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纸鸢把我们引到了我们伪装的那个人的家里,之后我们才拆开纸鸢,这纸鸢上就写了我们伪装的人的信息。”穆庭蕴回答到。
“我们坐下说。”南归牵着穆庭蕴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找椅子坐下了。
临渊见状,便起身去里屋烧热水了。
天冷,闲聊,还是得配茶。
“然后你们就各自分开了?”南归坐下后问道。
“是的。”穆庭蕴点点头。
“可是单明仕没有,”柳其琛插嘴道:“他进门之后没有伪装,但是有纸鸢,我们也没问那纸鸢写了什么,反正纸鸢就是将他带走了。”
南归闻言微蹙了眉,哎呀,顾哥哥还真是的,她认识单明非,不认识单明仕,所以弄伪装身份的时候,他就没有弄单明仕的……
“阿归,”穆庭蕴按住南归的手,“阿归啊,你知不知道这些伪装还有什么纸鸢是谁弄的?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南归一怔,随即笑了笑,“大概知道,却没有肯定。”
半真半假的答案,或许是最好的。
即使是半真半假的回答,穆庭蕴也迫切地想知道那所谓的“大概知道”。
南归看见了穆庭蕴求知的眼神,不由得回答:“小穆穆,你也别急,对方是友,所以不用太担心,这中间的事很多,我也没有了解透,等我弄清楚了之后,再告诉你,可好?”
穆庭蕴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这时候临渊端了茶壶和干净杯子出来,穆庭蕴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倒茶水,南归本就爱茶,端起茶杯,无论多烫,就开始品香了。
茶韵悠长啊,最为纯正的茶香,又是一个好货。
“茶有名字吗?”南归疑惑地问临渊。
临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有写名字。”
南归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展开了,眼睛十分晶亮,“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有不同的看法,这茶没有名字,或许是我们品茶的人会给它取?”
临渊眼睛一亮,答:“是了,每一个喝下的人感觉不同,自会为它取一个最合适的名字。”
“嗯,还真是香……”南归微抿着唇,轻轻地尝了一口,烫的不行,脸上笑意未减:“这慕容泽也是爱喝茶的呀!”
南归和临渊这边探讨着,穆庭蕴则是端着茶暖手发呆。
阿归说计划这一切的人是她认识的,是友人……
这个人,必定是内院的人,而且极有可能身份还不低,穆庭蕴忽然想到之前南归很担心她的朋友,可是柳其琛回来说已经不见了的时候,为什么阿归先是担忧后又释怀了呢?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只有南归的朋友目前十分安全,南归才会释然。
也就是说,她的朋友现在没有危险,那么极有可能……极有可能被救走了。
而这个人,多半就是纸鸢的主人。
思及此,穆庭蕴越发肯定自己的思路是对的,便继续往下想。
穆庭蕴在内院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下意识地就会想这个人是谁,穆庭蕴第一个想的是展信佳,可是展信佳……
要怎么说呢,展信佳人聪明,而且善良,本事也不小,可是吧……他没那么细心,要说展信佳有心做这些事,穆庭蕴是信的。
可若说是展信佳做的,穆庭蕴是不信的。
展信佳如此莽撞,这类细致的事情,怕是不能做出来的吧?
也就是说另有其人。
穆庭蕴这段时间听过一个名字,叫顾公子……
这个顾公子会是谁?
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南归的朋友呢?
这个念头突生,穆庭蕴就想起了很久之前见到的那个惊为天人的男子,那男子似乎是人间少有的好看,用女子的形容词“绝色”修饰也不为过。
那人玉树临风,却又好像遗世独立,分明是淡泊之人,却偏偏对南归情有独钟……
就是那个人吧!
顾公子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越是想到这里,穆庭蕴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穆穆?”
“小穆穆!”
“穆师妹!”
三个声音齐刷刷地响起,穆庭蕴猛地一回神,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三人。
“在想什么呢?茶都凉了。”临渊无奈地说,却伸手将穆庭蕴手中冷掉的茶杯拿了起来,走到院子里一棵树旁,将其倒了。
“没什么……”穆庭蕴摇摇头,似乎心事重重。
临渊点点头,将茶水倒满了,又递给穆庭蕴,叮嘱了一句:“小心烫。”
南归也不知道聊些什么,有好多想说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有好多要做的事,却不知从哪里开始。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内院考核了。
“今晚我要出去一趟。”南归有了决定,说道。
“去哪里?干什么?”穆庭蕴很担心南归,所以这俩问题飞快地就抛了出来。
南归盯着穆庭蕴看了一会,道:“我去看看我的朋友。”
“今日你才暴露,晚上便跑出去……实为不妥。”穆庭蕴摇了摇头。
南归闻言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会,道:“我是在告诉你,而非询问你。”
穆庭蕴一怔,久久没有说话,阿归她怎的这般与她说话?
