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甜:“……”
不是说好的,她睡床,他睡沙发吗?
而且,她特意起了个大早,他确实是猫在沙发上,睡得沉。
兴许,又是变相的玩笑。
许小甜这么想,也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切随风吹走。
左雅男占用了她的洗浴室,灰红色檀木门紧闭,水声哗啦啦响,些许氤氲的烟气透过最底下的门缝缓缓缥缈而出,烟烟袅袅,说不出的梦幻。
云采采与许待弟一大早就做活塞运动的事,能不能当成一场稍纵即逝的梦?
梦幻!
心塞得她郁气。
许小甜对着缕缕稀少的青白色烟雾发了下呆,决定补个回笼觉。
两人早已心照不宣同房睡了一宿,双方相安无事,许小甜坚信,左雅男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也就睡得安稳。
左雅男洗完出来,上半身裸着,纱布仍然白赤赤缠在胸口的位置,绕了几圈,想来是他洗的时候,避开了地方,没有拆下来。
下半身倒也随意,包着尺寸不算大的白浴袍,恰好其分裹住了他肌理分明的躯体,该遮的地方遮,不该露的地方没有露半分。
可能只是胡乱擦了一下而已,身上还挂着几滴透明晶莹的小水珠,为他的壮硕精壮平添了几分性感,几分神秘。
魅惑如丝的眼墨黑如潭,冷峻酷寒,不似逗弄许小甜那样温柔。
如豹的眸光,如虎的精神气,如狼的冷漠狠冽。
赤着脚踩在软绵绵的毛毯上,走得一步一步平,一步一步稳,不疾不徐,风华绰约,姿态完美。
头发也没有擦干,额前湿湿的几缕碎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几许凌厉的眼芒,稍稍削减了他冲完澡,完全放松后,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阴沉寒冽。
许小甜只是这么随意一躺,就这么容易地入了梦乡。
云采采造成的伤……
香甜甜的梦,她回到了小时候,那年七岁,她咬许待弟颈后的美梦。
唇边浅笑,悄无声息扬起的弧形撩惹得左雅男身下不期然一紧,大脑缺血得他直晕。
喉结下意识滚动,唾液上了脑。
这个女人……
竟然没有盖被子。
尽管穿着保守,但是睡姿妖娆,胸前薄衫下傲娇挺立的柔软无端使她清纯娇嫩中带着丝丝诱人的妩媚。
嗯,妩媚。
这样的姿态比八爪鱼吸引千倍万倍以上。
被子在下,整个人睡在上去,形状姣好的脚踝露在灼热的空气中,白皙,柔嫩,纤细如玉,不盈一握。
脑海里刚涌起这个想法,略带薄茧的大掌已经伸过去,握住了……
不知陷入危险的女人因为外在力量的骚动,无意识嘤咛一声,细细软软的嗓音绵绵的,有如慵懒的小夜猫,搔人心痒。
“小甜,”他浅叫,声音低沉,淡淡的不名情绪裹在其间,“吹风机放哪?”
她不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早晨美景依旧,男人依旧,甜蜜依旧,她梦得不愿醒来。
左雅男忍着身下胀痛,不敌她的引诱,自然俯身,凑了上去,吻在她的额心,“笑得这么美,难道是做了春梦?”
暖昧热气轻轻喷洒女人敏感的颈上,起了好看的小皮粒。
男人望着她的反应,禁不住成就感爆棚,自认为有病,如此花费心思逗弄一个女人,逗得自己心下满足。
甚至比参加国际野外生存大赛时得到冠军还有感觉。
可能困睡中也能感受到男人******的眼神,她翻了个身,倏地醒来,揉揉惺忪大眼,水润润望着他,“嗯,你不是男主角。”
风轻云淡的言语令他心下钝痛,放开抓握手心抓得紧的脚踝,挺拔站了起来。
身上异常灼热胀痛消散得疾速,很快,恢复清冷,冷静回笼。
许小甜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她这么神速嘲讽回击,不过只是他惹到她了。
对,单纯地惹到她了。
而她,经过这几日的无师自通,竟然知晓什么样的言语能让他暗中炸毛。
被吵到的脑子渐渐清明,她想也不用想,就这么反唇相讥了。
换作别日,换作以往,还有谁敢在她睡得混沌的时候惹到她?
那是自寻死路。
望着他阴沉的脸,她反而无所谓,双手撑床,撑起上半身,眨眨大眼,与他对视,眼底装满无辜,“哪到惹到你不高兴了吗?”
唉哟诶,生气了也要不要这么不开心?
双手四下摸索,意外摸到那台粉红色手机,熟练按起号码,拨了出去。
待对方接通,以傲娇女王的口气趾高气扬吩咐道:“许小路,我饿了,滚回家做早餐。”
许小路昨晚没回来,许小甜下去一楼找水喝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仅因为一楼的电视没有开,他没有下来看,也不仅因为四楼,他住的房没有亮灯,死气沉沉地寂静,还因为云采采来了,他反常没有出现。
如果在家,他绝对不允许云采采染指许待弟。
说他这个人浪得不行,平日什么事都不干,只逍遥泡女人,混酒吧,没个贵公子的正形也好,但有一点,他非常护短,他护着许小甜,也同样护着许待弟。
尽管,在本市,与千宇航约好后,他擅自对许小甜动了坏心思,意图动手动脚,甚至还想强吻她。
那是个意外。
云采采这个女人,就算许小路不明说,许小甜也看得出来,他是不大看得上的。
这几年,云采采很难钻到空子吃了许待弟,交往一年多,双方还是清清白白,不仅因为许待弟本身洁身自好,把持自控,还因为许小路也在背后甩了很多阴谋诡计,阻止了云采采的得寸进尺。
所以,如果他在家,又怎么会容忍云采采半夜三更闯了许家,留她在此过夜?
许小路本身想拒绝,昨晚在LOVE酒店与千宇航喝得眼红耳赤,头晕脚麻,实在不愿意再回去折腾早餐侍候他家小祖宗。
他开了扬声,许小甜软软绵绵,丝丝媚意的嗓音自那边传过来,千宇航精神大震,一把夺过手机,朝许小甜答道:“我们现在回去。”
许小甜听到千宇航的声音,直皱眉,许小路怎么又跟他厮混在一起?
不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大脑,胃里一阵剧烈翻搅,差点吐在自己的床上,硬生生痛苦忍住了。
纤指一扬,往后胡乱抛了手机,下了床,赤着脚,火急火燎冲向洗浴室。