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凌晨,李斯年都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屋子内不曾出去。
二人就这么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直到——。
“小姐,是时候该起床穿衣了,正厅的侧妃们都等着问安呢…”阿福再一次没敲门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可惜,开了门,她就再一次凌乱了。
王爷昨晚是在这里过夜了?昨晚她来的时候…想着,她不禁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再一步前行。
季如妆看着自家奴婢正欲往出跑,急忙开了口:“阿福,阿福。你来的正好,快给我梳洗一下吧。”
人不大,脑袋里想的东西可不少。
这才顿住了脚步,颇有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斯年,才开始为季如妆梳洗穿衣。
李斯年淡淡一笑,看着面前的女子,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季如妆不禁扔了一个大白眼过去,道:“你犯什么病?”
想了想,李斯年方才道:“有事跟你说。”
季如妆表示无语,很快,她便不在理会李斯年了,她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就是脑袋里面有点东西,不太正常。
整理了一番衣襟,季如妆连头都没回的携着阿福离去。
阿福打趣道:“小姐,什么事情昨夜说了一夜还没说完啊。”
“怎么你都跟着一起胡闹了。”季如妆叹了口气,却是没往心里去,只是放缓了脚步,低声道:“一会儿进去看我眼色行事。”
吱呀一声,阿福推开了那扇门。
季如妆半眯着眸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她含着三分的笑意,目光所触及之处皆是与她点了点头。
扶着季如妆坐下,阿福顿了顿,才笑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夜王爷留宿,又舍不得王妃的身子,所以这才起的晚了些。”
季如妆瞧着,却是不开口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屋子内的麝香味已经熏了很久了,已经能打到她预想的效果了。
她垂头开口,头上的流苏玲玲作响,似笑非笑道:“孙侧妃怀有身孕,昨日都说了这些礼节你就免了,怎的还是来了呢。”
只见那被提名的孙敬莹慌忙的抬起了头,看起来似是更加的憔悴了,一双眼眸已经变的暗淡无神,对屋内的香料味似乎有些贪。
她咬牙,嗓音有些嘶哑:“礼节怎能免呢,不知道王妃在殿内熏这么重的麝香干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跟着看向季如妆,不说别的,就这十多房侧妃啊,基本上都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多为孙敬莹马首是瞻,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多有不服的,当然就是盼着她出事儿了。
季如妆笑了笑,抬了眸子,那一双眼中慢慢的都是笑意:“这麝香总是有凝神的功效,我的头最近总是疼得很,经常夜半就会醒来,你说你也是,我早就说过,让你别来请安了,怀孕的人为大,你怎么就不听信呢。”
你看我都说让你别来了,是你自己非要来的,怎么能怪我,况且,你自己有孩子,来了有麝香你不避之不及,还在这里跟我闲谈什么?
在嘴角的笑容逐渐冷凝,季如妆似是随意提起了一嘴:“熏了这么久的麝香,侧妃没有感到不适吗?”
三月前的女子胎动最容易了,我这麝香这么浓,你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了一眼不做声的孙敬莹,她挥了挥袖子,自顾自道:“罢了,今天也就到此吧,阿福,把香炉丢掉,你们也都回去吧,我有话跟孙侧妃说。”
阿福应声,随着众人退去,她才将香炉拿出去,顺便将这门关上,留给她们二人空间。
季如妆眯眼,亲自走到她身旁,一双纤细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冷笑一声:“你这身孕,诞下的若是个儿子,想必老夫人尽了全力也会扶持你上这个正妃的位置,最不济,也会为你争得一个平妻,只是可惜了,你肚子里的,根本就是个死胎了。”
孙敬莹慌了神,一抬头,一双眼已经变的水汪汪的,招人心疼。
“别…别胡说。”她咬紧牙关,却是不肯松口。
她的手猛的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她直视,一双眸子里慢慢的都是阴鸷,季如妆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一般:“你和老太婆苦心捏造这么久,为的就是给我致命一击,可惜了,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
“你要知道,就算你生下来孩子,也不可能母凭子贵,毕竟你的家世地位并不算高,就算老夫人苦心又如何,我是陛下亲封的御医,那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再加上我是当今相府的嫡女,那身份,那地位都是无可撼动的,你的儿子,只是长子,不可能是嫡子,若是想飞黄腾达,只能将他过继到我的名下。”季如妆咄咄逼人,半分留情面的意思都没有。
随后,她继续道:“这些你都清楚,你又是为何为她卖命?难道就是为了保住你的情郎!?”
言语至此,孙敬莹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布满泪痕,她泣不成声:“季如妆,你放过他吧,我求您,求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是啊,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脆弱的要死,这个女子也是一样,不过她可并不打算心慈手软,毕竟,越是可怜的人越是可恨,这样的女子,能够倒戈,自然也能再次背叛他。
“算了吧。”季如妆眼中带有不屑,冷哼一声:“我可没兴趣让你为我卖命,我只想知道,老太婆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若是你肯老实的告诉我,或许你的心上人还能走出晋王府。”
孙敬莹惶恐的脸上开始变的焦躁不安,她不顾身份的抓住季如妆的衣袖,道:“你…你把他抓起来了?”
“没有,做客而已。”季如妆淡淡一笑。
她匍匐下跪,连着给季如妆磕了三个头,呜咽道:“老夫人有一个朋友,是一个江湖术士,他算出你天命本是最骄傲的凤凰,所以老夫人便眯着眼让我与那人怀了身孕,本想借此打击你,可惜没想到他是个死胎,所以老夫人便想到天降煞星的法子,她让我在院子内不要出屋,麝香也是她让我点了迷惑你的,她料定你多疑,会去我那瞧一瞧,所以…”
说到这个份上了,季如妆在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害皇室的长孙,这可是死罪一条,就算她可以死罪难免,但是活罪难逃,到时若是陛下真的信了,怕她也基本上就可以牢中度过下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