“不如明天?”穆庭蕴不死心地又说。
“不了,”南归摇摇头,接着道:“我回房间再睡会,晚饭不必叫我,错过了我回头煮一点面就行了。”
没有等众人的反应,南归便站起身,走向她之前睡觉的房间了。
穆庭蕴看着南归早已消失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她做错了什么吗?
柳其琛审时度势,心里也装了事,所以他走到临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先走了,我去看看绿绯。”
“嗯。”临渊点点头。
柳其琛向两人说了句再见,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下子,慕容府变得极为安静。
临渊叹了口气走到穆庭蕴身边,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来面对自己,道:“怎么了?”
穆庭蕴撇了撇嘴,眼中湿湿的,“阿渊,你说阿归怎么了?”
这一天南归的情绪变化很大,让穆庭蕴无所适从,不仅是穆庭蕴适应不了,就连旁观者临渊都看不明白。
可是临渊必须安慰穆庭蕴。
“可能是最近不顺心的事情太多了吧,”临渊摸了摸穆庭蕴的脑袋,道:“而且刚才阮绿绯的事……她应该是受了刺激。”
穆庭蕴泪汪汪地昂起头,倔强地说:“我也不顺心,我也为绿绯难过啊!可是我都没有这样,我……”
“穆穆,”临渊认真盯着穆庭蕴的眼睛,用虔诚、近似于蛊惑的语气道:“你了解南归,她定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可是我觉得阿归越来越冷了……”穆庭蕴低垂着眉眼。
“她或许会对别人冷淡,但不会是你。”临渊肯定地说。
穆庭蕴还想反驳,却看见临渊无比笃定的眼神,不由得收回了想说的话,对,阿归是不会这么对她的……
“好了好了,”临渊捧起穆庭蕴的脸,宠溺道:“小呆瓜,我们去炼药房继续吧。”
“好……”穆庭蕴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了什么,瞬间炸毛,“你说谁是呆瓜呢!”
临渊无辜地眨了眨眼,“谁?谁说的?”
穆庭蕴当下就伸出手将临渊推开,气呼呼地往炼药房走,边走边喊到:“臭临渊,傻临渊!”
跟在穆庭蕴身后的临渊捂着嘴偷笑,太可爱了,令人爱不释手呢!
临渊和穆庭蕴这边去了炼药房继续研究,南归那边则是坐在床上发呆。
天气凉,坐椅子上不舒服,于是南归就跑到床榻上坐着了。
南归又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就干脆躺下,躺下之后愤愤地在床上滚了几圈才作罢,太憋屈了!
出于好心南归才管的那些考生的事,结果没想到忙没帮到,还让他们受了伤,尤其是伤了单明非的哥哥单明仕,而且现在那些考生个顶个地怨恨她。
因为这些事,南归还被邬骐骥发现了,眼瞅着内院考核就要结束了,她憋屈地伪装日子也就结束了,结果没想到功亏一篑,暴露了。
行吧暴露了,慕容泽是临渊这算作意外之喜吧,没想到与老友相见,阮绿绯却要离开她们了……理由是什么非要的选择?理由还是她偏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南归心里难受极了,她也不知道该与谁人说,若是在御陵学府,南归肯定就咋咋呼呼给穆庭蕴讲了,也不至于一个人憋得难受。
可是现在阮绿绯离开的事又扯上了穆庭蕴,而且顾哥哥的身份还不能说……
这样的话,南归就没有可以说的人,一个都没有。
南归很憋屈,很愤然,很无力。
事情憋在心里,却不能说与人听,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南归觉得自己的性格都快出问题了。
南归闭着眼消停了一会,少顷,才又坐起身,从怀里逃脱了一枚极薄的玉珏。
这枚玉珏是展信佳给南归的,为的是南归不方便找他,只要捏碎了玉珏,展信佳就会准确找到南归捏碎玉珏的地方。
玉珏的用处大,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南归向来都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