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现在我们是再去一次医院,还是先回家?”原哲带着舒蒙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问道。

舒蒙没想到他居然不问自己关于户籍的事,不过老实说她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和他说。

至于医院的话,虽然她觉得希望不大,但是怎么说也想再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就又能莫名其妙地变回来了呢?

想到这,舒蒙复读回答:“医院。”

原哲对这个答案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尽职地作为司机,将车重新开回到精神卫生中心。

这次进去的时候,舒蒙干脆事先就躲进了原哲的衣服里,他的外套内侧有一个口袋,虽然不是非常大,但舒蒙可以借此稳住身体。

原哲直截了当地找院方提出了想法:“信息我基本都提供给警方了。不过她的家人可能短时间里还无法找到,所以她的费用我希望我来承担。”

这样的话,短时间里即使舒蒙无法回到身体,那这个身体也能被医院所看护,就能放心许多。

院方对于这件事自然是不会拒绝,原哲又借此提出了每周一到两次的探视请求,对方也就一并同意了。

再回到住院部的时候,依旧是之前那位护士姐姐领着原哲去的三楼,舒蒙的病房门牌号是307。

到门口的时候,护士再三和原哲告知了探视的时间和规定。

因为精神卫生中心的部分住院病人都是自我认知和对外界认知有障碍的人群,所以并不想普通的医院那样可以随意探视。

而“舒蒙”现在的情况虽然说并没有出现狂躁或是是攻击的意图,但同时她的行为也是反常态的,有不可控的因素在。

因此护士特意提醒原哲在试图唤醒对方意识的同时,必须保证双方的安全。如果一旦在这个过程中引起“舒蒙”反常或者是一些亢奋的行为,那么探视就只能暂时中止。

时长上面也尽量不要太长,建议原哲逐次慢慢增加时间。

对此原哲自然点头应下。

出于对患者的保护,护士就没有跟着原哲一起进去,但她会在附近的护士台,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及时呼唤或者是按铃。

……

原哲和护士再三保证后,便独自进了这间病房,轻轻合上了门。

这时舒蒙也终于从他胸前的外套里钻出了头,朝房间里看去。

这间单人病房并不大,是狭长的构造,一张病床就占了大部分的空间,旁边的小门推开应该是独立的单间小厕所。总的来说环境还算可以。

“舒蒙”就如之前那次所见的一样,以怪异的姿势蹲在床上,双手伸长下垂在身体两侧,就仿佛是一只鹦鹉的姿势。

她在原哲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但意外的是看见陌生人她也不声不响,直到瞧见一只鹦鹉从原哲的胸口飞出,她一直呆愣的表情才突然有了变化。

“舒蒙”的双臂动了起来,但她并没有能如愿飞起来,因此只得从床上赤着脚跳下,来到了飞在半空中的舒蒙面前。

舒蒙就这样飞着和曾经属于她的身体对视着,这画面极度诡异,但却并非是梦境,而是现实。

由于舒蒙没法主动开口,因此她就这样沉默地和自己的身体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才听见身后的原哲唤了一句:“蒙蒙。”

然而这一声,却成功让舒蒙和“舒蒙”都将目光移向了他。

舒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起最初爷爷将她交给原哲时,就已经称呼她为“萌萌”。而爷爷本人想来也不会起这种偏可爱的名字,也就是说,这只鹦鹉很有可能在卖家卖给爷爷之前就是叫这个名字。

所以它才会对原哲喊的这个名字产生反应。

原哲见状,重新唤了一声:“萌萌。”

“舒蒙”朝着他靠近了些,歪着头打量起面前的人,似乎在疑惑面前这个喊它名字的人是谁。

舒蒙跟着也复读了一句:“萌萌。”

“舒蒙”又将视线移向了那只鹦鹉。

不知道为什么,它觉得这才是它该有的样子。

可是现在它变得好大,和人类一样大,而且再也飞不起来了。

它每天的食物没有了喜欢吃的墨鱼骨和麦子,只有奇奇怪怪的白粒,吃起来软软的,黏黏的。

它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什么都变了呢?

……

舒蒙自然不知道此刻在她身体里的小鹦鹉到底在想什么,但在她看来,既然她现在能和人类以及鸟类进行交流。

那么在她身体里的小鹦鹉是不是也能通过她的嘴出声呢?

想到这儿,她飞回到原哲身边,朝着他放手机的口袋指了指。

原哲了然地取出手机解锁,让她操作。

舒蒙熟练地打了几个字上去:【她能用我的身体说话吗?】

原哲看了问题,却出乎意料地给了否定的答案:“她应该学不会。”

咦?

