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洲。梨园。
几个男人醉醺醺地从酒吧出来,开始“胡说八道”。
“阮小姐怎么没有出来送我们?”
“真不要脸,你还不够格。”
“我不够格?”男人不服气,“难道我比不上那个绿毛怪?本公子有钱,长得帅,关键是对阮小姐,嗝,情有独钟。”
“废话,都是废话,阮小姐不还是……只陪绿毛,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有点儿眼熟,“你不就是那个人吗?”但是又有点儿不一样,“你绿毛呢?头发也没了。”
在其中一个男人开口提到“绿毛怪”的时候,在一处掩藏自己的陆知廷猛然抬头,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陆知廷揪着那人的衣领逼问。
“别仗着有阮小姐的维护,就对本公子,动手动脚的。”
陆知廷松手,又揪住另一个人的衣领不放,“我问你,什么叫她只陪我?”她不应该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吗?
“呵,真是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阮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放着我们这么多又帅又多金的美男子不看,偏偏去陪你一个丑八怪。”他们都快嫉妒死了。
“你的意思是……阿醴没有……陪过你们。”陆知廷泄气一般地松开手,他终于明白那次在饭店阮醴为什么会生气地说“谁都有资格说我,但你没有”。
他,真的没有资格。
现在他不仅知道阮醴与他很早就认识,还发现自己一直都在误会阮醴。
风尘味儿,呵,阮醴只对他这样过。
原来他口中的“入幕之宾”只有他自己。
当他口口声声骂阮醴是风尘女子的时候,也顺便把自己拖下了水。
可是他不知道实情,这话就只能千百倍地伤害到阮醴一个人。
“呵!哈哈哈!”清凉的夜风中,飘荡着陆知廷的苦笑,嘲笑……
他后悔不已!
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这本该美好的情缘,也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如花和似玉陪阮醴去了H洲,仿月和若纱留在梨园看管事务,顺便监视陆知廷。
不过,这后面一条任务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安排的。
因为他们实在看陆知廷不顺眼,要不是因为阮醴维护陆知廷,把陆知廷揍坏了,又怕阮醴伤心,他们早就上手了。
既然不能直接动手,他们只好从其他方面入手,百般刁难陆知廷,好让他涨涨记性。
但是昨天阮醴离开了,那这下他们应该可以好好招待招待陆知廷了吧。
趁陆知廷魂不守舍的时候,仿月和若纱两个人气势汹汹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喂,小子,去哪儿啊?”话里话外满是挑衅。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似月攥得拳头咯咯响,待会儿这一拳会落到陆知廷的脸上。
若纱也举起了拳头,“不要以为你这些年对我们主人做的事,我们兄弟几个都不知道。”
“哼!我们只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罢了。”似月说道。
“但是,反正主人现在不在梨园,打你一顿也就打了。”
说完,若纱一拳就朝陆知廷打了过去。
尽管陆知廷受过训练,但身手根本称不上厉害,在似月若纱的拳头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一人一拳下去,陆知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似月和若纱见状,虽然还没有揍尽兴,但还是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面面相觑,似乎是在问对方:陆知廷死了没有?
两人眼珠子转动,在心里交流了一番。
似月:应该没死。
若纱:就他这个小身板,太不抗揍了。
似月:如果死了,那就说明他根本配不上主人。
若纱:没错。走吧。
似月:真不管了?万一主人回来看不见陆知廷,我们怎么交代?
若纱:……确实。看一下死了没有。
“喂!死了没有?”若纱懒得蹲下去,直接踢了陆知廷一脚,粗着嗓子问道。
似月又添了一脚,说道:“死了就吭一声。”
“交代完遗愿再死。”也好让我们对主人有个交代。
“咳咳咳!”两脚下去,他不想死也差不多了。
陆知廷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咳嗽两声,直接吹起了地上的干土,扬了自己满眼,满脸。
似月和若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意思一交换,点点头离开了。
只有陆知廷没有死在他们手里就行了。
陆知廷:是没有死在你们手里,但快死在你们脚下了。
“咳咳咳!”陆知廷翻了个身,平躺着望向夜空,想嘲笑自己一声,可是嘴角一动就会牵扯到脸上的伤口。
他真的很没用。
就他现在这样,连阮醴都保护不了,说不定,还得让阮醴保护。
不过,是他想得太美了,现在他连阮醴的面都见不到。
刚刚那个叫若纱的好像说过,阿醴不在梨园。不在梨园,那阿醴会去哪儿了?
陆知廷还在想阮醴的去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思路被打断,陆知廷脸上写满烦躁。
他连阮醴都弄丢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好一会儿,就在来电即将结束的前一秒,陆知廷按下了接听键。
是苏芒。
“喂,陆知廷,死哪儿去了?大过年不回来,是不是一整年都不想回来了?”也不顾陆知廷回不回应,继续说道:“你不回来也行,好歹跟阿醴说一声。我这是能看到,不能说上话啊。”
陆知廷不耐烦,正准备挂电话,听见这句话后,不管脸上的淤青,急忙问道:“你看见阿醴了?”要不然苏芒怎么会说她能看到但是说不上话。
能看到的话,就说明阮醴在京都。
阿醴去京都过年了?
肯定是去找钟楚筠了。
对,这世上,她也只有钟楚筠这么一个亲人了。
但是他会努力成为阮醴后半生的亲人的。
阿醴,等我。
“看到了,在钟意慧中啊。”要不然她怎么会不敢进去跟阮醴说话。
得到了苏芒的准确答案,陆知廷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挂断电话,立马找路往外走。
他要回京都,马上就走。
被挂了电话的苏芒,对着手机骂了陆知廷一通。
“今天可是新年第一天,你现在骂他,是想要一整年都骂他?”一旁的陆熙承说。
“我是他妈,还不能骂他了?”
“能能能!干嘛去啊?”
“打麻将!”
谁说打孩子比打麻将有意思的?
她苏芒就觉得打麻将比打陆知廷有意思。
陆熙承赶紧对着苏芒的背影喊道:“别输钱啊。”
要是今天输钱的话,那岂不是一整年都要输钱?
“知道了。”谁想输钱?
不过,高兴就好了。
洗牌洗牌洗牌!都别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