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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160;&#160;严席平时回家都是做公交到距离郊外最近的一站,走一段路,走到人烟罕至没有监控的地方,再走回家。

因为今天状态确实有些奇怪,严席没有等公交,而是坐了出租车回去,准备到郊外下车,然后再步行走回去。

&#160;&#160;

&#160;&#160;黄昏,严席坐在车上,出租车子在狭小拥挤的马路上缓缓行驶,忽然,微胖的老司机先生看了一眼后视镜,嘀咕了一句,“后面的那辆车怎么总是跟着我们。”

&#160;&#160;

&#160;&#160;坐在后座的严席抬起头,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身后,似乎有一个银灰色的车子在他们的不远处如影随形。

有些眼熟。

严席让司机师傅停了车,没有到郊外,而是在繁华的路边下了车。

严席下了车,装作没有任何发现的沿着马路继续走着,神经却一直注意那辆银灰色的车子。那辆车子的主人似乎犹豫了十几秒,便直接开着车来到了严席的面前。

严席停下脚步,车子的主人打开窗户,露出一张严席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一直在医院想要接近他的张仪。他坐在车里,向严席问道。“严席,好巧啊,在这里看见你。一直说请你吃饭没有时间,你今天有时间吗?”

现在的张仪有些紧张,他就算装作一副自然的模样,也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笑的不太自然。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揭开了严席想要隐藏的秘密。

严席在看到张仪的一瞬间跳的厉害,这种异样的示警让原本不耐地严席抬眸看向了张仪。在严席经过变异强化的五感之下了,张仪的僵硬神态无所遁形。

在他探究的目光中,张仪的神情更加的僵硬,他望过来的眼神有着隐藏不住的惊疑和慌乱,扶住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对视几秒以上,他的视线更是微微转移,躲避了一下他的眼神。这时候,就算他的脸上还是试图翘起嘴角,习惯性地想要挂一如既往的微笑,眼神却让人一眼看出没有一丝笑意,肌肉僵硬的哪有一丝微笑的柔软。

随着时间流逝,张仪看到严席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幽黑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心中砰砰直跳,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脸上的微笑更加的柔和。

“严席,上车吧?”他打开了车门,恳切地邀请道。

严席敏感地察觉到张仪不同于以往的异样。他回想起今天一天心中的焦虑,眼皮警告地跳动。他微微遮住眼神思虑,所有的一切难道是因为张仪吗?他发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张仪抿了抿唇,看着打开的车门,在张仪莫名愣神下,他点了点头。

必须要确认一下张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严席如此轻而易举地被邀请到,这让了解他秉性的张仪感觉到有些左立不安,偷偷瞄向严席的眼神中掺杂了更多的惊疑。

车子缓缓行驶。

严席微微垂眸。他悄悄控制,让自己手背上伤口更大了一些,在张仪不注意的时候,完好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伤口,并且比原本只是细长微微翻皮的伤口粗狂了好几倍,血肉外翻,狰狞万分。一幅需要缝针的模样。

他将手露了出来给张仪看了一下,看的张仪微微一愣。严席让脸色苍白一些,满意地看着对方瞬间降下来的戒备,也为自己突兀的答应找了借口,说道,“可以趁你的车先去一下医院吗?”

这是自然,张仪忘却了困扰自己一下午的事情。那狰狞的伤口再他脑袋不停的洗脑,他立刻颇为紧张地带着严席去了附近的医院缝了针。

平白了挨了几针,等他们两人从人满为患的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严席此时的手背上包裹这白色的纱布,受伤的模样,让张仪控制不住瞟了瞟。

“没事吧?”

严席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饿了。”

严席这话说出来,张仪就想到了一开始说要请严席吃饭的事情。挑挑选选,他找了一家既好吃又有情调的饭店,开车过去了。

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厢。两人点了饭菜,张仪喝着茶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在这种舒缓的环境下,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地记起了一时冲动之下跟踪严席的原因。

中午好甘紫扬吃完饭,他看完了那个帖子,然后发现自己被群主同意,加入了那个同学群里聊天。里面都是和严席在大学里认识的朋友。

他知道在大学的时候,程悦这个家伙比任何人都要紧跟着严席,他想打听他关于严席的事情,程悦肯定大部分都知道。便在群里略微提及了一下程悦,没想到他一问,群里就一片沉默。良久,才有人告诉他。

