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播报着不知道哪里又发生的斗殴事件,而自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事情就开始层出不穷,社会不知不觉变得更加危险。不过还好,那仿佛距离现实很近又很远,至少白起县内就没有发生电视内类似的事件。
其实,区别也并没有很大。唯一的不同就是血团子离开了。现在大概应该叫他阿循。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严席心中反而有些担心,担心阿循会不会暴露?担心对方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一时间,在阿循离开的一段时间内,严席心中总是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给他有一种错觉,他似乎一辈子注定要和阿循纠缠一起一般。
严席十分的讨厌这种错觉,厌恶之下,那种焦躁的感觉才渐渐地被压下去。
医院里,医院的大厅电视上还在播报着关于多人斗殴事件的后续,工作结束的严席匆匆路过,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走出了医院的大厅,来到空旷的室外,找到了自己停的车子。
春天快要结束,马上就要到了夏天,天气越来越热,天色也黑的越来越慢。此时严席下班,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晴朗的模样,天空中甚至还有几只雀鸟在扑棱扑棱地飞着。
严席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雀鸟了,他瞥了一眼,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四周,空空荡荡的停车场,没有一个人的痕迹。但是严席就感觉每一辆驾驶位上都有一个视线在追逐着他。
这种状况一直都有,严席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祟,他低头快速地坐进了车子里,启动车子,噌的开出了停车场,朝着回家的方向开去。
严席很快的回到了家中,推门而入,不出意料的,甘紫扬永远都比他下班的早,每当他回家的时候,对方不是做着饭,就是收拾着家务。就像她曾经所严席所说的,她想要以严席人生中应有的配角,妻子的角色待在他的身边,而这些天,她也一直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完美的扮演着严席妻子的角色。
事实上,有了甘紫扬确实有了很多的方便之处,房间会时时刻刻保持整洁,脏衣篓里的衣服永远都会消失不见,一日三餐也变得稳定和健康。但是严席却变得不太想要回来了,记忆中书本的摆放位置,衣物的搁置,甚至是渐渐改变的装修。那是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一想到另外一人会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会渐渐了解他,知晓他的秘密,他就忍不住汗毛直立,陷入一种深深地警惕当中。
对他来说,家不再是一个放松的场所,它因为有另一个来客的拜访,而让人的精神持久的警惕起来。
严席回来的时候甘紫扬正在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房间了弥漫着青椒的呛拉味道,严席皱了皱眉,将视线放到了甘紫扬手里的饭菜上,那正好是一盘青椒炒肉,鲜脆欲滴的青椒映衬着褐色的肉丝,完美的装盘就如同教科书般。
甘紫扬看到严席进来,抬头微笑:“正好,算到了你下班的时间,快点洗手吃饭吧。”
当时甘紫扬的提议,严席就算颇为心动,但还是没有采纳,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忍受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入侵他的生活,所以他在为甘紫扬的话动摇了几天,并且处理了阿循的威胁之后,他便拒绝了甘紫扬的提议。
甘紫扬当时的脸色十分的难以形容。严席想,她大概以为他会同意吧,所以再遭受到拒绝后才会脸色苍白,如遭重击。
严席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甘紫扬的脸色再难看,他还是清楚的表示了拒绝,并且和她说明,隐瞒过这次事件之后还要请她再搬出去,希望两人的关系还像以前那样。甚至当晚,严席就从主卧室里搬出来,和甘紫扬用了两个房间。
彻底划清了两个人的界限。
严席以为,经过这个事情,甘紫扬的行为肯定会有所收敛,甚至会对他这个不完美的婚姻伙伴提出离婚的要求。
但是甘紫扬没有。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装作温柔贤良的模样,每天为严席准备饭菜,清洗衣物,收拾家里。试图想要软化严席的态度,就如同现在。
严席摇了摇头,拒绝甘紫扬的饭菜:“我已经吃过了。”
甘紫扬望着他,嘴角抿起来,很是担心:“我并不是在软化你,我只是想要关心你,想要你吃的好一点。”
严席带上张仪的微笑:“没,我真的吃过饭了。”
拒绝甘紫扬后,严席不想让甘紫扬继续再做这些无用功了,在对方持续不变的行为下,他又郑重地说了几次,对方笑了笑,依然一副不为所动,坚持到底的模样。然后严席便不再说了,而是用行动表明对她切切实实的拒绝。
被再一次拒绝的甘紫扬静静地站在桌子的后面,她低着头,严席看不清她的神色,仿佛是很失落的模样。桌子上,错落有致地放着她一下午努力的成果
——一盘盘色心味俱全的饭菜,此时还正在冒着热气,冉冉的在两人之间升起又消散。
“我先回屋了,你慢慢吃。”严席见她不说话,微笑地说道,不等她回话,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打开又合闭,站在客厅里的甘紫扬怔怔地望着紧紧关闭的大门,一股挫败涌上心头。
爸爸……
他只是想要陪在爸爸的身边,不论用什么面目和方式……
为什么……就不行呢……
严席回到了房间,他打开小灯,准备看一下最近买的计算机方便的书籍,或许这本书真的太过枯燥了,而看着看着,严席就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严席的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许久不见的梦境困扰着他。睡梦中,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睡在一张并不熟悉的床上,窗外明月高悬,四周的床纱被窗户里进来的风吹得飘扬。房间内冷意四窜,彻骨的寒冷。
他被冻得不轻,在床上瑟瑟发抖,他挣扎着,努力想要起身,然而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黑暗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它仿佛是一片暗影,又仿佛是一股柔到极致的水,它从黑暗中流出来,披上月的皎洁,蜿蜒地爬向床,爬向床上的他。
严席想要挣扎,他努力的想要挣扎,但最终也只是隐忍地皱眉。
那股黑色的水在他的不情愿中爬上他的床,将床上的他包裹其中,房间内的冰冷它驱散,温暖从黑水中散发,它温柔地流向他的全身,抚平他的眉头,渐渐地将他包裹其中。
没有想象中的阴冷恐惧,只有无尽柔软,仿佛从身体流入他的心理,如羽毛般轻轻亲吻他的心跳,安心的不可思议。
渐渐地,严席尝试的一点点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仿佛察觉到他的不安,黑水更加温柔,窜流心中的温热更加地轻柔,一点点的抚平的犹豫。终于,迷迷糊糊的严席放松了警惕,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依赖地让自己陷入了这股黑水之中。
“爸爸……”在逐渐沉入黑暗的视线里,又谁这么呼唤着他,额头又似乎被印上了轻轻的吻。
严席一夜甜美到天亮,而在他的隔壁甘紫扬却在床上紧紧地抱住被子不敢睡觉。一夜无眠,眼低乌青,第二天严席走后。格外注重形象的他她甚至都没有为自己画了一个浅浅的状,她带上帽子和墨镜走出房门,开车来到了医院。
她一脸憔悴,坐在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