“雌性玄凤鹦鹉会说话的可能性非常低,”原哲解释道,“你能学舌,应该也是靠的你自己。”

也就是说,舒蒙本身就会说话这一点,让她拥有了学舌的能力,虽然这上面还有个复读的限制在,但其实已经是极好的了。

而雌性玄凤鹦鹉本身学说话的能力就非常低,而且出事的时候还小,应该没有机会学习,因此就不能用人声说话了。

【那我们都没有办法交流。】舒蒙苦恼地打字。

“不如试着用肢体语言?”原哲提出这个建议。

舒蒙想想也是,于是便飞回到一直在盯着她瞧的“舒蒙”身边,伸出翅膀碰了碰她的胳膊。

“舒蒙”对于这种触碰有点新奇,傻傻地站在原地学习她的动作。

可惜“光靠身体接触就能把身体换回来”这个美好的想法果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舒蒙试了几回也没有什么变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行为。

“单纯的接触不行,那么再试试其他的?”原哲作为旁观者观察了一会儿,提议道。

别的……?

舒蒙歪着脑袋想了想,可惜穿越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自然不是她能简单想明白的。能与之联想的,都是她过去看过的一本又一本的小说。

穿成动物的小说并不少见,但很多要么本身穿的那具身体就是妖灵精怪,后期可以修炼成人身;要么就是自此就作为动物生活,在动物界里组成家庭,繁衍生息。

可她既没有成妖成仙的修炼本领,也没有想当一辈子鹦鹉的念头。

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做一个人,幸福也好,不幸也罢,都能平凡地度过一生。

然而这个最简单的愿望可能就是最难实现的吧?否则上天又怎么会选择她来经历这一切光怪陆离的事件?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主意的舒蒙下意识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用着她身体表现得十分好奇的“舒蒙”,干脆飞到了那张病床上。

她发现在她身体里的鹦鹉似乎对她现在这个鹦鹉躯体很感兴趣,因此似乎会有意无意地模仿她。

果然,她赌对了。

“舒蒙”看她去了那张病床,因此也兴致勃勃地跟到了那里。

舒蒙顺势将翅膀伸展开躺平,闭上眼睛;“舒蒙”也跟着学了这两个动作。

她在心里默念着“变回人、变回人”的话,可惜就这么闭目冥想了好久,再次睁开眼时,还是看见属于自己的那张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来老天爷是不会让她这样简单就回到身体里了。

“咚咚”地敲门声忽然响起,舒蒙和原哲听见护士的声音在门外问:“原先生,十五分钟到了。”

因为这是原哲第一次和意识不清的患者接触,所有院方暂时将时间定为十五分钟,避免时间过长导致一系列问题。

幸好原哲站在床尾的身形,挡住了小小的鹦鹉——舒蒙赶紧钻回了他的外套里,然后由着原哲去开了门。

离开医院后,舒蒙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惜却一直找不到交换回去的办法。

如果说这一切的发生都有契机,那么契机会是什么呢?总不会是她再去被广告牌砸一次吧?

那她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埋了算了,也许还能挂得安逸一点。

舒蒙无声地叹了口气。

开车的原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对于这方面,他也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以他从小到大形成的世界观来说,绝不可能相信会有人能变成鹦鹉。

但事实摆在眼前,才叫他不得不信。

只不过既然这样的事都能发生,那也许这世间所谓的玄学也并非都虚幻?

原哲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开口安慰舒蒙:“别气馁。再想办法。”

“办法?”因为对方在开车,舒蒙也没有拿他的手机打字,直接复读了两个字,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也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比如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原哲趁着红灯停下,看着小鹦鹉道。

舒蒙被他这么一提醒,倒也觉得是可以考虑:“玄之又玄的东西……”

“虽然我之前没有在意过,”交通信号灯转为绿色,原哲一边跟着前面的车起步,一边道,“但见过许多做室内设计的人,对于这些颇为相信。”

他虽然做的并不是这个方向,但也曾结识过一些相关的人,每每都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风水相关的话题。

虽说懂得看风水并不一定能对舒蒙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起到什么作用,但到底是相关的玄门,至少扯得上关系。

舒蒙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毕竟他们现在基本和无头的苍蝇一样,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办法。不然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去玄门领域找找有没有能解决的人。

虽说这样一来好像整个事件就往什么奇特的方向发展了,但毕竟穿书、人变鸟这样奇异的事都发生了,还差这一点么?

有了新的目标,舒蒙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即使这个目标依旧充满着不确定性和荒诞性,依旧能比没有方向要好上许多……她也能察觉到原哲这么说,多少有一点安慰她的意思在里面。

说起来,在两人相处中,她从来都觉得原哲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他有爱心,也会偶尔冒出一些恶作剧的心思,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成熟稳重的人。和他相处的时候,她基本没有感受过他的冷淡。

但舒蒙也不得不承认,像是只有爷爷、玉姨和她除外,原哲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那样的疏离。

就好像,根本对他们不感兴趣。

忽然见,她想起原哲那个过分的母亲,在那天最后问的那个问题——“这只鹦鹉就是因此才养的么”,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呢?

她抬头看了眼认真开车的原哲,还是把话憋回了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的第二天,仿佛被掏空。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沙滩上的那过猪崽~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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