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臻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没错。因为现在我认为，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教师，而是一个能走进孩子们心里的人。”
周千寻眯眼想了想，然后指着自己，“我？”
付容臻肯定的点头，“是，就是你，千寻。”
“为什么？”
“先前我只是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你，但和你接触的短短几天内，我已经可以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周千寻偏头挑眉，“所以这才是你对周氏提的要求，秘书只是一个幌子？”
付容臻微笑，“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完全是这样。”
“但你给我的时限只有一个月，我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让你的孩子完成一生的教育？”
没错，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似乎他对她的兴趣并不仅仅局限在一个有限的时间里，而是设定了一个长期发展计划。
付容臻看着她，绵绵笑意，“千寻，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希望和你成为朋友。”
她等着他的后文。
“希望你不要否认，其实你从来没有把这句话当真，你并没有打算这么做，是么？”
周千寻心虚了。
确实，她心里暂时还很难接受这个设定。
“就从你无时无刻和我保持的距离以及永远不肯改口叫我的名字，我就可以感受到。”付容臻靠近她一步，“或许是因为年龄差距，或许是因为我帮助周氏，总之，你很难把我放在一个和你平等的位置上看待。你嘴上说着喜欢和不同年纪、不同身份的人交朋友，可你的做法却与朋友大相径庭。”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戳穿她的想法。
周千寻沉默，然后叹息一声。
“付总，朋友也分很多种，对不同的朋友有不同的态度，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正如同我可以和秦夕打打闹闹，但我永远不可能对我的教授这么做，可在我心里，他们都是与我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想，你可能需要对朋友有一个新的界定。这不是一个狭隘的东西，很宽泛，每个人的理解也不同。”
付容臻微微讶异，即便他说到这个份上，周千寻居然还能不动声色。
“或许我们之间可以从对方身上找到互相欣赏的点，那我们就具备了成为朋友的前提。就像现在，我很欣赏你的人格魅力，也很敬佩你的商业头脑。而你对我说，你觉得我可以走进你孩子们的心里，这同样是对我的欣赏和肯定。朋友不意味着没有距离，即便是恋人之间都该保持一些新鲜和距离感不是吗？”
她抿唇，接着说，“就像你说的，你希望我走进你的孩子们内心深处，从而能让他们真正接受我说的话。所以，你的意思也就是让我和他们成为朋友？”
显然，她的想法和付容臻稍有不同。
但，暂且就先顺着她的话吧。
“你觉得可以吗？”
“付总，其实你完全可以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和孩子们交流的。比起我这个外人，父亲这个角色转换成朋友会更容易。”
这是周千寻最困惑的一个点。
就算她和付家的几个孩子成为朋友，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陪在他们身边，这样和付荣臻亲自教育有什么差别？
谈话在这里再次出现瓶颈，他在斟酌字句。
周千寻直视着他，朗然开口，“付总，虽然你今天说了很多，但还没有说出最关键的那句话，对吗？”
付容臻浅笑，“千寻，你很通透。”
“既然付总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那应该也知道我是个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你有什么想法但说不妨。”
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要知道付容臻的真实想法，否则聊了这么久的天全等于白瞎。
付容臻似乎也看到她的决心，坦然一笑，第一次主动拉住她的手，“千寻，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甩开了，身体动得比脑子快。
付容臻挑眉，虽是在意料之内，却仍不免失落和不悦。
“额……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周千寻敛眸，心中更多是无奈。
她以为付荣臻会说“请你和我在一起”之类的话，没想到上来就以结婚为前提？
突然，且直白。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惊讶。”
周千寻顿了几秒，然后很郑重的道歉，“对不起，付总，这个条件我不可能答应你。”
付容臻颔首，“我也只是试着说说而已。”
空气突然安静且尴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行不行，如果她都觉得尴尬那怎么能够化解尴尬？周千寻，你要相信，只要你不尴尬，付容臻也不尴尬！
心理暗示什么的她的最擅长，说打起精神就打起精神。
“其实我也不是觉得很抱歉，因为你一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
周千寻直言直语，说开了之后，她反倒可以和他更轻松对话。
付容臻偏头，“可能吧。”
“我想，这就是你一直没有再婚的理由？你需要找的伴侣是一个优秀的足以让你的四个孩子从心底接受的女人，所以无论那些追求你的人再漂亮、再受欢迎，只要达不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要求，你都不会接受。”
“……是。”
周千寻很奇怪，自己就能符合他那些要求吗？如果真像他所说，他挑选伴侣极为谨慎，那又凭什么仅靠几面之缘就妄下定论？
她试着问，“付总，我们之前见过吗？”
付容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重新迈开脚步。
她挑眉，看这样子是见过。
周千寻赶紧跟上。
“付总？”
“放心吧，我们没有见过。”付容臻放慢脚步等她，“现在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你了，你应该更要和我拉开距离了吧？”
“这取决于你的回答。如果你接受我的拒绝，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成为你的妻子，我只能和你保持距离。一个月的秘书时间结束后，我想我们就会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
付容臻轻笑，“即便我对你紧追不舍，你也会完成这一个月的秘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