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可悲。
“不这样能怎么办,我想活着,不是这样活着...”
“别想了,你这张脸就算毁掉,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那些,谁会去想呢。
“其实,你听话点,去讨好小少爷,也不至于活成现在这样,知道为什么你会混到这一步么?”
“因为没人忤逆小少爷,你明知道他身患重病,随时都可能死亡,怎么就不能顺着他,等着他...”
等他死了,你就自由了。
不是比这样痛苦的活下去好得多?
“除了那些人和我们这些医生,没有人知道你生活如何,小少爷更不会管你,管家也不可能来看。”
“你也明知道,你身上从来不会留疤,这张脸现在伤了,往后慢慢就好了,何苦折磨自己?”
逐渐的,医生对白澈的体质起了兴趣。
罕见的不会留疤,脸恢复后,丝毫没有痕迹,像是从来没有伤过。
那又如何?
“给他注药,这种野东西,就是适合被人玩。”
针管刺进皮肤,注射到静脉里。
很多时候,白澈都是那样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空洞的注视着针是怎么刺进去的。
有些女人会溜进他的房间,把他绑起来。
这种事,第一次发生,往后,就会有无数次。
当一个女人这么做了,其他好奇的人,也就逐渐会有克制不住的,去找他。
那张脸,着实没有多少人会拒绝吧。
那清冷的嗓音,挺让人喜欢的。
“换药,注射到大动脉里。”
支撑到最后,还是活的像条狗。
什么都可以去迎合,谁都可以去臣服。
只要不那么痛苦,做什么不可以?
“身体里流着最恶心的血,带着情谷欠的味道。”
对,说的没错,注射了那么多东西,身体里,流着最恶心的血。
“白澈,你的血沾我身上了,擦干净!”
“不知道你自己多脏么,擦掉它!”
恍然,他睁开了眼睛。
听着水流倾倒出来的声音。
是乔初糖,在倒水。
“终于醒了,还难受么?”
白澈微微蜷缩,目光有些不愿意接触乔初糖。
“还好。”
眼前晃过一片黑暗的虚影,又很快消失。
“叶子交代我不要给你吃东西,尽量水也不能喝,所以委屈你饿一段时间了。”
白澈倒是不在意这个,余光看向乔初糖的侧脸,不想移开,也不想一直注视,想逃避。
乔初糖太干净了,干净的...知道该怎么相处才好。
“什么味道?怪怪的...”他淡淡柔柔的嗓音,扯着话题。
“哦,我有点饿了,弄了点香辣鸡腿、烤鸡翅、烤肉、烤鱼、烤鱿鱼、脆皮鲜奶油炸里脊。”
“......”
糖爷还在生气,生气白澈那么不注重自己的身体,生气他将滴手上那两滴血看的那么重要。
所以干脆坐在一边吃东西,反正病床上那位不能吃。
白澈还缩着,瓷白的手指抠弄着病床床单。
这样的现实,让他开始怀疑,曾经的那些,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或许是假的,是自己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