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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三十(1 / 1)

()二十九

回到办公室,仲之远立即拿起电话,落实来鹏上学的事。Www..Com他找的是熟人,5中的校长张冀秋,说明情况后,张校长表示理解。毕竟来吉敏曾做过教育局的领导,如今出了事,孩子的过激行为有可原谅之处。5中同意收他,也是看在仲校的面子上,但他只能算借读,借读费的问题可以商量。报考时要看他的成绩,如果成绩差,学校不能同意他在5中报考。仲之远满口答应,人家既然收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至于报考么,那倒好办,社会青年不也一样可以报名么。

仲之远结束了与张冀秋的通话后,他又马上拨通了何慧慧的手机。他告诉何慧慧说,跟彭莉芬讲,他已经给来鹏联系好了学校。让孩子准备一下,明天他亲自给送去。何慧慧满口称谢,并转达彭莉芬衷心的感激。

孩子能有地方上学读书了,仲之远感到如释重负。他伸伸腰,握紧拳头,屈起双臂用力向后顿了几下。身体的各部位好象全都紧巴巴的,好长时间没运动了,活动活动去。仲之远换上鞋子和衣服,从柜子中取出球拍,准备到网球场玩一玩,放松放松。

没等出门,苏玉敲门进来了。

“全副武装,要去玩儿球啊?”

“是啊,都下班这长时间了,怎还没走?”

“往哪走啊?回寝室也没意思。”

“没意思?那就在办公室好好钻研钻研业务。”

“真有你的啊,我是你雇来的长工啊?你校长都要出去玩了,让我们小兵钻研业务,那‘以身作则’说给谁听的啊?”

“你看,你这就有点上纲上线了了吧。你不是说没意思吗,所以我才说钻研钻研业务充实一下自己,这没毛病吧?”

“是是是——总你有理,真是没办法啊,人家嘴大。”

“歪了不是,本校长可是一贯以理服人,从不强词夺理。”

“本姑娘明白了,看人家领导,说着说着就开始自我表扬了,我知道你的光辉永远照耀着我们,这词儿够有份量的吧?”

“好,正中下怀,这话吗,听来还真是滋润。”

“美、美、美,你就美吧,像幼儿园的孩子,竟爱听表扬的。对了,你那个同学怎么判了?”

“给人杀了,明摆的理,偿命呗!”

“哇,死刑,吓死我了。多有作为的一个大局长,一失足,一下就熄火了,前车之鉴啊!”

“哎,哎,说什么呢?”

“校长,神经过敏了不是,本姑娘可没提醒任何人的意思。咱校长谁啊,天底下的人全进监狱了,留下一根苗,那也保准是咱校长,没别人的份儿。”

“疯丫头,又贫嘴。”仲之远假模假样的举起网球拍,苏玉伸过头去,故意做出闭眼咧嘴状,“打呀,打呀,本姑娘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看着苏玉的样子,仲之远禁不住要乐,“说的真没错,眼睛闭得噔噔紧,挟得起二斤油瓶,你那眼皮还眨得了啊?我该去打球了,你有什么事么?”

“没事怎啦,到你这来就得有事啊?我跟你说过了,我讨厌你这句话!”

“你看,你看,问问你有事么,我还错了。”

“没事就不行来啊?你这是魔窟啊?”

“啊吆,苏大小姐,好,好,再到本校长这,俺一定先说,你看你一定没事,快请上座。光临咱这就给足了俺的面子,干吗问什么有事没事啊,忒不识抬举了。”一句话把苏玉逗乐了。

“这还差不多。出去玩,有约么?”

“没有,俺这臭球篓子,约谁去,谁约咱啊。”

“那太好了,我陪你。”说完,苏玉转身就走,回去换衣服,拿球拍去了。

今天是周末,运动场里的人格外的多。仲之远和何慧慧来到网球场地,还巧,正好一对单打结束,倒出一个空场来,二人便挥拍上阵。

练了几个回合球之后,苏玉提出要查几拍,仲之远欣然同意。有日子没打了,仲之远的手感极差,虽然击球的力量不小,可总是把球回到界外。而苏玉越发挥洒自如,怎么打怎么有,弄得仲之远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苏玉的兴奋已完全溢于言表,一会儿“看招”,一会儿“接球”,快乐的笑声充满了场地。

