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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代语不算做辅助的辅助下，南归做好了三菜二荤一汤给端上桌了。
“吃吧，不要客气。”南归将菜摆正在桌上，便坐了下来。
“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
这时候代语端着最后一道菜也走了过来，将其在桌上摆好之后，便坐在了南归身边。
本来南归不打算让代语过来的，毕竟一桌都是男子，让代语一个女孩子坐在这里，影响不好，可南归知道，要是不让康海见蒋心兰一面，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哟，嫂子看着可真年轻啊！”
“是呀是呀，平时在内院见过，却没这么仔细瞧过，这么一看，可真好看呐！”
“是呀是呀，戚兄好福气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不停，话题都围绕着蒋心兰，这让南归有点生气，几个大男人直白地看着一个女子是作甚？
就算蒋心兰这张脸是假的，她南归也生气！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说了，内子性子内敛，经不起说。”南归笑着伸手为代语舀汤，顺便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这群人火辣的视线。
这群男的终于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就赶紧低着脑袋夹菜吃。
康海悠悠闲闲地吃饭看完闹剧之后，转头对戚泊淮道：“戚老弟，哥哥有几个例行询问的问题，你不介意我问问弟媳吧？”
“不介意，”南归摆了摆手，“康大哥，内子一会还要洗衣服，请尽快。”
“好。”康海先是一愣，点了点头。
虽然已经不想问了，这过程还是必须走的……
南归伸手在饭桌下握紧了代语的手，以此来安慰她。
毕竟代语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再会伪装、再会说话，又能到哪个地步？面对这种情况，她一定是害怕的。
在等康海提问时，南归还给一桌人各倒了一碗酒，酒这东西可以套近乎呢！干嘛不用！
只可惜，戚泊淮是不喝酒的人，因此南归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喝酒，这几坛好酒，还是戚泊淮储存来专门款待客人的。
“弟媳，我就随便问几个问题，你别紧张。”康海笑得十分憨厚，看样子也是害怕把蒋心兰吓着了，惹怒戚泊淮。
“嗯……”代语做出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微微低垂着脑袋。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呢？”康海开口问道。
“唔，修炼……制香……”代语的声音万般轻柔，学蒋心兰学得还挺像。
坐在康海旁边的一名男子插嘴道：“对对对，小嫂子制香可厉害了，以前你不是拿出来卖吗，我当时还买了呢！回家一点上，当天睡眠就好了很多呢！”
闻言，代语猛地抬头，眼里冒着精光，“真的吗？我家里还有，你现在还失眠吗？需不需要我拿一点给你？”
蒋心兰前后表现的强烈对比把众人吓了一跳，她似乎发现了众人异样的眼神，脸一红，便缩进了戚泊淮的怀里。
代语的表演，简直是生动活泼，尤其是听到别人谈及她喜爱的制香，整个人就鲜活了起来，南归不得不说，代语这丫头演得真心不错。
趁代语在自己怀里低头的时候，南归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代语见状微微一笑，顿了一会，才羞红着一张脸抬起头来。
“咳咳，”康海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弟媳现在还在卖香吗？”
“没有了，”代语微微低头，神情有些失落，“自从戚师兄家里出了一点事后，我就没有再卖香了。”
的确如此，戚泊淮父亲中毒的事，在整个内院都传遍了，认识戚泊淮的会可怜他几句，不认识戚泊淮的，只有感叹戚泊淮的毅力。
毕竟你想啊，父亲中毒后，满世界找药给他配制解药，想内院不知道也难。
“嗯……可惜了，下次弟媳若还打算卖香，我一定第一个买！”康海说着，就将碗里的酒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问了两个问题，蒋心兰回答得没有一点遗漏和异常，康海便决定不问了。