程悦死了。

那个一直跟在严席身后,寸步不离的程悦死多了。

张仪听了一下子就愣住了。据是被蛇咬死的,剧毒,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张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随后,他又在群里问起了严席,而一问之下,他就有些困惑。

严席已经提前毕业,不和他们联系五六年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仪感觉自己已经一头雾水。在群里聊了一下午,东拼西凑,弄明白了在他走后,所有的事情。什么严席消失了数学之久,后来又突兀地回来了,性格大变等等。甚至还有程悦的死,在死前在严席家受伤的事情。

当然,如果从这里看,这件事情也就只是这样。不过,要是和今天下午那个帖子联系起来,这个事情又不是那么的简单。

在听到程悦死亡原因的第一瞬间,张仪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看的那个帖子。再后来又听到严席和程悦似乎隐隐有过冲突的事情,他就更加怀疑了。

如果一件事情巧合并没有什么,可是还有帖子上和严席眉眼很是相似的孩子,他怎么压抑,也抑制不住地怀疑。

张仪想起了群里聊天,大多数人的猜测,严席突兀消失的月可能去找女朋友了。有什么大事能让严席消失那么就,而回来又变得那么低调努力。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女朋友怀孕了,有了孩子,所有他就……

张仪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切都猜测。可是却没有什么比这些猜测更加顺理成章。

如果帖子里的是严席,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张仪放下水,经过一番思考,对严席的怀疑又悄悄升起,他偷偷地观察着对面的严席,对面的他正低眉垂眼的喝着茶,包厢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肌肤如玉,脱下口罩他的仿佛整个人都在莹莹发光,微微一个眨眼睛都格外地引人注目。

这样的他,真的会……

张仪不愿意深想,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压抑住内心无端地焦虑,他抿了抿唇,放下翠绿色的茶杯。试探的话再心里转了一圈,半响,状似自然地问道,“严席,很久没见了,都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结婚了吗?有孩子了?”

孩子?

神经高度紧绷的严席本来就怀疑张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跟着他来到这里,看他到底想说什么。没想他第一句说的就是孩子,难道张仪知道了血团子的存在?

严席的眼皮还在跳动着,神经一抽一抽的,十分难受。尤其是看到对面张仪的时候。他现在一边忍着这种感觉,一边思考。否认着张仪的话,“还没呢,你呢?应该结婚了吧。”

张仪注视着他,点了点头。“恩,快了。”话锋一转,他说,“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我邀请了大学的同学,对了,严席你知道程悦吗?他大学的时候跟你的关系最好了,我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张仪的话音落下,这时候服务员拉开了包厢的门,一个个地上了菜,一盘盘色香味美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飘散,互相模糊了对方的脸。等到服务员上完了菜,包厢的门又被拉上。

严席轻巧地放下水杯,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看向了张仪。“你不知道吗?程悦他死了。”

张仪的呼吸顿时就是一顿,严席感到他的嗓子有些干涩,“怎么死的?”

严席听到了张仪问的话,也听到了他说话一个细微的颤音,喉咙下滑的动作,以及桌下,手掌微微攥紧地动作。

那不是惊讶的态度。

“被毒蛇咬死的。”张仪注视着严席的眼神,严席冷淡的瞳孔也看着他,他们彼此望进去了对方的眼神深处。

一个人下意识地反应骗不了人,严席知道,从张仪的表现来看,在问之前,他就知道了程悦的死亡。在听到自己回答的时候,张仪放大的瞳孔,一闪而过对的惊惧,和下意识地两只手握拳微微靠拢,那种对他防御的态度,都深深地说明了一个事实。

严席的眼皮随着这场对话的结束狂跳不止。随之而来的是他越来越尖锐的心情。他垂遮下目光,注视到桌子上形状姣好的筷子,圆润,修长。

此时的张仪已经整理好心情,他微笑,招呼着严席吃饭。

严席的手受伤了,白色的纱布裹着住了整个手背,刚缝完针,根本就不能使用筷子。不过,细心的张仪点餐之前特地让服务员拿了叉子。他上前给严席盛好,可以让严席用左手吃饭。

严席说了一声,“谢谢。”拿起了叉子。

饭桌上,张仪的试探还没有结束。他也不知道得出这个结果会报警还是怎么样。但是他就是特别在意,关于严席的不堪的那一面。

他给严席还有自己倒了两杯酒。

“严席,你没有结婚,难道是有什么旧情难忘吗?”