两拍下来,仲之远均告负,风怎么这么不顺。他十分的不服气,黄毛丫头,打不过你?换换场地,看我如何收拾你。苏玉拎着拍子走过来,脸上满是胜利者的骄傲,“校长,输了还怨场地啊,跟你说吧,换哪你也赢不了。今天我非打你个孔夫子搬家,全是输(书)。啥叫满足感啊,本姑娘可是体味到了。”仲之远嘴一咧:“神气什么呀,谁赢谁输还没一定呢?先别得意好不,看招吧你。”仲之远一个大力发球,绿色的网球如炮弹般飞了过来。苏玉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仓促迎战,握着拍子,迅速向将要落到后场角的球奔去。谁料,苏玉脚底一滑,一个劈叉,“啊呀”一声,人栽倒在地上。仲之远扔下球拍,慌忙跑过来。

“怎么了,受伤了?”

“哎呀,我的脚崴了,好疼啊。”

“站起来,活动活动。”

仲之远扶苏玉站起来,可苏玉尖叫着,“不行了,校长,疼死了,我站不起来了,我的腿好象是折了。”苏玉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你忍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仲之远迅速穿好衣服,抱起苏玉,小跑着出了运动场。

羽毛球场地上的冯一强,把刚才的一幕全收入了眼中。

仲之远叫了车,快速赶到了医院。经过拍片检查,诊断的结果出来了。苏玉因突然用力过猛,造成右小腿骨折,骨头已经错位,需住院接骨治疗。医生开了单子,仲之远马上去办理住院手续,这边医生为苏玉做了紧急处置。

一忙乎,四个多小时过去了。苏玉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白色的纱布包裹着,犹如一小段臃肿的桦木杆子。

仲之远守在苏玉的床前,一个单薄的小木板凳让他直挺挺的坐在那。苏玉脸色青白,闭着眼睛,腿上的一阵阵巨痛让她直咬牙。仲之远看着被疼痛折磨着的苏玉,心有不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成这个样子。”

“校长,不怪你的,是我不小心。你回去休息吧,这有护士呢。我没事的,就是疼点,我忍得住。”

“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你的伤,我你就不用管了。”

“那就让你受累了,我妈妈明早就能到。”苏玉的话明显的有气无力,她看着仲之远,“一个晚上呢,你怎么熬啊?”

“没事,这不有人家医院给咱准备的板凳吗?陪护你苏大小姐,如此美丽的姑娘,别说是一个晚上,就是十个晚上,那也只顶半天过啊。好了,好了,快别操这闲心了,好好给我休息。”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拿人家开心,你可真坏,等我好了的,看我怎么与你算帐。”

夜深了,木板凳上的仲之远腰坐得酸酸的。他看苏玉已经睡着了,便走出病房。

大厅内空无一人,疲惫的灯光孤寂而清冷。护士站的值班护士,侧坐在桌前,双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头仰着,枕着椅背。显然是随时准备投入工作。

仲之远背着手,来回踱着步。时间仿佛停滞了,感觉转了好半天了,看看表却还十分钟不到。夜,真是难熬。

他有些乏了,于是走进病室,把板凳向后挪了挪,坐到上边,身子倾下,头靠在床边上。不一会儿,他睡着了。

乌云密布,天地黑黢黢的一片。仲之远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急驰在树林中的小道上。他怕被大雨淋着,更恐惧这阴天暗地的世界。他把自行车的车轮蹬动得飞转,他要尽快逃离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树林。可是,任凭他怎么加速,树林依旧没有尽头。突然,“啪”的一声,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天而降,紧紧的缠在他的自行车的前轮上。仲之远“妈呀”一声随自行车摔倒在地,在这同时,只见一个闪电滑过,紧接着就听见“喀嚓”一声清脆而令人撕心裂肺的雷鸣。仲之远脚前的树林,立刻被劈为两半,裂开的地缝向两边开去,越来越大。眼前的那片树林分明在漫漫走远,而地缝中的水迅速涌起,随即就将会把仲之远淹没。慌乱中,仲之远起身就跑,可哪里跑得开,大水追着他,顷刻间就把他吞没了。仲之远憋着气,挣扎着,眼见小命就要被断送了。就在这生死关头,只见那条蟒蛇摇起尾巴,一下子就把仲之远卷出水面,飞到天上。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没了大水,没了树林,也没了自行车,眼前全是一片漆黑。他伸出双手,摆正飞翔的姿态,生怕掉下来……

床的响动让仲之远一下子醒来,他忽的站起。怎么?我睡着了,做了恶梦。他来不及多想,他知道他是在医院里,他的任务是看护伤员。他赶紧看看苏玉,发现她已经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么?”仲之远压低自己的声音问。

“一阵一阵的疼,刚才你抓着我的腿,我往里边靠了靠,床一响,你好象就醒了。”

“我睡着了,碰疼你了吧?”

