会受牵连。
不管是柳公公还是高大哥,她都不想他们出事,但是看今天这个形势,皇帝陛下怕是不会轻饶,更何况五皇子现在还躺着呢。
到底会是谁?谁的动手机会最大,太监投毒,人找不到,那暗箭呢?怎么做到的?
白曲深吸了一口气,一阵秋风吹来,带着微微的寒意,远处高空上的明灯也渐渐飞远,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白曲抬头,出神地看着天空。
难道杀手是会飞?不,找不到杀手,那暗器呢?会藏在哪里?难道是被人拿走了?
“来人呀,把柳公公压入大牢,听候发落,高统领,朕命你三日之内查明真相,抓获真凶,否则朕也饶不了你”,说着皇帝怒甩衣袖,怒冲冲的离场。
“臣遵命”;“老奴冤枉呀,”
皇帝老子都走了,其他大臣自然不敢再多呆了,赶紧走才对,生怕走慢了会殃及自身。
白曲也跟在父母身后,但是走得很慢,揣着衣袖,眉头紧锁。
又一阵秋风吹来,亭上高挂的那4条长长的灯笼带不停地摆动着。
白曲猛地抬头,眼神一亮,死死地盯着水面,难道?
众人顺着桥面,陆陆续续的离场,此时白曲他们也走快走到了岸边,离出口出的地方很近。来不及了,她决定赌一把。
扑通,场面又是一阵慌乱。
最先反应的还是薛父,又是扑通一声,瞬间扎进了水里。
“欣儿,欣儿,来人呀,快救人”,岸上的杨夫人心急如焚的喊道。
第一个落水的人是白曲,与其说是落水,还不如说是她自个跳下去的,下水后,白曲就在地下四处摸索。
此时薛父也下来了,一把抓住了白曲,正要往上拉去的时候,白曲拉住了薛父,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不要紧张,岸上微光很弱,薛父看不清女儿的表情,但是感觉到自己女儿拍了自己,心瞬间定了下来。
白曲鼻腔冒了几个气泡,皱着眉头,在湖底下胡乱的摸索着。
薛父不明白女儿要做什么,白曲只好在他手上写了一个“弓”字,薛父身体微微一怔,立马会意,原来白曲是要找弓弩之类的暗器。
她为什么会认为暗器就在水里呢?薛父虽然不明白,但是手上还是行动起来,细细摸索着,先找找看,说不定还,嗯?薛父在水底确实摸到一件异物,再摸索一番,不由大惊,这是,一把暗弩。
扑通,扑通,扑通,见武候父女迟迟没有上来,又有几个侍卫下去。
薛父找到了暗弩,回头拽了一下白曲,示意他找到了,白曲会意,两人迅速的向上游去。
岸上的白曲故意咳了好久,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杨夫人也在旁边轻轻拍着,用手给她顺气。众人也在一旁围着,谁都不敢离开,今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薛父把刚才找到的暗弩呈到皇帝面前,道:“陛下臣刚才救女时,在水底发现这把暗弩”。
白曲看着这把暗弩,三箭位,说明这个一次最多可以同时发射三把箭,而且这个独特的卡头设置,会让弓弩发射时,力道更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陛下,老奴认得此弩”,柳公公快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