严席将张仪送过来的酒放在了一边,摇了摇头,“没有。”

张仪笑,不过严席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么大不考虑结婚吗?不想要一个孩子吗?”

严席神情依旧冷淡,只是攥住叉子的手紧了紧。他随意地回道,“以后再说吧。”

“说起这个,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里面一个孩子和你长得很像,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儿子呢?严席你真的确定没有孩子吗?”

“是吗?真可惜不是。”严席的眼神注视着碗里的蔬菜,手里攥着的银光色叉子咔嚓轻轻插了进去,他缓缓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态度随意,一幅全心享受美食的模样。

真是一点痕迹都不漏。

张仪完全没有从严席那张平淡的脸中看出什么,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严席真的就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张仪皱眉,无意识地又喝了一杯酒。而随着他这杯酒下肚,肚中冰冷。他放下杯子,刚想拿起筷子吃点热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了。

张仪放下筷子,拿起了手机,眼神注视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他的眼神不禁一变,极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严席,然后站了起来,露出歉意的微笑。

“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恩。”严席点了点头,张仪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在门口接听了电话。

“喂,您好,是张先生吗?”

“是的。你是如意……”张仪压低了声音,瞟了眼关闭的门,后面的话渐渐消了音。

“是的张先生,我们如意私人侦探社已经接收到您的委托了,一会我给您发过一个邮箱,您记得要将对方的照片和您所知道的基本资料发给我们,还有关于……”

严席坐在包厢内,他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听着外边打电话的声音。饭店内的包厢墙壁很薄,严席认真的听着,在他异变强化过的身体之下,五感增强,电话内的声音不是特别清晰,但也听到了所有的大概。

银光色的叉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凝的光,锋利又冷酷。他用力缓缓□□清脆的苹果,然后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

如意私人侦探是这里比较出名的一家私人侦探社,办事效率较高,张仪在对严席有所怀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家侦探社。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对严席在意占了上风,还是在网上下了单。留下号码让对方联系。然后他便回到了一样,没想到正好看到提前下班形色匆匆,眉头紧皱的严席。

张仪看到他的神色,一瞬间以为严席发生了什么大事。出于下午震惊的猜测,他便悄悄的跟踪在了严席的身后,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严席竟然发现了自己的跟踪。事情也出乎意料地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没有和如意的私人侦探聊太久,因为惦记着严席在屋内,他匆匆结束了话题。便回到了房间。或许因为心理原因,他回到房间,总感觉严席的目光有些冰冷。

张仪拉开凳子桌下吃饭,没有再互相试探。两人很快地吃完了饭。从饭店里走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因为严席的手受伤了,不知道严席家在郊外的张仪便决定先送他回家。严席转过头,轻轻翘了翘嘴角,没有拒绝。

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张仪坐在驾驶位,车子开出成为。严席指着方向,张仪便按照他的指使行驶。很快,车子行驶到街道,快速地前进着。随着疾驰,街道外面五光十色地灯光时不时从严席的脸上掠过。

严席坐在副驾驶,在右手纱布的遮盖下,他随意地操控着自己的手背的伤口,一会让它愈合,一会让它裂开,一会让自己肉变成小手将线拆掉,一会又让小手融回自己的手背。

在这些年的经验,他知道,随着每经过一次失控期的结束,他对自己身体的塑形和操控都会精进许多。而且,在失控期的频繁侵扰下,他已经可以预感下一次失控期的到来。并且清楚明白,失控期间隔的时间在一次次拉长。而在上一次他在深山的失控期结束,第一次,他预感到,距离下一次失控期,间隔达到了两三年之久。

他摆脱怪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所以,怎么可以让人来破坏呢?

严席的眼神冰冷,在张仪再一次问向那个方向拐的时候,他随口应了一句,眼神落在了车子前乱糟糟的手机数据线上。

绝对不能。

车子在严席的指路之下越行越远,一开始的繁华到后来的冷清,两排的路灯到黑乎乎的路况,宽阔的大道到狭窄的水泥路。随着两边住户的越来也少,周围的土地越来越多,喝了两杯酒,有点懵神的张仪在冷风的吹拂下终于有点清醒了。

“严席,你快到了吗?”