“没事,打着石膏呢,不碍的。”受伤的苏玉仿佛格外的懂事。

说着的时候,苏玉的腿痛劲儿又来了。她抓住仲之远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仲之远用毛巾轻轻的擦去她额头的汗珠。“实在痛得难忍,你就小声哼一哼吧,或许能转移一下。”苏玉摇摇头,她咬紧牙关,并不作声,她不希望在仲之远面前,表露出自己软弱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换过药后,苏玉的母亲就赶到了。苏玉见了母亲,娇气劲儿上来了,倒在母亲的怀中,眼泪是不断线的流。母亲抚摸着苏玉的脑袋,不时的安慰她,“没什么,就是个小小骨折,住几天院就会好的。我的乖女儿,快别这样,看你们校长不笑话你。”母亲的话让苏玉赶紧抹去了泪水。

站在一侧的仲之远说:“您老还没用早餐吧,我出去给你们买回来,您娘俩一块吃。”

苏玉的母亲站起来说:“可别,怎能麻烦你校长啊,你已经累了一夜了,本来就够让我感激的了。”

仲之远微笑着看着苏玉的母亲说:“大婶儿,千万别这么说,您女儿是我的员工吗!这地方您不熟,还是我去吧。赶了一夜的路,您老也累了。”

苏玉插话说:“妈,让他去吧,你坐了办宿的火车,够疲劳的了。”

苏玉的妈妈冲着女儿,“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妈坐半宿火车就疲劳,仲校长坐了一宿,不辛苦啊?什么心眼子!”

仲之远仍是微笑对苏玉的母亲说:“大婶儿,别责怪这丫头了,人家可是伤员,要好好保护的。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没多长时间,仲之远拎着好几个餐盒回来了。小咸菜、绿豆小米粥、熟鸡蛋、小笼包子,香喷喷的摆在娘俩的面前。

“大婶儿,孩子就交你照顾了。我有点事,先走了。晚上我来替你。”

“别,别,我一个就够了,可不能再麻烦你了。”

“您老年纪也不小了,白天夜里的,吃不消的。”

“没事的,晚上租个小床,我们娘俩在这挺好的。你忙你的,苏玉这也不是什么大伤。”

“人家伤的还轻啊?那什么算大伤啊?”苏玉听了妈妈的话后,小声嘟囔着,却只字不提不让仲之远晚上来替母亲陪护的事。

“今天休息,没有太多的事。待会儿我再来医院看你们。”说完,仲之远告辞了。

苏玉的母亲送走仲之远后,回到苏玉的病床前,她责怪苏玉说:“死丫头,跟人家校长,就不会客气点。守你一夜了,你还嫌不够麻烦人家,不懂事。”

“谁让是跟他玩,扭伤的,他活该。”

“谁活该啊,你有良心没有?我看是你活该,自己不小心,还怪人家。妈可跟你说,你可不能怀着这样的情绪跟校长讲话,你要知道,你可是人家手下的一个小卒子。”

“妈,你这么小瞧你女儿呀,我不会的。”

“你呀,真是保不准。就说刚才吧,我看你眉眼就没个高低。疯疯颠颠的,妈心里没底。”

“妈——人家可是个病人,这么说人家。你这哪里是来侍候病人,分明是来教训我的。不向着女儿,偏心外人,早知道你这样就不告诉你了。”

“那你倒别告诉妈妈呀,谁昨天晚上电话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可怜唉。”

“气死我了,你这破妈妈。”

“哈,我的乖女儿,妈妈怎能气你啊,气死你,谁当妈妈的小棉袄啊!”

“打人一巴掌,再给人家一个甜枣,妈妈你啥时候学来的这一套啊?”

“跟你讲,妈妈天生就会。要不你爸爸怎么会一向那么听话,学去吧,你个黄毛丫头。”

“妈妈,你看咱病房的屋顶。”

“咋啦?没什么啊。”苏玉的母亲看着棚顶。

“使劲儿看,没发现什么?”

