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会笑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白蜡杆扔给何三哥,也不多说,挥手向着严家大宅摇了摇,院墙上也有人用火把向着这边晃了两晃,跟着整个大门便吱吱呀呀推开,王川会这才向任天白道:“任公子请!”
任天白此刻也才明白过来,看来王川会跟这位何三哥,乃是严家请来的,难怪会留意自己动静,只是他们午后在街上所说的那老五,又是何人?只是眼下也不及细想,便跟着王川会进了严家宅院,何三哥拿着王川会那根白蜡杆,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王少当家的,这位是?”三人相跟着进了宅院,一个老者便迎了上来,任天白却是认得,便是严家的家主严善人,往年每到冬季,严善人必然要在华州城外舍粥舍衣,周济穷人,因此任天白也见过几次,王川会却是将任天白向前一让道:“这位便是咱们华州第一总捕任总捕的公子,任天白!”
“原来是任公子!”严善人自是知道任求之的名号,可对任天白多少有些陌生,只不过王川会都对任天白如此礼遇,自己免不得也要给上几分薄面,何三哥走在最后,到了亮处,这才将这白蜡杆拿来细细端详,瞧了半晌,脸上顿时一怔,站在那里半晌走不动路,这白蜡杆上,分明多了两个指印,就如是刻上去的一般,不用问自然是任天白所留,只是白蜡杆本是木质,想要捏出两个指印来,自是不难,难在指印一出,这白蜡杆怕是也要被捏断,可现下这指印宛然,又并不伤及白蜡杆分毫,足见这份内劲之深,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难怪王川会对任天白如此礼遇!
“来来来,我给诸位介绍!”严善人将几人领到宅中堂屋,里面灯烛辉煌,六七个武林豪客坐在其中,见王川会进来,均都站起身来,严善人却是笑吟吟,看着任天白道:“刚才是一点误会,这位不是什么歹人,乃是咱们华州府第一总捕任求之任总捕的公子,大名叫做任天白的便是!”
“我来给任公子引见引见!”王川会见屋中这些豪客,对任天白颇有几分不屑,便知道这些人大多跟自己一样,倒不是没听说过任求之的名头,而是知道任求之的这位公子,并无什么本事,加之任求之如今已经过世,对任天白多少也就没了那一份尊重!
“这位是南山虎阚猛、这位是槐里飞鹰公孙羽,这位是……”王川会每引见一人,任天白都抱拳一礼,实则这些名头他当年都曾听过,知道这些人都是关中武林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只是这些人对他却是有些漫不经心,不少人心中都觉得王川会对任天白如此礼遇,不过是看在故去的任求之份上,直至到了最后,王川会才一指何三哥道:“这一位不是咱们关中人,乃是甘凉来的,却跟我们王家是故交,人称铁拳何三!”
“何三哥拳法凌厉,兄弟刚才也算是管中窥豹了!”任天白对着何三哥笑了一声,何三哥却是一脸惶恐道:“承让承让,方才不知道任公子来历,险些得罪,还望任公子不要往心里去!”他如今虽还不知任天白究竟武功如何,可这白蜡杆上指印,便是他再练十余年,也到不了如此地步,加之深知王川会一身功夫,刚才也必是落了下风,因此对任天白已是有些隐隐钦佩之意!
“既然虚惊一场,我看还是不要耽搁了!”严善人不是武林中人,可也能看的出在座这些汉子,对任天白颇有几分不屑,便笑了一声道:“这就让下人们摆酒,设宴,这些日子有劳诸位,老朽也算是聊表谢意!”
“还未请教王少当家!”任天白见是话缝,却是向着王川会低声道:“关中豪杰尽数聚集在此,可是为了许大户家中被劫之事么?此事不过昨夜才发,怎么关中道上今日就聚集的这般齐?”
“任公子想的周到!”王川会摇头一笑道:“咱们倒不是为了许大户之事来的,此前就有消息,乃是河洛那边道上传来的,说这些匪盗,专一打劫各处有名的富户,华州一府,首推严家,因此各路豪杰来了已经有几日了,至于许大户家中,着实出人意料,或是这些人知道咱们在此埋伏,换了人家也未可知,或是他们想要用此法子,想要调虎离山,我跟任公子一样,也是跟何三哥今天才到华州,不想就遇上任公子,虚惊一场!”
“我也是今日在路上听王少当家说起严家,因此留了一个心思,却不想认错了人!”任天白也有些尴尬道:“可王少当家在路上曾说,不可让老五知道,不知这老五又是什么人?”
“老五便是我们家老五!”王川会低头一笑道:“渭北王家,传下我们兄弟五人,我乃是行二,下面还有兄弟三人,以我家五弟性情最为暴烈,他素来不出家门,要是知道关中道上出了这等事情,怕是有些耐不住性子!我也是跟何三哥叮嘱一声,怕他到时候说漏了嘴!我看兄弟你比我也小不了太多,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王二哥就成,不少总是王少当家,显得生分!”
“诸位请入席!”两人这边说话,严善人已然督促家人排好席面出来,恰好四人一桌,严善人自是跟王川会,任天白,何三哥坐了一桌,剩下这些豪客,又分两桌,席面上倒也整齐,看得出严善人也是有所预备,等到众人坐定,严善人便举杯道:“有劳诸位在我庄上护持,老朽不胜感激,先敬诸位一杯!”
“严老丈这是那里话!”南山虎阚猛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你是华州府一大善人,就是在咱们关中地面上,那也是有名有姓,如今有人想打你的主意,咱们关中武林岂能袖手旁观?只不过这些日子在这里白吃白喝,出不得半分力气,着实有些让人汗颜,好似咱们是特意仗着名头来混吃混喝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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