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宁宁神,忘记了先前是如何站立起来的,只担心清雅会离开,他快速地伸出了手,抓住她的胳搏,想留下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害怕清雅自此离开。
“大王,你站起来……”清雅带着欢喜,声声催促。
格日移开左腿,然后又是右腿,正欲站起身,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袭来,“啊呀——”一声重新跌回到轮椅上。
“大王,再试试,刚才你都可以的。”清雅道。
格日再试,可每当他准备要站立时,就发现当年断筋之处传来钻心刻骨的疼痛,仿佛要活生生地将他的腿与足分离开来,令他无法再站起。
“我做不到,做不到……这太痛了,真的太痛了……”格日重复着,他不想再试了,努力回忆着先前自己站立时的模样,可除了害怕清雅离去的恐惧,别的什么都记不得。
“大王,再试试!”
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传来,格日没能再站起。先起站立的一瞬,对于他就像是一个梦。他根本无法做到,这种刺痛无法忍受。
一遍又一遍,到了最后,听清雅声声催促:“大王,再试试……”格日怒喝道:“月清雅,你想故意折磨本王。你知不知道这很痛的?”
清雅听罢,讷讷的思索片刻,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
将格日的轮椅推近纱帐:“已经五更了,大王早些歇息吧。”
为格日盖好被褥,清雅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正欲转身,手臂已被人握住:“你要去哪儿?”
“大王且睡,我不困。”清雅温和推开他的大手。
格日哪还有睡意,她不躺在他的身边,她又要去哪儿?“你要离开本王?”
她只是替身,他不该执著于替身。
可是清雅是真的希望完成约定之后再离开,格日无法忍受剧痛,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只有挽留她时,他才会有尝试的冲动。
“如果你不站起来,我一定会离开。”清雅道。
她的心乱极了,达成约定才能离开;而格日却说,如果他重新站立却不容她离开。就如格日所说,无意间说出的话,有时候就是最真心的话。
“你……”格日迟疑片刻,看着她转身而去,惊呼一声:“月清雅——”
清雅回眸时,他已经直直地站在纱帐内。先前月光下,她没有瞧见,原来他真的很魁梧、高大,阳刚中透出清秀,英姿勃发。
“本王做到,你今夜就不能离开。”
不站立,她就一定会离开;可若他能站立,她就不能离开。
他真的再度站立起来,他的康复是完全有希望的。福神医没有骗她,近来她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清雅欢喜地奔近纱帐,一个满怀扑到格日的怀中。
痛,刻骨的痛、铭心的痛,就像有人从正抽掉他的足筋,亦如重复着当年被挑断时的剧痛。
然,格日没有呼出口。
他不能在清雅的面前失去男子的颜面,他必须忍受。这是他记忆里清雅第一次入怀,她的发际散发出醉人的馨香,那些的迷醉。
他要忘掉痛,只记住拥着她时的幸福与美好。只有他站立的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健全的男人,一个可以保护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