“没看见什么。”

“岁数大了不是,眼神不好了,我告诉你,全是灰。”

“瞎说,大清早的,哪来的灰?”

“你说那灰哪来的?妈妈你这么聪明的佳人,还不明白?是妈妈你吹的呗!”

“死丫头,把妈妈给绕进去了。真有出息,哈,越大越有能耐了,连你亲妈都敢涮!”母亲在苏玉的脸上疼爱的捏了一把,苏玉得意的直乐,“看你今后再数落我不?!”

听了娘俩愉快的说笑,同病室的病友们深受感染,虽然苏玉昨天晚上才住进来,但刚刚天亮,大家就没了拘束。人们说,病友之间是最好勾通的,这是真的。

昨晚送伤员来的,是校长啊。我说呢,一看外表就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你看人家说话办事,礼貌,温和,没一点臭架子,真是有教养。进来晚了,也没租到床,人家坐木板凳陪护了一宿,真不容易。你们不说,我们还以为是姑娘的丈夫呢。难得啊,老人家,女儿有这样一个上司是你修来的福啊!现在看,还得人家学校校长,有学问,不清高,和蔼,体贴人。就不象社会上有些部门的领导,官不大,谱不小,动不动就对员工吹胡子瞪眼的,好象有多大本事,其实都是靠留须拍马送红包上来的。嘿,你算说对了,真有本事的还真不那样。他没能耐再不耍耍威风,谁把他当回事啊。甭说,现在这种官还真是不少。我看你们还是少操那份心吧,咱小老百姓奈何不了人家怎么地。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少来这地方,那就是福了。

病友们对仲之远的称赞,让苏玉的心理美滋滋的,感觉好象就是在夸她自己。母亲也为女儿感到高兴。母女二人这顿早饭吃得分外的香甜。

三十

挟着教案本的冯一强从班级里走出来,他没有回办公室,上了楼,来到了杜及达的办公室。

“阿杜,忙什么呢?”

“我能忙什么,稀里糊涂度春秋呗。”

冯一强把教案本“啪”扔到杜及达的办公桌上,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烟呢?哥来了,也不主动上上态度。”

“我都戒了,哪来的烟?”

“真是没劲,就那么点爱好,还戒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你,我就搞不懂,酒不喝了,女人也不沾,酒色全无,你这还算什么老爷们儿?”冯一强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支香烟来,刁在嘴上。

“少给我整那些没用的,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全是祸水!”

“不怪你当不上校长,我看缺的就是这祸水。你看人家仲子,活的就是潇洒。来咱这没多长时间吧?把学校的漂亮妞抱在怀里了。”其实冯一强到杜及达这,就是为说这个来的。这样的事,别说是发生在仲之远的身上,就是学校中的任何一个人,让他瞧见了,不捕风捉影的作点文章,那他是睡不好觉的。

“人家抱谁了?就是抱了,还能让你看见?把你闲的,好好教你的课得了。乱嚼舌头,让校长听见,小心你连课都没的教!”

“哎,我跟你讲,这不只跟你说了么,怎么会让他听见。我说的可是真的,那真叫精彩,抱起小美人一路小跑。唉,玉姑娘那小腰条,好招人喜欢。我怎就没那艳福,要是能抱她一抱,保准会浑身麻酥酥的,舒服极了!”冯一强眉飞色舞,色眯眯的小眼睛透露出刚刚注射了一剂大麻后的快感。

“你看见什么了?看你一出,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不知道,上周五晚在体育场,仲子不知怎么整的,一个球飞过去,把苏玉打伤了。仲子顺势就把苏玉弄进自己怀中,那骚丫头也会撒娇,勾着仲子的脖子,那亲热劲儿别提了。”

“别白唬了,怎么这些事儿偏偏都能让你碰上?”

“阿杜,你这可就是不相信人了,那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你以为他仲子是什么圣人啊?得了吧。男人离了女人,有几个心里不痒痒的。他跟苏玉玩,把球打在人身上,那骚丫头一声贱叫,你说他什么感觉,他就此获得了性满足,你懂么?”

“你懂!愣充大明白。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啊,好象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不是才怪呢,告诉你,我老人家说的,百分之百是那么回事。要是你这么长时间没老婆,你不急啊?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苏玉住院了,你不知道么?”