“恩。”严席点了点头,安抚他。

今天下午刚发现严席的嫌疑,晚上就和他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张仪勉强笑了笑,“呵呵,我怕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了。”

“你不是有导航吗?”

张仪干笑,虽然严席的这话有些颇为不近人情,连一句如果回不去就在那里住下去的话都没说,但是张仪知道严席不是哪种性格的人,如果他真说了,他才要汗毛倒立,吓得够呛。

张仪略微放下心,他继续向前开车,随着前行,路道两旁没有了人家,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车前面的打的灯光,连车厢内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里已经是野外了,夏天快到了,风刮起野草的声音沙沙作响。那带着微凉的风他们窗前呼和而过,汽车一眨眼驶过路面,在两个人的车厢内,张仪只能看清楚严席大致的身影。两人都没有说话,这样的安静在外面各种杂音的衬托下更为寂静,静得他连严席平稳地呼吸声都可以闻到。

“严席,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的家什么时候到?”

“快了。”

和他的声音相比,严席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冷静,在这种氛围之下,张仪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个恐怖小说。

一个天快黑的晚上,女人跟着他的恋人,第一次去他的家。女人很是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问男人,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男人始终很冷静,说快了,快了。开着车带着她来到越来越荒僻地野外。而等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的时候,男人终于停车了。到了目的地。他领着女人来到了一个墓碑。对女人说。

——这就是我的家啊!

张仪想露出一个微笑,但是他却笑不出来。对他来说,严席是哪个男人吗?酒被害怕吹醒了,张仪越想越不对。

如果严席真的是……

张仪呼吸顿了一下,没敢继续深想这个问题,他舔了舔有些干涩地唇,手心有些出汗。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转移话题问道,“严席,你的家在哪里啊。”

“郊外。”

荒僻的郊外,张仪的脸上的微笑维持不住了。

“快到了吗?”

“快了。”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张仪?”

“是张余仪。”

“哦。”

随着严席的话音落下,张余仪的心脏难以忍受地紧张的蜷缩起来,家里没有别人,小县城租金不贵,距离医院也近。为什么要住在荒僻的郊外?连他真正的名字都忘记了,一直讨厌陌生人接近他的严席竟然会和他一起吃饭?他的呼吸不稳,额头上缓缓有汗水渗出来。

他扯着苍白的唇,非常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地说道,“呵呵,严席,可能是今天的酒有些喝多了,我有点尿急,我停车放便一下。你要方便吗?”

严席点了点头。“好。”

张余仪咽了咽口水,他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刹车刺耳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明显,张余仪压抑住心跳,他跟严席说,“那你先下去吧。”

“好啊!”听到严席的声音,张余仪心中一喜,但是没等严席下车,他感到左手的手腕一凉,一只手就攥住了他的手腕,他听黑暗严席说。“我也想出去方便一下,但是我手受伤了,你能过来帮我开一下车门吗?”

张余仪头皮发麻,“那你放开我,我把锁开开,”

“那不行。”严席慢条斯理地说道,窗外乌云在此刻正好散开,张余仪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严席的眼睛,一双比夜晚还要漆黑的眼睛,他看着他,说,“那你跑了怎么办?”

张余仪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被禁锢住了,力气大的不行,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而严席此时也伸出两双手。原本包裹着纱布的手完好无损,纱布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东……”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严席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的那两只手,手上拿的数据线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劲地往后拉扯,扯得张余仪的整个身体都往严席的地方靠去。

严席一手抱住张余仪的脑袋,固定住不让他乱动,一手继续拉扯数据线,使劲地勒。

“……呜……唔唔……啊……放……放……”张余仪的腿乱蹬这,他试图左右摇晃着脑袋,躲避着拉扯,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开始涨红,青筋暴露。喉咙被越勒越紧,呼吸越来也窒息。他红血色凸起的眼球拼命地看着自己身后的严席,努力到最后,也只看到了严循微微翘起来的嘴角。

严席感到怀里的张余仪没有了气息,才放开了他,将他推向了驾驶座。张余仪的身体随着惯例倒在方向盘上,不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才看清楚了禁锢自己手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席将车内的灯光打开,收起塑形多出来的两只手,扯掉这一只手上受伤的纱布,和自己勒死张余仪的两只手融合在一起,又变成两只手的模样,他上前拎起张余仪,将他扔到车后座,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向家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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