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任天白已是缓缓踱步过来,看着公孙羽也是一手的酒水,似乎有些遗憾,淅淅沥沥又斟了一杯道:“公孙大侠为何也如此不小心,罢了罢了,总是我年纪小,再斟一杯,不知是两位来饮,还是那位要替两位饮了这一杯?”
“我来!”王川会此刻却是有些明白过来,并非是阚猛、公孙羽不肯给任天白面子,怕是任天白在这酒杯上做了手脚,任天白仍是淡淡一笑道:“那王二哥须得小心些才是,这酒杯可有几分不牢靠!”
“慢着!”阚猛忽的回过神来,向着任天白一拱手道:“咱们没想到任公子竟然还有如此本事,今天算是看走眼了,不过我也想敬任公子一杯,就用桌上这杯,不知任公子敢不敢喝?”
公孙羽也明白过来,这些酒杯都是被任天白拿过的,想必是被他做了手脚,只是有些纳闷,何以斟酒的时候,这酒杯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可也知道现下这一杯酒,必是跟前两杯一般无二,便也一拱手道:“我也是此意,就请任公子满饮此杯!”
“既然诸位这般好意,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任天白始终神情淡淡,过来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再将这酒杯放在桌上,竟是毫发不损,让阚猛、公孙羽两人看的也是有些诧异,阚猛已是有些失音道:“你再喝一杯我看!”
“这有何难?”任天白这一下连斟连饮,不歇气一连喝了三杯,这才将酒杯放下道:“阚大哥莫不是要我将这一壶酒都饮尽罢?”
“奇怪了……”公孙羽跟阚猛两人已然都有些发傻,倒是其余几位豪客,均都有些不解,只有王川会一人稍稍看出其中端倪来,一脸惊讶望着任天白,情知他必是以高深内力示人,只可惜旁人始终无法察觉罢了!这边阚猛却是伸手向着桌上任天白放下的空杯摸了过去,刚一拿在手中,就听这杯子又是啵的一声,这次竟是在阚猛手心里碎裂开来,这一下却是连其余几位豪客都怔醒过来,不是阚猛公孙羽两人在弄什么玄虚,而是这位任公子在显露手段!
“任公子当真内劲了得!”王川会从阚猛手中拿过一片碎片来,仔细瞧了瞧这纹路,已是明白过来任天白如何做的手脚,并非是取杯之际,而是斟酒之时,内力借着酒液而至,早已将这酒杯击碎,偏生这劲力又圆而不烈,因此酒杯碎而不破,可一旦要端在手中,便即刻变成碎片,任天白虽是连饮数杯,那也是他以自己内劲护住酒杯而已!
“让几位关中好汉见笑了!”任天白双手一拱,倒也不为己甚,露了这一手功夫,小小惊骇了一下几人,便跟着王川会坐了回来,倒是阚猛、公孙羽两人暗中换了换目光,对任天白的那份惊讶之意,自不待言!
“看来当年任总捕乃是有意如此罢!”王川会让着任天白落座,脸上堆笑道:“此前常听说任公子不通武学,哪知今夜在外一见,愚兄使了许多年的一杆长棍,险些落在你手,方才又显露一手神技,就算是当年任总捕,也不及你,倒不知任公子这一身功夫,是从何而来?”
“这个么……”任天白略略迟疑片刻,这要说出自己师父跟师叔祖来,多少有些不妥,可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父亲当年虽然一身功夫厉害,也未曾到如此地步,不然也不会在武昌府死于人手,可要说不出师承来,又显得自己隐隐藏藏的,不似关中汉子光明磊落气度!
“要是任公子不方便,那也无妨!”王川会倒是十分察言观色,见任天白脸上一抹疑虑闪过,已是开口替他解围!任天白却是笑了一声道:“王二哥多虑了,兄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师承么,少在中原行走,乃是海外一位高人,唤作玉老公公的便是!”
他如此说,倒也不为荒谬,玉老公公也曾说过,他这身武功跟玉老公公武功,本就一脉而出,只是所传不一罢了,再说玉老公公也曾启蒙过任天白父亲跟九姑姑,将这师承归在玉老公公门下,倒也不差,总比说出不在和尚跟火烧禅师的好!
“玉老公公?”旁人不知玉老公公是谁,王川会却是有些凝思道:“这位老前辈,可是祖籍杭州,复姓宇文么?”
“怎么王二哥见过玉老公公他老人家么?”任天白却是有些诧异,听王川会这意思,竟然是认得玉老公公一般,王川会却是摇头一笑,神色颇为钦佩道:“要是这位奇人,就难怪任公子这一身武功如此厉害了,我倒是无缘一见这位高人,不过家父曾在年轻之际,跟这位玉老公公有过一面之缘,两人详论天下棍法优劣三天三夜,对我渭北王家棍法,补益匪浅!”
“我还不知道玉老公公跟渭北王家也是相识!”任天白实则也有些惊讶,可更为惊讶的乃是阚猛,公孙羽等人,玉老公公是谁,他们自是不知道,可王川会刚才说的明白,渭北王家的老家主,也曾跟这位老者有过一面之缘,旁的不说,只说渭北王家在关中一路,虽说也是名门望族,可要说领袖关中武林,便是从这位老家主算起,据说便是这位老家主得了武林高人指点,才尽数明白这十七路当道白棒的精髓所在!想不到任天白竟然是此人徒弟,那自己这几个人,今天不是有些自寻其辱了么……
当夜一场酒宴,算不上尽欢而散,可也吃到夜半,任天白并非记仇之人,阚猛,公孙羽等,也是关中成名已久的汉子,些许芥蒂,自然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就此对任天白也另眼相看,王川会更是待任天白如自家兄弟一般,只说严家之事一了,便要带任天白回去见见自己父亲!多少让自己父亲也知道当年那位高人如今还在人世,且还调教出一个如此厉害的门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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