“校长告诉我了,说骨折了。”

“相信我说的了吧,仲子能跟你实话实说么?哥可是提醒你,牵牵头,张罗张罗,到医院探望探望。苏玉谁啊,说不定哪一天,她可就是校长夫人了。”

“行啦,我劝你还是别操心了,好好教你的课吧,别让人家挑出你什么毛病。”

“毛病?你不挑,别人他挑得出来?只要他往班级后面一坐,我就给他一顿神侃,那学生全听呆了,你说咱这课咋样?他要是不去吗,学生自己看去,我可懒得讲。”

“我可告诉你,我可是负责这一路的,别弄出家长有什么反映,到时候,我话也不好说。”

“放心,课那点儿事还不好唬么?凭你哥这三寸不烂之舌,隔七差八的白唬它一回,学生听直眼,乐呵呵的一片,保证啥事没有。”

“不过,刚才你说的事,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否则,传扬出去,人家可会恨死你的。有别人知道么?”

“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当时在运动场没咱们学校人。”

“校长看见你了么?”

“他上哪看见我啊?”

杜及达的心思,冯一强不会搞懂。这么多年的副职,熬到了今天仍不见光亮,他感到挂不住面子。难道此生就是侍候别人的命?他觉得不公平。杜及达有时想,哪怕就是让他当上一年或两年的校长也足矣啊。因为在他看来,在基层的单位,正和副差别是太大了。风光,出头露面,说话分量重,这些全不在话下,关键的是难以实现自己的教育愿望。这是最让他苦恼的,他清楚,一些创新的点子难以被正职接受,所以他也懒得提。既便是自己的创意被接纳了,成功了,那功劳无疑归功于正职;倘若没什么绩效,自己就落得个大胆的尝试,没多少人会在乎你曾经的举措和付出的辛劳。这种认识,杜及达越来越深埋在心中。有时想起来不免沮丧,越是新来的领导越是年轻,从年龄资本上看,他已经没有几注可投了。

杜及达问了几句之后,话题一转,“别不知好歹,人家校长对你可是够意思的,你那次进去,替你交了罚款不说,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到现在也没谁知道。你还在背后嘀咕什么呀,知足吧你。”

“他是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我才不领他那份情呢,换句话讲,你阿杜要是当了校长,那罚款钱还用我个人拿啊?”

“美死你,干那种事,学校还得给你拿罚款,你做梦吧,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谁当校长那也不可能。”

“跟你说,你也不懂。原来咱校长那时候,玩几个妞,咱什么时候花过钱。可现在,不行了,真是时过境迁啦!”说着,冯一强叹了声气,猛劲吸了口烟,然后仰起头,撅起嘴向空中吐出了一堆长长的烟圈。

这时,杜及达办公桌上的微机发出了短促的“嘀嘀”声。“不搭理你了,我的QQ妹上线了。”杜及达动了一下鼠标,只见屏幕上一个美眉的头像忽闪忽闪的晃动着。

“怎样啊?无非是舞厅里情男痴女的勾当,‘磨鞋底儿,蹭肚皮儿,隔着裤子干着急儿’吧?没啥意思。”

“跟你说,我这小妹子,纯得很。跟我,铁着呢。这才多大一阵儿没聊,就又开始呼我了。不与你扯了,我该陪咱妹子了。”

“好了,我也回去玩我的网络游戏去。昨个点儿背,分输个精光,让七儿给我过了20万两银子。你聊好,进展快点,来它点实质的,这干磨嘴皮子,太不过瘾了。”冯一强拍拍杜及达的肩走了。

网聊,犹如吸食大麻一样,对于许多人而言,只要是涉足了,就很难自拔。杜及达对网聊更是情有独钟,QQ的好友名单列表中,QQ号堆了一大排。他几乎每天都要上线,与那些天南海北的女网友们神聊一番。这之中不乏有聊得动情的,数起来应该有五位,有大学生、公务员、私企业主、闲居少妇等,让杜及达感到有意思的是,有时同时在线的不只一位妹子,他不能冷落任何一方,他希望在网上建立的真情互动,神秘而美好的继续下去。于是他使出浑身的解数,键盘敲得噼啪响,左右逢源,甜蜜的文字成行的跳上屏幕,传递给妹妹们,使她们真情而神往。

今天上线的是本市某单位的一个办事员,名字叫周柳妍。周柳妍是杜及达聊得最早,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位。杜及达的QQ名为“池上暝”,周柳妍的QQ名为“花弄影”。当杜及达用“池上暝”上线的时候,周柳妍立刻加了他。两个人可以说是因为QQ名而一见如故。

花弄影:沙上并禽池上暝?

