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层云见群豪退下,手上招式立时快了起来,看的群豪都有几分惊心动魄,这那里是跟白天仁请教武功,分明是搏命的打法,全然不顾自己安危,破绽大露,可每一招都是同归于尽的狠辣招数,白天仁也是数次几乎命悬一线,却又堪堪避开,惹得群豪阵阵惊呼!
“姓顾的,你若是伤了咱们白公子,别说任公子饶不了你,就是咱们八闽这些兄弟,也放你不过!”公孙无敌看的心惊胆战,有心上前助阵,一瞧柴正眼光片刻不离这边,孤叶、本明两大高手,也是对自己这些人十分留意,那里还敢贸然上前!
“姓顾的跟这个姓白的,必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费正看的不住摇头道:“要么就是姓顾的跟姓任的有什么过节!不然也不会出这等辣手!”
旁边有人听见此话,按捺不住探过头来道:“我倒是听说,原本柴总捕的那个漂亮千金,不知为什么跟姓顾的掰了,如今是跟了姓任的……”
“嘿!”费正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却也风闻过这个事情,现下看来必是真的,那柴家千金,据说跟姓顾的怕都谈婚论嫁,如今舍了他,跟了别人,这便是叫做夺妻之恨,真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说的是呢……”插话那人眼里放光,摇着头道:“别说是谈婚论嫁,据说当初是姓顾的带着柴家千金行走江湖,我看十有八九都生米做成熟饭了……如今这美娇娃,白嫩嫩,软绵绵,躺在别人被窝里,姓顾的怎么能不生气……”
“啪!”
这插话之人正说的得意,脸上突的挨了一巴掌,登时被打的眼冒金星,费正也有些惊讶,凝神细瞧,动手之人却有几分生疏,并不认得,只知道是个姑娘家,旁边另站着一个男子,相貌俊美,甚或还带着几分女气,可又满脸通红,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柴姐姐冰清玉洁,岂是容得你们随口玷污的?”动手之人乃是易昔,听见有人在背后如此编造流言,哪能不怒,柴影若见她动手,急忙过来拦住,可易昔仍是不依不饶道:“今天这么多武林侠士在此,你们嘴里胡嚼乱说,当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们?”
那挨了一耳光的,听见是个姑娘声气,那里放在眼里,被易昔这几句话一说,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自己方才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也就罢了,奈何今天柴正在场,要是传到他耳朵里,这位京师总捕,只怕未必肯放过自己,只得忍了这口气,暗暗退了回去。
易昔也不愿跟这人太过计较,加之柴影若一直扯她衣袖,见他人不还口,也就罢了,只是心里仍是有些不顺,按说这等事情,该当是任天白出头才对,不禁便要数落他两句,哪知任天白眉头紧蹙,一直瞧着场中两人过招,嘴里话还未说出来,任天白脸上冷笑一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位白天仁是谁了!”
易昔闻言一惊,任天白这才眼光如刀,在方才那口出不逊之人脸上一扫,又转了回来,神色冷冷道:“顾公子并非是跟此人性命相搏,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要逼着这位尊使露出自家武学来,他如今还只是躲闪招架,不肯显露,只是想尽快下山,可惜三十招内,柴总捕跟少林武当两位前辈,必能看出他来历!”
“本明师兄请守住下山之道!”眼看三十招堪堪将过,孤叶忽的站了起来,跟本明两人眼神一对,身形一分,将这金顶山路封住,金顶之上,下山只有一条路,本明禅师一人当关,在场之人自忖无人可过,孤叶却是守住另一条山脊,这乃是从金顶去往千佛顶的道路,两条山路一封,这位白天仁再无下山之途!
费正这些豪客,至此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却见顾层云双手一探,以鹰爪势分取白天仁胸口要穴,白天仁原本是双峰贯耳,双掌飞击顾层云左右太阳穴,寻常高手到此地步,必是要换招避让,哪晓得顾层云不管不顾,竟是拼着一死,也要将白天仁开肠破肚一般,眼见两人就要血溅当场,白天仁只得双掌一收,左圈右转,犹如拨云见雾一般,将顾层云这鹰爪势化了开去!
“半招也够了!”顾层云被人避开招式,这一下竟是再未赶上,后退一步,施施然站定,冷笑一声道:“如今还有什么话说?”白天仁眼中却是露出几分沮丧之意来,这一招半挡半攻,他着实只使了半招,可这半招在柴正这些高手眼中,足以看出他师承来历!
“屠少镖头,你既然来了金顶,又何必冒充他人?”柴正神色冷峻,站了起来道:“这三十三路乱云掌,除了当年屠总镖头之外,江湖之中恐怕只有一人会使!”
“乱云掌?!屠非常?!!远扬镖局?!!!”
金顶群豪就似热油之中落进一滴冷水,登时炸了起来,自远扬镖局尽数归了五行帮,改名叫做五行镖局之外,远扬镖局除了武昌府镖局旧宅,两京十三省买卖尽数无存,双雄十三总管也都投在五行镖局门下,这位屠少镖头更是认了东厂督公吴鼎定为义父,不少武林中人对此颇为不齿,后来不知为何,屠非常似乎在武林之中销声匿迹,只说这一代名门之后,从此便再无东山再起之时,想不到今日竟然现身金顶!八闽群豪更是各个目瞪口呆,公孙无敌手中双锤都掉落在地!反倒是五行帮这边大都安坐不动。
“柴总捕这是什么话?”屠非常被说破身份,索性在脸上抹了两把,将易容之物抹去,看了在场群豪一圈,口气不屑道:“难道今日我屠非常,来不得这金顶么?”
“来自然来得!”顾层云看着屠非常露出真面目,眼中寒光一闪道:“只是有人来是助拳,有人来是助威,也有人来只为看个热闹,可有些人来,只怕是居心叵测!”
“那倒要请教顾公子!”屠非常眼神冷冷,接了一句道:“却不知什么人居心叵测?”
“就是你这位远扬镖局的少镖头,屠远屠总镖头的独子,东厂吴督公的义子,家业尽失,心存不甘的屠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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