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司空凌觉得自己死了快数万次了。
夕月的毒越来越强,他或许不是一个试药,单纯就是他师父培养的一个药人。一个有意识的药人,是痛苦的。
“日后你不用再想着解毒了,万毒之体可满意?”
“祭司大人答应见你,日后凌你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吧,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们之间再无亏欠,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几句话,这二十年的情分也算是到头了。司空凌始终不明白,夕月那时候悲伤的神情,直到许多年后他才懂夕月是一个怎样的人。
调息了几刻钟,司空凌便换衣去见他想见的人了。这些年来第一次,他想弄清一件事情印证自己的猜测。
妖夜祭司,是南凰最年轻的祭司。功力深厚,能占卜未来过去,本应能成为南凰的王,但是几个月的一次占卜,他们的王要回来所以他只能是祭司。
对于南凰的王,司空凌也有一些了解。南凰是一个讲究血脉的国家,在南凰有一种功法能凝聚火焰,身为南凰的王更是能凝聚天火焚城。
而南凰上一个王为女子,还是一位喜欢外界的女子。最纯正的血脉大概就是王的血脉,那位王大概是在外界有了子女,前不久觉醒了血脉的力量,被这里的人察觉了。
“司空凌,你竟然主动招本祭司?你小时候不是说,不找我这不男不女的人说话吗?”
一身红衣,眉心一点火焰朱砂,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冷血无比,泛起忧伤的神色却又是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张狂的笑,绝色的姿容,这就是祭司妖夜。
世人能与妖夜相比的容颜,司空凌只见过一位,那位是相见欢的无颜。
“对啊,小时候是这样说的,不过我这不是长大了吗?有件事情想找你说说”,司空凌环视周围,找了一把能坐的椅子。
妖夜抿嘴笑,道:“占卜的事情就别说了,本祭司两年都占卜不了。上一次占卜,本祭司真是亏大了……”。
“是亏得有点大”,司空凌也笑,“本是能当王的,如今倒是只能做祭司。占卜少了几年命?两年之内竟是不能再占卜其他事情”。
“五年”,妖夜淡然道。
想来那位王的命也是硬,他只是窥探了一点天机,就少去了五年的时间。这占卜对他来说真不是好事情,不过那位王回来他也是能少不少事情。
“你还能活多久?”,司空凌忍不住问道,占一次卜就少五年,这祭司能活到这个年纪也是不容易了。
“本祭司自打占卜不过就少了六年的阳寿,王归来之后本祭司就不用占卜了,卦象显示王两年后就能到达南凰。这时间正好,比起你这万毒之体的影响,本祭司觉得比你活的久”
自学占卜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六年的光阴如果能让南凰崛起,他也是能接受的。
“祭司倒是好眼力,万毒之体今日才成,祭司到看出来了……”
与这位妖夜祭司,司空凌从小就认识。这一次回来他与他闲谈了许久,直到他提起了一个,妖夜脸色变了又变。
“可记得儿时我们误闯了一个山洞,在山洞之中有一副花香,当时老祭司说那是南凰的王。我在外界见了一名模样差不多的女子,你说她是不是你们南凰王的女儿……”
“她的母亲是南凰的人,而且她也会控火。你说,可能会不会?”。
妖夜站了起来,前所未有的眼神比逼着司空凌,“那名女子,她的叫什么?”。
外出的王不会改名字吗?司空凌接口回道:“苏落兰,认识?”。
司空凌见妖夜动容的表情,莫非真的有人不该名讳。这么多年,南凰的人不会出去找吗?
“认识,你猜测的没错。我们南凰内部接触其实也很少,上一位王即位其实就是几天,就离开了。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后来老祭司占卜,她死了”
“这事情本就这样算了的,没想到那位王却留下了骨血”,妖夜叹了一声,“可惜本祭司这两年功力全无,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等本祭司恢复功力,定时要带王回来的”。
南凰这个地方,苏倾酒有病才会随这位祭司回来吧?道德绑架对她根本没有用。以她的脾性,怎么会甘心回来当王?
“如果猜测是对的,你们的王可是很有个性的一位。你如何能带她回来,这点我可是好奇的很?”,司空凌问道。
“本祭司用了五年阳寿,说两年她就会回来,她就会回来……”。
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这样强的代价,司空凌相信妖夜的话。他这个人从未食言过,苏倾酒两年会回来,这意思可是说两年后她放弃了齐墨轩?
说话永远不说清楚,司空凌放弃了妖夜说的话。不过是两年,就让他见证一下两年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好了。
司空凌又回到了小院,夕月与他回来的时候一样,又是望着梧桐花发呆。
“师父,徒儿今年不出去,留在这陪您……”。
齐国,校训营
苏倾酒从梦中醒来,就在刚才她竟是梦到了一名红衣男子。齐墨轩就几日不在她的身边,她这是怎么了?
“什么祭司?”,说出的话也是莫名奇怪,苏倾酒从床上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安静心神。
这世上莫非真的有鬼神?她这些梦竟然能连起来。只是,她算是鬼吗?她与其他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王妃,城门前来了一伙山匪叫场,我们怎么做啊?”,绿灵在门前说道。
“额”,这年头的匪都这么大胆吗?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她这边没有兵。
“等会,我们去瞧瞧,本王妃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呢”,苏倾酒简单打扮了一下,随绿灵到了城墙上。
人数颇多,有好几百人。但是她从城墙往下看去,有些奇怪,那些人没什么匪气,腰身都一个个站得很直,就像是被训练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