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铭与杜姗后面还说了什么,阮阮根本就不想听,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不必要或者不重要的人和事情上。此时,她挺直着脊背,顾不得脚腕生疼,走的极快。
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离开这里,不想看到阮家任何一个人。
路斯容不悦的看了阮承铭夫妇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盯着阮阮的背影,长腿却已自发的跟着阮阮的方向离去。扔个阮家一家三口站在那里错愕不已。
穿了高跟鞋,自然走得不够快,但是阮阮没走多久,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她走,那人也走;她停,那人也停。
阮阮本来以为这人是白年晟。结果走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错了。
又走了一段,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张望。
原来那人是路斯容。
接下来的动作变成了,阮阮动,路斯容动;阮阮停,路斯容停。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阮阮终于忍无可忍地猛地停住,恼怒的转过身瞪着路斯容,气急败坏的吼,“路总,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路斯容倒是也不躲避,耸了耸肩道:“难道这条路被阮小姐承包了?”
“你……”阮阮直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强大的气流充得满满的,似乎随时都会爆了一样。
“既然阮小姐没有承包这条路,我自然是可以走的。”路斯容嬉皮笑脸的像个流氓,说完就淡定的走到了阮阮的前面。
阮阮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此时的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呆着。否则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才走了两步,她又觉得似乎应该警告路斯容不要再跟着自己。
结果她这样刹车就有点急,而跟在她身后的人也是没什么防备。
一个向后转后,一个向前行走。
好巧不巧,两人就这么撞到了一切。
路斯容长得肩宽体阔,自然是不怕撞。可那个身体纤细瘦弱的阮阮就倒霉了。
她不但整个人硬生生地撞到了路斯容的胸膛上,还整个人弹了回来,顺势跌倒。
路斯容平日里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但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想尽其所能的保护眼前这个女子。所以在阮阮还没跌倒之前,他便眼疾手快地捞住了阮阮的腰。
许是搂腰的手用力有点过大,接下来的阮阮不但没有直接摔倒,反而是被路斯容搂进了怀里。而且她还极为配合地搂住了路斯容的脖子。
虽然她想解释是鞋跟太高了,她没站稳,所以双手才顺势一抓。
可路斯容可不是给她这个解释的机会。
他笑着扶正阮阮的身体,突然一副良家少男的清纯模样,“阮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一言不合就投怀送抱,我很难办的。”
投怀送抱?
阮阮白了他一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果真是个纨绔子弟!可能平日里对他投怀送抱的人有点多,所以他也不会是真投怀还是假送抱了,一律认是这样。
她狠狠瞪了路斯容一眼,看他那眼神就像在看无赖,只差没在脑门儿贴上“臭不要脸”四个大字。
路斯容的小心脏似乎又被猫抓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他今晚已经是第几次被抓了,眼前这该死的女人是不是属猫的,专门挑选心脏里最脆弱的地方去抓,让人好不舒爽。
该到反击的时候了!
路斯容突然埋下头凑近阮阮,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近到呼吸可闻才停下动作,阮阮吓得身体后仰,路斯容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
“干..干什么?”阮阮一紧张成了结巴。
路斯容轻笑出声,“主动跑到我怀里的是你,怎么阮小姐,你现在问我干什么,还有你这小脸红成这样,难不成是害羞了?”
说是这样说,但是阮阮的小脸一红,看在路斯容眼里,却是可爱的紧。刚才还是一只难成驯养的野猫,如今这般又害羞又乖巧的样子,真是十足的可爱。
“胡说!”阮阮红着脸推开路斯容,刚想说什么,看到路斯容身后不远处匆匆走过的人影,立马提起裙摆追了过去。
路斯容眼看着阮阮从他身边跑过,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又被无视了!路总颇受打击。
路斯容眼眸深邃的盯着阮阮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勾,下一次,你可没有机会再从我身边逃走了。
阮阮提着裙摆追到了东皇国际酒店门外,刚刚看到的人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认错了吗?
拍卖会结束后,白年晟去接了个电话,至今未返回。阮阮拨打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阮阮将东皇国际酒店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连白年晟半点影子都没找到。他总不至于把自己扔下先走了吧?
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确实是倒霉到家了。
阮阮失落的走出东皇国际酒店,一阵凉风迎面袭来,吹得晚礼裙随风起舞。
脸上有些湿,阮阮伸手摸了摸,下雨了。
雨大点大点滴落下来,阮阮下意识就奔跑起来,跑了几步,脚腕一阵生疼,她只好停下,弯腰脱掉碍事的鞋子。
“就算再不喜欢,就这样被丢掉,也有点可怜吧?”身后略带调笑的声音阻止了阮阮奔跑的脚步。
阮阮回过头,就看到路斯容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被她遗弃在路边的高跟鞋。
“拿回去又有何用,再也不想穿了。”阮阮有些堵气地站在雨中,看也不看那双高跟鞋。但是她却抬头看了拎着那双高跟鞋的男人。
一天之内见到同一个人的次数太多,似乎并不是件好事。阮阮皱着眉,有点不耐烦了。
路斯容捕捉到她脸上的倦意,心里又被猫抓了一下。
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他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忽视过了。
自己几次三翻找机会接近她,她却一次又一次无视自己的存在。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阮阮眼见着路斯容一点点走近,直到黑色的大伞彻底遮住了雨的侵蚀,“路总,您这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