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花弄影:张先的词《天仙子》,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词的通篇都贯穿一个“愁”字。

池上暝:哈,你好厉害呀!

花弄影:彼此么,你借用了,显然你也喜欢这首词啊。

池上暝:是的,我非常喜欢这首词。词作者对自己年高位卑,老大无成充满了感慨。他把这种感慨融于对暮春景色的描写之中,含蓄而深沉。

花弄影:了解这么透彻呀!

池上暝:透彻谈不上,只是平时喜欢背上几首宋词,跑这里来卖弄卖弄,不想让你给识破了。

花弄影:真够谦虚的,照你这么说,我不也是来这里卖弄了?

池上暝:不,不,卖弄只对本人而言,不波及她人。特别是象你这样精通宋词的高手,你只管见笑就是了。

花弄影:看不出来啊,你还真会吹捧人啊。你可悠着点儿,小心把我弄晕了。

池上暝:哪里,我那可是真心话,我不骗人的。

花弄影:算你真心话,我信了。说实话,我非常喜欢宋词,我觉得古人把人生的离别愁绪、情恋悲欢写绝了。象柳永、晏几道、周邦彦、李清照,他们的词个个精彩。

池上暝:是的,相对婉约派而言,我更喜欢豪放派的,象苏东坡、辛弃疾,他们的词堪称千古绝唱。

杜及达和周柳妍因QQ名而结识,二人从各自的QQ名聊起,以词会友,好不投机!

池上暝:对不起,我有事该下线了。

花弄影:好的,说心理话,跟你聊,我好开心。

池上暝:我也是,祝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花弄影:谢谢!我们还能聊么?

池上暝:当然可以。再会!

花弄影:好梦伴你,快乐天天!

第一次聊,二人就这样恋恋不舍的再见了。从此彼此心中都装下了各自神秘的影子。

接下来就是频繁呼叫,约聊,在这虚拟的空间里,有时聊兴上来了,卿卿我我就是一个通宵。

杜及达深谙网络聊天中,周柳妍这类女性的特点。她们相夫教子,循规蹈矩,不曾越雷池半步。渴望浪漫,又怕出格。她们看好异性的儒雅风度,不喜欢其肤浅和盲从,讨厌大男子主义。日复一日的生活有时感到乏味,渴望一种激情,可看看相伴而行的先生,想想努力向上的孩子,又找不出多少逃离机械度日的理由。于是虚拟的空间,成了她们张扬本性的最佳去处。在这里,可以不问年龄,可以不问职业,更可以不去在乎对方已有老公或妻子。总之要的就是感觉,可以大胆的说,大胆的表白,甚至多年都不曾对丈夫直接说一声的“我爱你”,或是丈夫说给自己的这三个字,而在这里说出去或听到了,感觉竟然是那样的刺激新鲜。

杜及达跟周柳妍上网聊天,他从不主动询问,诸如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干什么的,在什么单位就职,家住何方等一系列网聊的定式,而且他也轻易不送出轻浮的语句。这让周柳妍感到杜及达与众不同,这也正是杜及达吸引成熟女性之处,或许是他能够充分把握这类女士心理特征的缘故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彼此在各自的心目中都确立了难以挥去的地位,尤其是周柳妍,对杜及达的思念日益增加。她暗中计划着以老同学的名义,把杜及达介绍给自己的丈夫。这样,交往既方便,又名正言顺。

一天晚上,周柳妍把电话打到了杜及达的办公室。二人从工作聊到家庭,说着说着,周柳妍在电话里哭泣起来。在杜及达的一再追问下,周柳妍道出了生活的不幸。

周柳妍应该说相貌不错,中专毕业之后分到市里一家国营厂。一年后,经人介绍,她嫁给了副厂长的儿子。当时,可以说她不只一次的感到,跟同龄的姐妹们比起来,自己算是幸运的多了。丈夫因父亲的地位,刚参加工作没多长时间,就当上了厂所属器材站的材料员。干了几年后,积攒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于是他下了海,自己做起了买卖。可谁料到,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眼见人家做起来异常红火的买卖,他做起来没几日便是门可罗雀。这个赔了,干那个,结果是干啥赔啥。没几年,手头的几个钱抖落个净光。偏偏这时,老子又退居了二线,紧接而来就是关系一个个的断掉。世态的炎凉,生意的血本不归,使他消沉,以致终日闷不开怀。抽烟,喝酒,日甚一日,最后落得个男人最不愿启齿的病——阳萎。得病后,四处求医,大江南北跑个遍,钱没少扔,却不见任何效果。

