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拼事业呢,整天忙得不得了,哪有时间找对象……”
“那你也得放在心上啊,总要留意着的吧,不然不就错过那些还不错的了嘛!”
“有缘就不会错过,错过的就是不合适的。”
“哎呀,你这孩子,现在自己挣钱了就不听我的话了是吧,我让你找个对象难道还是害你啊,你这么早出晚归地跑兴趣机构,你都不知道我晚上坐在家里有多担心你,有个人陪着你,我不就放心些了吗?你租的那个房子,家里的药过期了都不知道,这我看着能不难受吗……”
花酒低头吃饭,一声不吭。
齐民涛看了看花酒,胳膊撞撞花子铃:“好了,酒酒开心就好,难得回来一次……这蒜苗是不是放太多盐了?”
“咸吗?不可能啊,我明明……”花子铃夹了几根放嘴里尝了尝,脸上一顿,“……好像……是有点。”
她赶紧起身,把这盘腊肉炒蒜苗从花酒面前移走了。
“这个不好吃,你吃别的,吃这个……这红烧肉是我前天特地找小钟讨教的……”
花酒笑了笑,配合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甜滋滋的,入口软糯,很美味。
可她吃了这一块,就再也没有夹第二块。
再好吃的东西,如若是别人要你吃的,也索然无味了。
她以前不会与花子铃客气,可自从知道与花子铃并无血缘关系,她就再也不会在花子铃面前无拘无束了。
毫无血缘关系地养育了她二十几年,她欠花子铃的,实在太多了,多到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花子铃面前任性。
“这吃过晚饭就别回那边了,就在妈妈这里睡,大晚上地乘车,不安全。”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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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依回来后,大纲才写了一半,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书房里的办公桌走了两圈,还是闷闷的。
她打开抽屉,想找点药吃,但一个药盒也没找到,就开门去了画室。
楚陶然对光线挑剔,有的时候是白天创作,有的时候是晚上创作,根据自己的需要。
但江依依,一般都是白天用来玩或是睡觉,但晚上就精神活跃得能写出几万字的东西来。
“三,我药呢?”
楚陶然正在画架前眯着眼睛思索,立刻抬头看向她说:“就站在门口。”
江依依抬着一只光裸的脚欲放不放,僵在半空中,整个画室地板,全铺上了报纸。
“这是什么?”她睁大了眼睛问。
连墙上,也粘了几张报纸。
“防止颜料弄脏地板。”
“您真客气,我不是说这间就是永远的画室了吗,还有什么脏不脏的,你铺成这样,也不嫌累。”
这是江依依家采光最好的一间,而且够大,本来是个健身房,四面就是落地窗和镜子,但从没置办过健身器材,这一间便一直空着,如今到正好给楚陶然用。
“不累,这里不能脏,我还要布个景,然后来画你。”
“那隔壁不是还空着吗,改装一下呗,咱家不就只有大这一个优点吗,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打通了都行。”
楚陶然笑了笑:“我那边其实有这样的预留空间。”
“不行,我就是要享受那种‘包养’你的感觉,我是‘霸道女总裁’。”
踢开沿路的几张报纸,楚陶然过来把她从门口领了进去,说:“我家这个‘女总裁’,刚刚还拿我的手机给自己发了个大红包。”
“嘉贝这个小气鬼,我这都回家了,还和我索要刚刚的饭钱。”
“嗯,还好你精明,知道拿我的钱去还账。”楚陶然挑着眉看她。
江依依笑得单纯又无辜:“没办法,我是个穷写手,还请楚先生不要嫌弃。”
“不嫌弃,今天晚上趁你睡着,我就把你送回垃圾堆。”
“哈哈哈,谁让你非要把我捡回来养的?现在后悔了吧?没门!我赖上你了!”
楚陶然笑了一阵,去洗干净了手,回来问她:“什么药?”
“哦,奥思平还有吗?”
“你今天吃过了。”
“我还有点不舒服。”
“那和我聊聊天。”
“不行,我刚刚和你说话,还是不舒服……”
楚陶然按上她的胸口,把她拉近了自己:“是副作用吗,我看你最近睡眠还好,就减了一些安眠药的用量。”
“应该不是这个,我就是觉得……有点……”江依依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身体很重……还有点……想吐……”
楚陶然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一些,敛眉道:“出去吃了什么?”
“就烤肉啊,还有一些蔬菜……”
“那种烤肉?”
“韩式烤肉。”
楚陶然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有没有吃炒年糕?”
“……”江依依咽了一下,反胃的感觉有点涌到喉咙口的意思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江依依猛地推开楚陶然,冲进了洗手间。
和楚陶然生活得太顺利,她都快忘记自己不能吃糯米制品了。
楚陶然进来后倒了一杯热水,一边拍着她趴在水池上干呕不已的背脊,一边严肃地问:“吃了多少?”
“……咳咳咳……半碟……”
楚陶然的手伸到她的腹部,有规律地按揉起来:“正常呼吸,不要急,也不要怕。”
“啊……我简直不能再更讨厌嘉贝了……”
“我该提醒你一下。”
“嗯……轻一点行不行……”
“不行,知道痛,下次就长点记性。”
“哎呀,那家的炒年糕,真的太好吃了……”
“下次不许和嘉贝单独吃饭了。”
江依依趴在水池上,回头看了一眼他冷凝的脸,说:“我怀疑你还有别的用意。”
“没错,我不喜欢他,尤其在发现你和他吃饭能忘我到连不能吃年糕都忘了之后。”
“可我们那是再聊以前的……”
楚陶然加重了力道,江依依被压迫得倒抽了一口气。
“什么‘我们’?”
“楚三,你别钻牛角尖……我的天,我真的太难受了……”
“我和你才是‘我们’,你多照顾他些可以,但得在我的面前,下次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和他单独相处。”
楚陶然不知是心疼的,还是被气的,在江依依莫名其妙的脸上,咬了一个浅浅的牙印落于她的面颊。
“我不管,你只爱我,也不许和他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