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是魔鬼,魔鬼是滋生欲望的根源,欲望能磨灭一个人的心智。
王老五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他哪里还有闲心去发现我正拿着一把镰刀冲进母亲卧室里呢?
“放开我妈妈,你这个流氓!”我冲上前去,大叫一声,手起刀落,将锋利的镰刀砍在王老五了的屁股上。
“啊呀......”王老五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急忙将母亲松开。
我手握刀柄,用力抽出镰刀。
看见上面沾满了王老五的鲜血,鲜血顺着明晃晃的的刀口往地上流淌,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像抓住一把烫手的山芋,急忙将镰刀扔到地上。
“靠,你这个小屁孩,竟然敢拿刀砍我?”王老五屁股上流淌着鲜血,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一手捂住的伤口,一手指着呆若木鸡的我,说:“你......你这个杀人犯......我要去告你,让你去坐牢......”
母亲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急忙跑上前来,像是母鸡孵小鸡似的,一把将吓得全身发抖的我揽入怀中,瞪着王老五那张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脸,说:
“王老五,你快走,别伤害和吓坏了我的孩子......”
“想让我走,没那么容易。”王老五将手从屁股上移开,血淋淋的手指着母亲,说:“今天晚上,是你给我留门,让我来你们家,又指使你儿子杀我,你们合谋杀害我,我要到生产队去告你们......”
面对这样的无赖,母亲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想怎么样?”诧异地问:
“哼,我想怎样?”王老五再次将手捂住自己屁股上淌血的伤口,冷笑一声,龇牙咧嘴地说:“你必须赔我的医药费,等我的伤好了以后,还要好好地侍候我。”
“你想得美!”母亲知道这家伙是想得寸进尺,趁机敲诈我们家一把,毫不示弱地说:“是你自己来我们家造孽,才被我儿子砍伤的,活该,我们孤儿寡母的,哪有什么医药费给你,更不用说让我去侍候你这个流氓了......”
“那好,我将村子里的乡亲们叫来,让他们来为我们评评理,为我主持公道,”王老五开始耍泼,站到卧室门口,大声喊:“杀人,杀人啦......”
母亲急忙冲上去,用手捂住他的嘴,说:“别叫,我帮你把伤口堵住,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
“这是你说的?”王老五用手将母亲的手拿开,不再叫了。
母亲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维护自己的名声,宁愿受到这个老光棍的欺辱,也不愿意让我们受到伤害。
王老五顿时喜形于色,似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乖乖地趴到母亲的床上。
母亲从灶房里取出一把草木灰,往他屁股上伤口一抹,幸好我的力气不大,扎进去的伤口不深,王老五的鲜血很快就止住了。
母亲用一块破布帮王老五包扎好之后,将自己去集市上卖鸡蛋换来,家里仅剩下的两、三元元钱全部拿出来交到王老五手里,才将这个无赖从我们家打发走。
临走前,王老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母亲抛下这样一句话:“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要不然,你儿子今天晚上是怎样用镰刀砍我的,我就得怎样砍回来......”
我是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上次就是因为在教室里用一把水果刀扎进了同桌那个小胖子的屁股,从此背负着一个“杀人犯”的恶名。
如果不是父亲去学校向老师求情,向校长做保证,我恐怕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如果不是父亲把我领回家,对我一通教育和体罚,我不知道自己将会堕落成什么样子,成了什么样的人。
然而,就在我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准备重新做人的时候,父亲却命丧黄泉,抛下我们母子俩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历经生活磨难,遭受别人的欺负。
为了保护母亲,我旧病复发,变得像杀人魔王那样,用一把锋利的镰刀砍到了王老五的屁股上。
虽然王老五是因为欺负我母亲,咎由自取,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没有权利拿刀砍伤他,行凶杀人。
如果我的镰刀碰巧砍到了他的胸口,刺入他的心脏,失手将他杀死了,那我不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杀人犯了吗?
想起刚才王老五像杀猪一样嚎叫的样子,想起他身上血淋淋的场景,我就感到有点后怕,我木讷地站在母亲的卧室里,咬着牙直打哆嗦。
王老五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我们家,
天空黑漆一团,风声、雨声、犬吠和猫鸣声,就像一首哀乐,寒风吹动堂屋里两扇大门的声音,更像是敲响哀乐的丧钟。.
这些凄凉的声音不停地敲打着我们的耳鼓,母亲耳朵里像是被灌满了噪音,急忙冲到堂屋门口,顶着寒风把两扇大门关上,用力将门闩栓上。
母亲转身回到卧室时,我仍旧像木偶一样站在屋子中央,她像不认识我似的,直愣愣地望着我。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母亲才缓过神来,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厉声说:
“跟我跪下!”
我被母亲一巴掌扇醒,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地问:
“妈,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上次在学校用刀子捅伤同学的屁股,被你爸爸领回家,他是怎么教训你的?”母亲大声吼道:“快跪下!”
我不敢违抗母命,双腿一软,双膝跪地。
我极力替自己辩解道:“上次是小胖子欺负我,这次是王老五欺负你,不管是谁欺负我们,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从小就知道拿刀砍人,长大了不去杀人,坐班房才怪呢,”母亲从卧室里找出一根木棍,一边泄愤似的在我身上猛抽,一边怒吼道:“我让你用刀杀人,我看你还敢不敢杀人!.”
棍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
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不躲不闪,任由母亲打骂,咬紧牙关,强忍着眼泪,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母亲见我如此坚强,心一软,扔掉手里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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