三十刚出头的周柳妍,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她不相信丈夫这个年纪就会永远不中用了,她期待着并到处讨弄偏方,然而一晃近七年过去了,丈夫的家什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毫无雄起的意思。这让周柳妍感到揪心,结婚不全是为了这个,可也不能没有这个啊!这话很在理啊。然而有什么办法,还能离婚么?孩子这么大了,丈夫对自己也算体贴,也不能说因为丈夫做不了那事儿就离婚啊,说出去够丢人的。但她心中的郁闷却难以赶走,尤其是当影视媒体中,男人温存于女人的画面,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尤其感到孤独和难奈。于是,网络聊天成了周柳妍打发时光的最佳选择。

网络中,周柳妍交了不少的网友,其中铭心刻骨的当属一家公司的副老总。这位副总起了个网名叫“蓦然回首”,而当时周柳妍用的网名是“曾经有梦”。二人在聊天室相识之后,常常一聊就是半夜,曾一度缠缠绵绵,难啥难分。这位副总告诉周柳妍,他的婚姻生活很不幸,老婆是个母夜叉,蛮横不讲道理,干涉他的工作,让他感到极度的苦恼。他觉得周柳妍是个好女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阳光。周柳妍也很同情这位副总的遭遇,把柔情的劝慰一次次的送给他。同时,周柳妍对这位成功而又不幸的男人充满了感激,她感谢他的信任,感谢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能够把一腔的苦楚,毫不保留的倾诉给她;她更感谢他给自己单调的日子带来的充实,让她有了一份别样的牵挂。

如此发展下去,这位副总终是不能满足于网上这样聊聊罢了。于是,一次次的提出与周柳妍见面,而且言辞恳切,心情急迫。周柳妍左思右想,实在不敢想见会面后的样子,而在此同时,人们对网聊总结出的一句戏言,常常跳动在她的脑海中:聊了—见了—睡了—散了!她害怕重蹈少男少女们网恋游戏的覆辙。因此,她对这位副总如火的热情,采取了冷处理。首先她对他的盛情之约给以婉言的谢绝,其次不接他打来的电话,并改了网聊的名称。这着实让这位副总好一顿苦恼,她知道周柳妍是在有意躲着他。他哪里心甘,悄悄的来到周柳妍的单位,以办事为名,在周柳妍的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打那之后,这位副总只要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有空,他便驾车来到周柳妍单位的门口,默默的等待着周柳妍出来,并目送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而这一切周柳妍毫不知晓。当有一天,周柳妍接到这位副总发的一个短信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是啊,还奇怪呢,一连多少天都有一辆漂亮的小轿车停在单位的门前,原来是他。想想还真有些害怕,这不跟幽灵似的吗?周柳妍心中掠过一丝的不安。经过慎重的思考,周柳妍给这位副总发一个措辞严肃的短信,希望各自都能自重,不可成为背叛家庭的人。

与杜及达聊,周柳妍踏实多了,因为杜及达从不提见面的事。这让周柳妍对杜及达的信任与日俱增,她认为杜及达不愧是学校的领导,素质就是非比寻常。积于此,周柳妍对杜及达充满了好奇,在她看来,杜及达的人格魅力是无与伦比的。相见恨晚的感觉,虽没说出口,但她心里明白,杜及达已经让她不只一次的怦然心动了。

今天上线,周柳妍送给杜及达一首小诗,她说是从她一位网友那看到的——

叠一只弯弯的纸船

装满我的思念

乘着如水的月光

漂到你床前

愿这弯弯的纸船

停泊在你的枕畔

让我的思念与祝福

守护着你的睡眠

周柳妍送这首小诗的用意,杜及达自然非常清楚,他把每行诗一句句的复制下来,放进自己的文件夹中。这时,又一位女网友上线,向他发出了聊天呼叫。杜及达一看是那位女大学生,立即回话问好。这边他告诉周柳妍,对不起,他要处理事务了,不能聊了。周柳妍很客气的跟他说再见了,并满怀温情的敲上一行文字:与你的每一次聊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真的。杜及达总是顺利的送出:我也是,祝愿你天天开心!

校长仲之远29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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