制香和戚泊淮父亲的事，足够证明蒋心兰的身份了，毕竟这种事，新来内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只是康海万万想不到，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呐！
“康大哥提问结束了吗？”南归问道。
“嗯，问完了。”说完，康海就一副要专心吃菜喝酒的模样。
“好，我弟弟先叫内子退下了，她还有事，也不叫她在这里碍着我们喝酒谈心。”南归一边说着，一边将代语扶起来。
“好好，弟媳先去忙，咱哥几个喝酒！”康海说着，就端起了酒碗。
南归笑着点点头，对代语使了个眼色，代语便转身离开了，接着南归转头面对众人，端起桌上的茶，道：“弟弟不会喝酒，真是不好意思！以茶代酒，见谅见谅！”
康海等人也不强求，一众人干杯饮尽之后，开始各自聊天喝酒。
“戚老弟啊，别怪哥哥多嘴，你这媳妇儿藏得可真严呐，”康海双手抱起酒坛往碗里倒满，接着说：“要知道，你媳妇儿可是武师，武师天生该在外面闯荡的！”
南归一时摸不准康海说这话的意思，只笑道：“倒不是弟弟将内子管得严，只是心疼她罢了。”
康海却不以为然，道：“老弟，这世间，强者为尊，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而断了人家的前途，要知道，这世间武师少，能进入咱们内院的武师更是少！”
“弟弟明白了，哥哥金玉良言，弟弟谨记在心，”南归说着，端起茶杯，道：“弟弟敬哥哥一杯，往日的无礼随这茶，消失了！”说着，南归一口饮尽。
康海却摇了摇头，端起酒碗道：“这酒，我喝，但是老弟你记住，顾公子不是善茬，你在他身边做事，留个心眼儿！”
这一席话，令南归有些吃惊，她不明白这康海是突然转型，变好心了？
还是……打算用离间计？
见康海喝完了那碗酒，南归站起身又给他满上，道，“康大哥，来，喝！”
此时的康海已有些微醺，他端起酒碗，双眼迷蒙，道：“这世间，特么就该是武师的天下，没有武师，谁来保护那些劳什子的药师？还有什么不伦不类的文师？文师不就是凡人嘛……还文师……恶心！”
这番话听得南归有些恼怒，她总算明白了，康海莫名其妙为蒋心兰打抱不平是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看不惯一个武师处处听他这个药师的话！
但南归也有欣赏康海的一点，毕竟他没有因为蒋心兰是女子，戚泊淮是男子，就该觉得蒋心兰应该遵循三从四德听丈夫的话，反而是鼓励蒋心兰出去闯荡。
南归嘲讽地勾了嘴角，语气也有些不好听，“哥哥的这话，弟弟就不赞成了，难不成武师出门，身上不带符纸、丹药这些吗？这些，都是药师所为。”
康海似乎看出了南归的怒火，转眼想到戚泊淮是药师，便改嘴了，“我觉得可有可无！好吧，老弟，就算你说得对，那文师呢？简直不伦不类！”
“文师见多识广，又有几多药师、武师能比得上的？”南归反问道。
在场的人发觉了戚泊淮和康海的战争，一个瘦小一些的男子站出来打圆场，“唉，戚兄，你这么想吧，论学识，武师不一定能比得上文师，但论实力，文师一定比不上武师。”
“你……”南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瘦小的男子接着道：“这世界是这样的，戚兄还是看开一点好。”
南归知道这瘦小男子的好意，内心的怒火却止不住地燃烧，是啊，这个男子，还有康海说的话，都没有错，是世间世事太现实，可人心……是暖的呀！
罢了，不予争辩，想到这里，南归叹了口气。
康海发觉似乎是说赢了戚泊淮，笑嘻嘻道：“老弟啊，咱们武师、药师是一体的，相互不能分开，你说，断不能让一个文师爬在我们头上吧！”
南归不明白康海这话的意思，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后，连忙低下头倒茶水作为掩饰。
可南归一闪而过的疑惑还是被康海抓住了，康海只当是戚泊淮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再接再厉道：“你想啊，他什么事都不做，光会吩咐人，好处自己得了，我们却得一片骂声，凭什么呀？”
这会南归是听懂了，康海这是在针对人呐！
可是，康海针对的文师是谁啊？
南归低垂着脸，神色莫测。
这神情，康海还以为戚泊淮被说动了，接着道：“我倒是无所谓，和他接触不多，可戚老弟就真的甘心吗？成天被人使唤来使唤去，还得不着一个好？”
南归内心狂震，她成天被使唤来使唤去？她认识这个文师？
是谁？这个人……
南归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却无法相信。
“戚老弟，你听哥哥一句！顾公子他不是个……”
之后的话，南归听不见了。
她意识到，她似乎就没有了解过顾公子。
顾公子他，不是武师，不是药师，是……
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