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扶坐到沙发一侧,哑哑开口,低迷的嗓音夹着好听的性感沉醉,“快点,不然,后果自负。”
末尾的威胁显而易见。
眸色很深,深不见底,深得仿佛要把瘫坐在沙发中的小女人给吸个彻底,吞个干净。
这女人可以香一整天!
不知男人的晦暗心里,许小甜暗骂几句,终于坐直小身板,耸着秀长眉毛,看着身上起了可疑皱褶的衣服。
犹豫不过三秒,还是把衣服摆弄到自然直才正儿八经扫视桌上的东西,不情不愿低低吼道:“脱衣服。”
穿着衣服,怎么消?
她又没有神通广大的神力,怎么能隔衣瘙痒?
其实不用她说,男人看出她的乖顺,早已动手率先解开胸口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得缓慢,解得优雅。
好看的指甲慢条斯理蠕动,不慌不忙。
其实,不只他的修长手指很好看,掌上皮肤很滑很白,还因为他每个骨节都细致得完全不像男人的手,许小甜着了迷瞧着他有胸口上龙飞凤舞,一时之间,竟忘了眨眼。
亮晶晶的眼睛闪着惊艳的光芒,让左雅男无端生出一种恍惚,她好像很想吃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那时想,手已经从胸口的扣子上移了过去,伸到她跟前,“想咬?”
大有一副随你任咬的意思。
许小甜被捉到了内心阴暗的小九九,顿生羞臊,垂下眼皮,遮掩眸底的讪意,“脱个衣服,也废话那么多。”
再抬眸,男人上半身已经脱光光,露出精壮的胸肌,和吓人的伤口。
接触结起暗痂的伤口,女人黑黑的瞳孔顿然一缩,无端露出心疼,被内心真实的想法一吓,她果断收起真实情绪。
这男人耐力很强,胸口伤成这样,还总有心情逗弄自己,动不动就往胸口上扯,也算得贱得想找肉疼。
偏偏折腾了那么多次,自己都没发现过他的难受。
两人沉默,他不说话,眯起眼,慵懒靠在沙发靠背上,摆明了做撒手掌柜,任她服侍的意思。
女人瞧见他的态度,哼了哼,拿起桌上的棉签,按照小时候到青春期,因为调皮而摔跤破皮,许待弟给她消毒打理的顺序,把享受着的男人打理得没有任何嫌弃的理由。
半晌,许小甜收起消毒用具,率先打破沉默,“可以了,穿上吧。”室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很容易受凉。
受了寒气的伤口很难痊愈,他总有理由拖着不走。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去?说来也怪,左罗大妈那么宝贝你,怎么那么久了,也没个电话过来?”
“你想她?想她,我可以帮你拨个电话给她,反正迟早都是婆媳,早点养成问候的习惯,对你很有好处。”说完,不知从哪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出去。
许小甜望着装模作样的男人,轻启红唇,缓缓吐息,“幼稚!别以为你故意这样说,我就会怕了你。想逃开我这个问题,想得美。”
左雅男听罢她的冷嘲热讽,扣好衬衫的最后一个纽扣,趁她不备,把因为消毒而与他靠得极近的女人一把捞入了怀中,“你什么时候走,我们一起走。”
大掌不知何时摸上她的颈后,指尖轻轻一撩,竖得高高的高领毛衣耷拉下来,露出颈后很好看的心形。
目光一沉,倾着身躯,眼看就要亲上去,许小甜眼尖,估摸出他可能要做什么,一手强势横上,恰好挡住了他往前凑近的嘴,捂住了。
“别,云采采咬过的地方。”她嫌脏。尽管冲进浴室洗过了,差点搓跑了几层皮。
左雅男耸耸肩,收回偏离轨道的头,坐直了身子,扣在她腰上的手有意无意摩挲,流连着。
许小甜毫不客气掰开了他作乱的手,不过,挣不开,反被握在手心,抓着,放在他的腿上。
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传入男人腿间,他不动声色。
许小甜想起他问的问题,轻描淡写表明心思,“暂时不离开,这是我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倒是你,趁着能跑能动,赶紧收拾收拾,滚回去。”
自己的家一年多没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次怎么说也要住久一点。
“你手头上不是还有一张大单没有出?不用回本市打理?钱不赚了,嗯?”那张单方言跟他提过。
她也够倔强,为了与他撇清关系,甚至不辞辛苦奔波了三天,重新寻找新的供应商。
“嗯,这几天迟迟做不了决定,就为了深思熟虑做决定。”她顿了顿,从他掌中抽出早已滚烫的玉手,“我打算跟人家商量,能不能先把订单取消。”
左雅男连她的旺旺都能想到办法登录,顺带着把未发货的单一起操作了,他知道了自己还有一张大单没有打理,许小甜一点也不惊讶。
这个男人……好管闲事。
“那好吧。”左雅男好像也做了个很重大的决定,“你想要这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陪你。”
许小甜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出茶几的狭小范围,不安走着,“不是啊,左雅男,你身为大男人,整天不干正事,缠着我干什么?在本市那栋鬼大厦,你已经潜伏了一年,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你还要这么继续下去,不嫌无聊无趣?”
谁说缠人的女人烦人?缠人的男人一旦缠起来,更烦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看上你了啊,想跟你时时刻刻粘在一起,不行啊?这么好的男朋友,你要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一副恨不得把我推远了的表情?”
她的心思左雅男哪会不懂,不过就是想跟还放在心里的男人过过二人世界么?
许家两老旅游去了,许小路整天不着家,加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余叔不知道被他支使到哪去了,剩下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不是叫二人世界么?
想法很美,也要看他放不放行?
“不可理喻。”许小甜抛下一语,转身朝洗浴室而去,“我冲澡去,天黑了,要睡觉,你赶紧滚。”
左雅男盯着女人气急败坏带着怒气而走的背影,收起支在茶几上的双腿,走到浴室门口,“笃笃”敲了敲。
清楚她不可能理会自己,倒是不客气地吩咐,“把颈上的心洗干净,等着我夜里来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